扯着唐彻才往回走了没几步,顾怀年突然不动了。
一只手撩拨着伸进衣服里,指肚从腰际划过,带了浓烈的欲望,紧接着,对方似乎有了温度的身体紧靠过来,喘着粗气喷在顾怀年的耳朵里,激得顾怀年没办法集中精神,抖了抖指尖儿,心底一阵难耐的细痒。
而后,唐彻的声音夹着若有似无的笑——
“求非礼,求强奸……”
“×!”
顾怀年立马一腔的火气,求你大爷……谁他妈要强奸谁啊!
“怀年……”
而当耳边再次响起唐彻模糊的低唤,顾怀年咬着牙猛地转头,正打算用力推开对方,却动作一滞,忽然发现唐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紧绷着身体,像是极力地在控制什么,又忍得十分辛苦。
紧抿起嘴,顾怀年犹豫了。
就算回去了能怎么样?回去了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真的要遂了黑鬼差的愿和唐彻——和根本不会在乎对方是谁的唐彻上床?
顾怀年是喜欢唐彻,他也不是没想过要跟唐彻发生关系,可是他希望的,或者说奢望的,是唐彻清醒着地和他做任何事,哪怕唐彻存有一丝理智他都不会拒绝。
而眼下——
顾怀年看着唐彻逐渐被欲望支配的身体,他甚至不确定对方还认不认识自己,还知不知道自己……不是个女人。
“唐彻!”
眼皮突地一跳,顾怀年心跳漏了半拍儿地低吼了一声。
唐彻已经揽过他的脖颈,面对着面让两人的身体紧贴,下身不老实地来回磨蹭。
哪禁得住对方这么肆无忌惮的挑弄,顾怀年原本黑白分明的眼仁儿浮出水汽,他忽然觉得恶心,不是因为唐彻,是自己。
他自己也有了反应。
所以说,不管黑鬼差的做法有多极端,毫无疑问的是——顾怀年的确想要唐彻。
他没办法若无其事地真找个女鬼过来,别说找不着,就算找着了,他也绝不会亲手送给唐彻,唐彻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这种念头很可怕,可怕到一瞬间充斥了整个脑袋,顾怀年不愿意想唐彻清醒之后的事情,他只是用力闭了下眼,眼前是黑鬼差霸道地喜欢着秦漾的脸,他其实也想学黑鬼差,他也想不计后果地争取一次。
他从来不是个禁欲的人,比起感情,他在欲望面前要坦诚得多。
“你看清我是谁了?”
从牙齿间费力地挤出一句不见得被对方听进去多少的话,顾怀年心底下了决定,尽全力掰过唐彻埋在自己颈窝的脑袋,逼迫对方和自己直视。
唐彻却眯着眼,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残存一丝的理智,就见他嘿嘿笑着,不回答,然后伸出舌头相当暧昧地舔上了顾怀年的嘴唇。
“……”
努力压制住内心的翻涌,顾怀年正头皮发麻地琢磨着他俩是不是应该换个地儿腻歪,只听身后一个声音响起来——
“两位开个房间吧?中高低档双人床洗浴套间,整晚供电有光亮——”
“开!”
顾怀年等不及对方话音落下就立刻喊道,喊完了皱皱眉,想起什么似的伸手摸上唐彻鼓溜溜的裤子口袋。
妈蛋买几盒巧克力唧唧歪歪没完没了的!今儿晚不给丫全花光了老子枉做有钱人二十几年!
这么想着,败家媳妇儿大手一挥,故意挑了个最贵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