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
荒凉的墓地
两个小孩在坟头挖着什么“阿九,你说我们这几天捉的都是小虫虫又臭又脏,连个大蝼蝼都躲着我们,六弟钓鱼、二姐四妹都在扑蝶、摘花、采露多轻松啊,义父尽给些粗活我们干。”说完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开始嚷嚷起来。
“阿三,义父都说只要我们捉到大蝼蝼肯定有好奖励的,再说义父也要用它们治病阿。”阿九说完,又再对面挖着。阿三敷衍地说:“对对对,你说得都对,如果让我再看到那大蝼蝼,我就…”
话还没说完,只见阿九迅速从怀里抽出一张符,双手食指在口里一咬,迅速将符撕成两条,左右手各持一条往地上一拍。
“缚!”
突然从符中伸出两条荆棘,向着前方激射而去,就在前方十来米附近,忽然银光一闪,荆棘条就被弹开。
阿三惊讶地道:“银蝼蝼!阿九,别让它跑了。”
阿九手法一变将地上的两条符一卷,竖起来往地里一拍。
“网!”
顿时,两条荆棘分出无数小的荆棘条汇编成一道又一道,从四面八方地朝银蝼蝼围拢,此刻银蝼蝼全身银光大放,朝着尚没合拢的地方冲去。
此时阿三身前的符篆在空中漂浮不定,滴血的手指猛向符篆一戳,低喝一声:“定!”
黄色符篆在血液的激化下,带着黄红之光,成锥子状射向从缺口冲出的银蝼蝼,银光受此一阻,后方荆棘网便将银蝼蝼包在其中。
阿三连忙跑到银球前,看着银蝼蝼不断地在荆棘网里横冲直撞,散发出的银光仿佛要把这牢笼溶掉,渗血的手指在虚空中前刻画着简单的咒印,手掌一拍,咒文慢慢飘向银球,柔和的依附着,银色的光芒好像受到抑制,缓缓地收缩,当咒印完全覆盖在荆棘球上时,球里的银光慢慢地向银蝼蝼的头前凝聚,变成两条长须,里面的银蝼蝼仿佛知道自己的命运便发出哀鸣地叫声,悲惨的鸣叫使这黑夜变得更加阴森。
阿九拿起荆棘球疑惑地道:“奇怪?银蝼蝼都被我们抓走了,那金蝼蝼都还没现身,金银相随,难道是金蝼蝼有了不测,银蝼蝼才冒险出来寻觅的?”
阿三听后兴奋地说:“那顺便也把金蝼蝼也捉了吧。”
阿九摇头道:“就这银蝼蝼已经用了我们最后一张的符篆,更何况此地给我一种不安的感觉,金银相随,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还是先去找义父吧。”
阿三说:“也对,先拿着赏,把符篆换多几张,走。”
密林深处
“少主,这里残留有血圣宗、黄天殿的气息,但气息太过明显,并没有作任何处理……?”
“切查,别让任何人破坏我等筹备多年的计划。”
“是。”
被称为少主的黑衣人,视线回归到手里的罗盘,此时罗盘上旋转的不是那纤细指针,赫然是一跟手指,一跟与正常人一模一样的食指!看其摆幅程度不大,少主便拿出一株药草,那根手指灵活地缠绕着药草,嗖地往罗盘里一钻,消失了,同样地两个黑衣人也消失在黑暗中。
残夜
落魄古庙
烛影绰绰
“义父,义父,快把奖励给我拿出来。”阿三兴奋地说。
只听见香台下传来一声喝问:“都什么时候,还让不让人睡啊?”
阿三连忙解释道:“别睡了义父,你瞧,今晚我们捉了个母的,待会就能帮你捉只公的回来,搞搞配种,再养一小窝,就不用我们干这种苦差事啦。”
话毕,一道人影从佛前香台下灵活地滚向阿九面前,拿起荆棘球,一翻细问之下微微点头,从怀里掏出几张符篆和一套阵旗说:“拿去吧,以防万一。”
阿三见了马上抢过来说:“哇!这几张符我想要用很久拉,那次看见十弟用起来多帅啊!还有套阵旗,我都没用过,今晚准备大展伸手啦。”说完拿着阵旗手舞足蹈起来。
“臭美死了,别到时候像十弟一样卖弄小聪明,用法术去打水结果被义父发现就罚去砍树一样喔。”此时门口进来一位小女孩道。
“我又不是小四,整天说四阿死阿,都不知道一天到底要死多少次咯?”阿三调戏着说。
此时,叫阿四的女孩追着阿三满院子跑,边追边说:“小皮孩别跑,看老娘的厉害。”
阿三边逃边埋怨道:“义父你看,我都比她大还让着她打,还说自己是老娘,你说着辈分怎么这么乱啊?”
“什么这么乱,都不知道义父当时怎么选的,居然你比我大?”阿四怒斥道。
阿三连忙解释说:“我当然比你大拉,身高比你高,身材嘛…”瞟了阿四一眼后拍了拍胸脯说:“身材也比你大。”说完哈哈大笑地拉着阿九,奔出古庙去了。
“义父,义父,为什么我比他大还让我做阿四,我要做阿三,给他做阿四嘛。”阿四撒娇的说。
义父支支吾吾道:“那…他的确比你大嘛…”
阿四挺着胸微怒道:“哪啊?是哪比我大啊?你给我说清楚。”
义父看着阿四真诚地说:“唔…他这真的比你大,不如你脱下来让义父量一量,你大就让你做阿三,他做阿四。”
话还没说完,阿四就拿着地上的烂木头奔向义父砸去怒骂道:“义父,你这个臭流氓。”
两人又在古庙里追逐。黑暗中遥远的灯光
一黄一银
“心灵感应无处不在,包括你灯笼里的那只银蝼蝼。”阿九开解地道。
阿三扁着嘴说:“那我和你能心灵感应吗?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它们只不过是夫妻那种心灵感应,瞑瞑之中自有牵引。”阿九解释说
“那,义父知道我们说他坏话吗?”阿三小心翼翼地说。
“噗嗤,是哪个小妞在想我呢?难道是小四?”摇了摇头,继续一杯酒一口肉的吃着,遥望黑暗的尽头,喃喃道:“刚才是哪里的野猪经过呢?。”
夜幕遮掩月色,仿佛一场风暴即将刮起。
闪烁的银光在林中更显得诡异,众多的墓碑开始从视线里出现,但更多的是无字碑。
乱葬岗
“怎么今晚的乱葬岗有些不一样呢?”
“你看,银光闪烁越来越频繁看来这离金蝼蝼不远了。”
来到乱葬岗外围,前方漆黑一片,阿九撕开低级火球符,撕裂的符中,变作一个小型火球,阿九手指一弹,火球便向着乱葬岗射去,随着明亮的范围不断扩大,乱葬岗里石碑林立,白骨裸露,慢慢地从白骨里浮现出白绿色的磷火,渐渐朝着火球吞噬,最终火球化为虚无,在明亮的最终处,一口棺材悄悄地出现,棺材是躺开的,里面有无尽的黑暗,棺材盖骇然地矗立起来,但只有盖框没有盖板,空洞洞的样子像门一样,想勾引人进去,两人对视一眼后面露凝重之色,仿佛视白骨如无物,两人脸上一点胆怯之感均无。
阿九从怀里拿出三副子旗,再掏出三张符篆分别卷向三副子旗的旗杆,泣血的手指从旗杆上卷着的符篆一指划过,按三才阵摆放将子旗插入土中。
阿三又掏出一张符篆时,阿九道:“别那么浪费,到时候符篆不够用可别找我喔。”
“这可都是保命的东西,一点都不能浪费,行拉,行拉,我们俩还用分那么清楚吗?快拿来吧。”
阿九无奈地掏出一张符篆,用手指上的血在上面一划后递给了阿三,阿三连忙把两张符卷成条状,然后首尾打结形成一个圆圈摆放在三才阵中,将阿九的灯笼往圆圈中插去,拍拍手道:“可以拉,走吧。”转身之际,看见阿九在吮那流血的手指时,不由得一愣,鄙视的说:“不就是一点血嘛,吃颗补血丹就行拉。”
“做人可不能浪费,自己的血当然要流回到自己的肚子里好。”
“啪!”的一声,阿九就接住阿三抛过来的补血丹,边嚼边说:“看来五哥的手艺又精进了。”
两人便朝乱葬岗中心走去,阿三依然挑着那银蝼蝼的灯笼前行,看着阿九点燃的火把,周围白绿色的磷火再次扑上来时,阿三拿出一张符篆折成一个纸鹤,朝火把方向一吹,纸鹤双翅一震,便灵活地朝火把飞去,鹤嘴将围绕火把周围的点点磷火一一吃下,两人相安无事继续前进。
阿九四周扫视下凝重地道:“在这乱葬岗里,竟然有人在这里摆出阵法?”
阿三不解的道:“貌似这阵法还没有运行吧?不是幻阵,又没有攻击性,难道是年久失修?”
“不,只不过是还没达到触发这个阵的关键所在。”阿九肯定的道。
“那关键所在在那里啊?”阿三问。
阿九一指点向那诡异的‘门’说:“里面就是。”
阿三指着那空空的棺材怯怯地说:“里面,感觉好模糊啊。”
阿九应道:“进去吧,不然白来了。”
阿三把符篆在手里一搓向面前一挥,黄色的微尘在身前飘扬,久久不能散去,两人踏上棺材,棺材很大,躺三个人也不见得狭隘,似乎这不是棺材,一条长长的下阶梯通向无尽的深渊,阿三指挥纸鹤散尽最后一丝光芒照亮前方,只见四周围都是腐朽霉烂的木块,才踏出几步,阶梯上的木板都发出吱呀的声音,两人互望之下,纷纷感觉阶梯仿佛要塌,刚想着脚下的木板,突然“啪”的一声,两人就往下掉,天旋地转之下都不知道跌落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