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高表完态,就带着关语佳离开。话不投机半句多,没必要再多说。
会所三楼的包厢中,阳光清冷。任河阴被呛的沉着脸,眉毛耸拉着。他是个读书人,井高这话对他的嘲讽力+1。这一幕传扬出去,银河集团注定是属于“背景”。
任治对井高说完“拔腿就走”的行为很不满,“爸…”
任河冷哼一声,摆摆手,“嘴里争强斗狠,落不到实处,不过就是范德彪!小宋,通知华生那边动手。”
辽北第一狠人范德彪彪哥大名鼎鼎啊。用牛逼的语气说狠的话,做最怂的事。
宋发赶紧应道:“好的。”拿着手机去外面打电话。银河集团早有准备,要“小小”的惩戒井高一番。
任河嘿的冷笑一声,教导子侄道:“曾国藩说:士有三不斗:勿与君子斗名,勿与小人斗利,勿与天地斗巧。井高这种人…嘿!我们回家吧。”
任潮听的很振奋。二叔这番话传出去立即就能把外面的舆论给扳回来。井高就是个小人嘛!他要到处好好说说。
任治听在耳朵里是另外一种感受。从他父亲的角度来说,未必会认为井高是一个小人。他也没这么认为,商业交锋各凭手段。但是这话不得不说。否则,何以抵消井高方才念诗的影响?
他父亲的名声还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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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河高尔夫俱乐部的经理杜智杰毕恭毕敬的将井高送到会所一楼。大佬们不管如何谈判、话事,和他都没关系,他得把服务做到位。
黑色的劳斯莱斯徐徐的驶离香山。冬日清新的风吹拂着寂静的林间大路。
车中,关语佳笑颜逐开,毫不避讳的依偎在井高的肩头,崇拜的看着他,说道:“井哥,你刚才反驳任河那一幕真是太解气,太帅了!我现在都还是心潮澎湃。”
娇艳妹少妇的崇拜让人有着三伏天一瓶喝冰可乐的痛快。井高就是一笑,道:“心里有不平之意,有感而发而已。关关,谢谢!
我们有些同志,一看到银河集团庞大的体量、错跟盘结的人脉,就有畏惧之意。但是任总能把我如何?他真要有辄,我现在不说坐牢,至少应该被请去喝茶了。”
而如果只是商业上的较量,他又有何畏惧呢?这些人真的知道他的底牌?
关语佳轻笑道:“井哥,我肯定是支持你的啊。其实,我有点奇怪,任河刚才问你是否有银河集团的资料,那么我们凤凰基金的资料他有没有?
我看他手里应该是有一份的。那么,他今天表现出来的傲慢、小心眼、不退让实在令人费解。难道我们凤凰基金的实力还不值得他正视吗?
任治难道不该向你道歉吗?这是稍微公正点的人都看得出来。结果,他连你的赔偿条件都没问,直接拒绝。
他如果真的是这么个小心眼、不肯退让、不肯吃亏的个性,生意怎么做到如此大的?这当真是一个悖论。”
井高轻轻的搂着关语佳,笑笑,没吱声。
任河的选择,他表示理解。一个人手里拿个一大把好牌,就算新来的对手很厉害,难道还没较量较量就要投降?这个投降,可是要委屈他的儿子、委屈他的面子、损害他的利益,谁会这么干?
但是,理解不代表他要逆来顺受。这种事有些人会干。他反正不会去做。忍一时,不是风平浪静,而是越想越气。退一步,不是海阔天空,而是越想越亏。
井高轻声道:“关关,光说不练假把式。通知小乔和廖蓉动手吧!”
关语佳道:“好的,井哥。”
黑色的劳斯莱斯如幻影般穿梭在京城繁华的街道中,奔驰向前,不可阻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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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刚过,在井高和任河两人不欢而散的十分钟后,所有关注这件事的人都得到消息。
两个人这针尖对麦芒的一碰,就像是“遮天”里的圣体和大帝直接抡起拳头对轰,这强硬而直接的碰撞,爆发出来的震荡涟漪,让四周的人都直观的感受到。
惊天的巨浪已经涌起来!
浊浪排空。
首先传出来的消息是凤凰基金这边的。在12月5日井高和任河谈崩,第二天的下午,优步就在魔都的新总部大楼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优步和滴滴合并。
大会议室里,柳臻坐在主席台上,对着上百家媒体优雅的微笑,侃侃而谈,“经过一系列的谈判,滴滴最终估值50亿美元并入到优步中。”
中国日报的记者问:“柳总,我想问下,这是否意味着阿里先后投资滴滴的资金损失约50亿美元。”
柳臻道:“这你们需要去问阿里的蔡总。他负责阿里的投资业务。”
喔嚯~!
直接点名吊打啊。现场的记者们顿时都兴奋起来。
经济日报的记者站起来问道:“柳总,一位匿名采访者宣称,相比于阿里的损失,星汉科技亏损约10亿美元,损失更大。不仅仅是星河科技资金奇缺,其ceo任治将会对此负责,引咎辞职。根据公开的消息查询,任治曾获得魔都十大杰出青年等等荣誉。我们想要求证一下,这是否属实?”
柳臻微微一笑,“这位记者朋友的消息很灵通啊。我的答案是我不知道。这可能需要星汉科技的母公司银河集团来回答吧。”
记者会上的一个个问题被提出来,又被柳臻一个个的回答,继而通过传媒向网络、现实中的各种各圈子中扩散。
然而,有些人并不能理解这个发布会的意义。仅仅是看到优步和滴滴如期合并,中国的网约车市场上诞生了一位巨头。仅此而已。但是…
…
…
魔都。
盛世的二楼包厢中,任潮和一帮朋友唱着歌,吹嘘着他在京中的见闻。
他是个享受生活的人,和很多交际花、女星都有过交集,因而在魔都的富少圈子中也算是交游广阔。
奢华的包厢中,灯光闪烁。陪酒的姑娘们都没有唱歌,听着沙发中任潮的话,“井高还是很有水平的。你知道他怎么回答我二叔的?安能摧眉折腰事银河,使我不得开心颜。牛逼吧?”
接着,在一片赞叹声中话锋一转,“我二叔怎么说的?士有三不斗:勿与君子斗名,勿与小人斗利,勿与天地斗巧。井高在滴滴上占便宜,小人得利。”
“我去,任总牛逼啊!”
“不愧是大学教授啊。出口成章,回应的非常巧妙。”
“我觉得任少讲的也很精彩啊。”
整个包厢的男女们都哄笑起来。
坐在角落里的张虎实在看不下去,说道:“任潮,你就别在这里吹嘘了。你们家银河集团的太子任治,棺材板上最后一颗钉子都给井总钉的严严实实!他最少五年之内翻不了身。将来没成绩更难以服众。你还有脸在这里说你二叔牛逼?你觉得别人都是傻瓜呢,还是你自己脑子进了水?”
包厢中愉快的欢笑声,就此戛然而止。
任潮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继而变黑。打人不打脸。张虎,你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