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近,眼前所望之处,尘土飞扬,周围气息十分混乱,让人有种难受之感。
只见远处朦胧间有人影走兽走动,仿佛在泥土里找寻什么。
张三小心翼翼地潜入尘雾之中。
“是谁?”
“怎么了?”
“刚才感觉有人在我身后。”
“这里都是自己人,别紧张兮兮的,快把那两位道士找出来吧。”
那人仍不放心依然回头四处张望,手里的剑不断往泥土里下插,口里敷衍道:“知道了。”
此时,那人的脖子忽然露出一条红线,然后无声地倒下动弹不得。
另一人还自言自语道:“都不知道他们掉进哪堆泥土里。”
随后此人的脖子也出现一条红线倒下后再也没有起来了。
在两具尸体后面出现张三的身影,望着遍地泥土心道:“这么多泥土翻涌而出,是有很多东西进入到泥土里面,难道是龟息大法?既然如此…”
双眼所望之处尽是人影,身形一晃便消失在尘雾之中。
一道、两道、三道…红线在白色的尘雾中如昙花一现稍纵即逝,无人能发现这凄美的画面,当发现时自己也不禁为之动容,也为这凄美的画面添上一道点睛之笔。
“是谁?快出来。”
“怎么了?”
“好像有人在我背后鬼鬼祟祟的。”
“不会吧?这里全都是我们的人啊!那就施法感觉一下为妥吧。”
随后身上红光一亮似并无所获道:“没有啊,是不是你感觉错了?”
尘雾之中并没有人答话,四周一片寂静,仿佛这里只有自己。
“说话啊。”
那人小心翼翼地向着同伴方向走过去,似乎从中察觉一丝危机,连忙操控身旁的走兽向前探路。
忽然脚步一个踉跄仿佛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一看,又一朵昙花骤现。
此刻的张三犹如死神不断在尘雾中收割生命,一时间屡屡得手,但尸体越来越多的时候被发现的机率也随之增大。
当第一具尸体被发现后,敌袭之声不断响起。
“快把敌人找出来!”
顿时数十道红光纷纷亮起,但几息过后却都发现此地除了自己人外别无他人。
“什么?没有外人在此地?”
“怎么可能,那么兄弟们是怎么死的?”
“你怎么了?”一人扶着一名倒在自己身上的同伴道。
随后才看清同伴被割喉致死,不由得大叫:“敌袭…敌袭…敌人在尘雾中,快把尘雾吹散。”
众人闻言各施其法将尘雾尽量吹散,而张三仿佛不惧暴露在众人眼前依然继续收割生命。
“是那个黑衣人,快把他杀了。”
尘雾渐渐散去,张三的身影也逐渐暴露于人前。
众人只见那人被宽大的黑衣所笼罩,完全分辨不出是何人,其右手还不停地流出血液,一滴一滴地落下,此刻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那一滴一滴的滴血之声仿佛比无限放大般,清晰地传入众人耳里,此情此景让众人毛骨悚然,因为那血滴不是那黑衣人的,而是来自倒下的同伴。
一人足以撼众人之势,一时间让众人不敢轻举妄动。
张三身影一闪,又一人倒下,这才惊醒众人,连忙上前追杀,纷纷身上红光大放,其走兽也加入追杀的行列中,但诡异的事情又再次出现,万试万灵之法在此刻竟然失效,不少人心道:“能让血圣衣失效的就只有非生物的东西,此物必定是傀儡。”
但众人眼见一刀砍在黑衣人身上,竟然如砍在空气上,一触而过,其刀身并无一丝鲜血,更没有发出如砍在傀儡坚硬身上发出的哐当之声。
“不是傀儡,必定是鬼魂一类阴物。”
一人手掐法诀,一个玄奥的咒印出现在手心。
“却邪印!”
一掌便朝黑衣人身上打去。
“砰!”
那人手掌触及后惊讶地望着黑衣人,张三看着来人这般送上门,右手一抹,那人便无力般地倒下,口里艰难的道:“不…是…”
众人见此不敢哑言。
“不是傀儡!不是阴物!”
顿时让众人却步。
“轰隆。”
远处突然一声巨响,张三不禁抬头远视,身影一闪连忙朝发出响声的地方奔去,因为那里便是李阳的所在。
而正在赶路的程顺心和李阳也被这一响声惊呆了,这响声正是从身后传来的,不甘回头一望。
和烈和觉业结束攻势后彼此都远离对方,默契地喘气一会调整气息,想必刚才一响声就是觉业最后一拳与和烈对抗发出的响声,觉业接下来的一拳将是力量相对而言最弱的一拳,会从这一拳中便决出胜负么?
此刻和烈手上的血杖不知道什么原因消失不见,双手掐诀后头顶上的九个香疤散发着灰色烟柱,其样子便像九支点燃的香,缭绕的烟雾袅袅升起,其修为再一次暴增踏入化神中期,额头‘狱’字紫光大放,其中九个香疤烟雾袅袅,模样十分怪异,其左手忽现柔和的白光,右手却泛起呆滞的黑光。
让人不禁怀疑这两手所用的是彼此对立的力量。
而觉业见此不为所动,右手探入怀中拿出一块破布,李阳一看便知道是自己原来所持有的破布。
觉业体里运劲逼出一口淤血吐在破布之上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是其因果,缘起缘灭,逃不掉,逃不掉的。”
此刻满布血迹的破布隐约间泛起一个字,这个字慢慢吸收破布上的血,渐渐露出真容,赫然是大悲咒第七十八个字‘啰’。
那块破布犹如脱尘而出般与自前肮脏的模样截然不同,金色的‘啰’字玲珑动人,其流转的光华更凸显而出。
觉业将这块琉璃百衲衣的碎片贴在其身上的百衲衣,随后便融入百衲衣中,顿时百衲衣中几百块破布中有七十八块破布亮起柔和的金光,纷纷有字凸显而出,明显地看到其流转的光华,但尚有几百块破布仍然黯然失色,两者对比其格格不入的感觉既然在一物共存让人不禁奇怪一番。
这样的格格不入也并不只是出现在觉业身上,此刻和烈带给人也是这样的感觉。
但此刻没有人认为这样让人格格不入之物会不堪一击。
和烈眼见觉业又收集到一块琉璃百衲衣的碎片也不禁是眉头一皱,露出谨慎之色,双方同时踏步出手。
觉业仍然挥拳而出,和烈双掌齐出想以掌夹拳,其黑白光晕,彼此越靠近其内的气势波动就越激烈,呆滞的黑光,柔和的白光在这一刻发出刺人的光芒,无比强烈,殊不知和烈被觉业普通的拳头击退六七步之远,大出众人意料之外。
但随后刚才气势如虹的觉业却在这几招之下连连后退,李阳见此急道:“快走吧,觉业底牌已出,希望还能撑一段时间。”
程顺心道:“觉业第一拳如此厉害,为何后继乏力呢?”
李阳解答道:“觉业的第一拳是新加入的第七十八拳的力量,而第二拳才是大悲咒第一个字的力量,这是力量最弱的第一拳,现在和烈抓着觉业最弱的时候发动猛攻,所以觉业才连连后退。”
程顺心不解仍不解地问道:“和烈如此赤手空拳与觉业交手,难道就不怕那钻心之痛么?”
李阳道:“这么多年的恩怨,恐怕和烈已经找出应对的方法了。”
两人话毕一起相互扶持地向着两位道长的所在前进。
突然程顺心右边传来一阵杀气,一人忽地冒出挥刀砍向程顺心,此人正是埋伏已久的王衡,李阳见此一把将程顺心拉开。
此刻李阳看着王衡挥刀而来的样子不禁想起那一夜,道不同不相为谋,修真路上既然不是朋友便是敌人!
程顺心不甘退后数步才从愕然中惊醒,连忙想将身受重伤的李阳拉走,让自己承受这一击,任凭如何拉扯李阳却屹立不动。
远处的李晨也察觉这一切,没等作出任何反应,一道惊人的气势忽地从身旁掠过,一把剑便插在前面泥土中,其后一人闪出。
正所谓人未到,其气势已到。
那人拔剑而起朝李晨劈去,李晨轻描淡写地避开来剑,感觉此人并无杀机,猜测其用意恐怕是阻拦自己去相助师弟。
李晨不停地闪避,毫不还手的举动令巴通有些意外,但仍继续只攻不守招招进逼。
另一边李阳一手扯开程顺心,另一只手便朝来刀抓去,王衡见此不由一阵冷笑,刀势不变顺势便要将李阳的手砍掉,或者说顺便将李阳也当场了结。
“嗯?”
王衡将要得手时忽然感到左手边有一股杀气在迅速接近,眼里余光扫过,来人却是消失了一段时间的齐白灵,右手短笛,左手长笛,双笛齐齐挥舞,右手短笛朝王衡背部挥去,左手长笛直刺王衡头部。
王衡见此却毫不理会刀势不变,仿佛收拾眼前两人容易之极,那怕是受一点伤。
说时迟那时快,王衡的刀将要触及李阳的手时,也正是齐白灵双笛触及王衡之时。
突然齐白灵双笛纷纷脱下木质外壳,里内竟然藏着一对分水刺,其身散发着幽兰的光芒,这分水刺造成的伤害当然要比无锋的笛子严重。
程顺心见此心里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心想:“换了自己是敌人当然是选择承受双笛的一击来换取眼前两人的性命,但现在却是分水刺的利器,稍一不慎就连自己的性命也会搭上,最好的选择便是避其锋芒,如果现在以一敌三,而且有两个已经重伤难以战斗,对于人数占优的一方是一个累赘,此情此景以一敌三不难,所以他应该选择退让。”
正当程顺心如此猜想时,王衡依然我行我素毫不在意齐白灵的攻击,霎那间程顺心心里那口气又提上心窝,不禁猜测道:“难道真的以命换手么?还是他另有手段防御齐白灵这一击?真是如此我们便葬身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