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无痕,多少年的恩怨情仇,集结于这一世。
重生,她的生活却面临着更大的深渊,他变成他杀父弑母的仇人。
她要报复。
”你给的伤害,我要用千倍万倍讨回来!咱们走着瞧!“
紫菁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亲身感受自己的身体也支离破碎,直到灰飞烟灭。
此时,紫菁漂浮在一望无际的海上,身边是刺骨的风。后背上紫色的翅膀已经破烂不堪,她竟然没有死,混混沌沌中被海浪冲到了沙滩上。
再睁开眼时,身边是穿着奇怪衣服的人们,不是现代,亦不是精灵族与蝙蝠族所在的环境。
紫菁小心翼翼的摊开双手,发现此时的双手如婴儿般大小,胳膊像莲藕一样雪白,嘴里想说话却只能说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一个穿着麻布衣服的女子经过,发现了紫菁。紫菁在她眼里看到惊喜的光,她看到紫菁身后的翅膀,恐惧的瞪大眼睛,迅速把她放在地上跑了起来。跑了没几步,又返回来,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得,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裹住紫菁,把她抱进家中。
她的衣服和发型像极了唐朝的女子,莫非,紫菁并没有死,而是从时光的缝隙里穿越到了古代?
她想到自己临死前经历的痛苦,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
抱着紫菁的妇人,擦干她眼角的眼泪,对身边的男人说,“这丫头哭的时候竟然不像别的孩子那般大声哭喊,默默流泪,肯定会是个懂事的孩子。不如,我们收养她吧?”
男子身着一身青布衣衫,眼神明亮。他说:“夫人,这个孩子……不像正常人,她竟然有对紫色的翅膀,这要是被人发现了,会被当成妖怪处死的呀。
女子跪在地上:“夫君,我很想要个孩子,这个孩子也很招人喜欢,就让她跟着我们吧?”
男子看着跪在地上女子眼中恳求的眼光,心里一软,他扶起她:“好吧,随你吧。”
女子高兴的从地上站起来,亲吻紫菁的脸蛋。
男子从绣衣篓里拿出一把剪刀,咔嚓把紫菁背后的一对翅膀剪掉了,血流了一地,紫菁只觉得浑身疼,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仍旧未哭出声音。
妇人朝着男人大吼:“你干嘛?!”
男子说:“我这也是为了她好,以后她就是我们的女儿了,身后有着翅膀万一长大了凶多吉少。”
女子急忙从箱子里找到草药,用手搓成团,轻轻的揉在紫菁受伤的背上。
从此之后,女子成了紫菁的母亲,待紫菁如亲生女儿一般疼爱的母亲苏青青,还有对紫菁倍加疼爱的父亲林家木。
父亲是附近几十里有名的郎中,医术高明,为人和善,十几年来紫菁穿着男儿的衣服跟随父亲行医行善,乡亲们只知道林郎中家有个小公子,他们都亲切的叫她红花郎。
母亲问父亲,为何给女儿取名红花,父亲双目间有温和的笑意,他说:“红花是一种很名贵的药材,也叫“红花石蒜”,又称“彼岸花、曼珠沙华”这种话用好了是一种好药,用不好便是毒药,我们女儿小的时候很奇特,我怕长大后她会被人欺负,于是取名红花,希望她能有红花的潜质,爱的时候有情有义,恨得时候无情无义。”
母亲用手轻轻抚摸红花的头发,微笑着看着父亲,眼中全是崇拜与爱意。
紫菁心里想,以后我就叫红花了,那个时代的紫菁已经死了。这样如果能一辈子多好,有对她疼爱有加的父母,有无忧无虑的生活,不用担心蝙蝠族的侵略,不用肩负拯救族人的使命,时光的缝隙把紫菁带到这样一个绝美的地方,拥有对紫菁这么好的人,会是对紫菁之前受伤害的补偿吗。
“投红花以木瓜,报之以琼琚。
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红花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红花以木李,报之以琼玖。
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朗朗的读书声从半山腰传了过来,红花沿着读书声走进一个学院,二三十个书生在摇头晃脑跟着老夫子一起读书。
一个面目清秀的书生站起来对夫子说:“夫子,外面有偷窥者也~”
红花一听,吓得拔腿就跑。
书生一个箭步从窗户上越了出来,抓住红花的小耳朵:“这小兄弟长得真可爱,不如来给我做书童吧?”
红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你赶紧松手。”
他说:“本少爷叫司徒正南,你贵姓?”
夫子在身后说:“司徒正南,这是林郎中家的红花郎,你还不松手……”
司徒正南:“我管他林郎中,李郎中,我看这个小兄弟怪有意思,就让他作我的小书童吧。”
说完后,松开了手。
夫子赶紧走过来,“红花郎,耳朵要不要紧?这个司徒正南,看我一会收拾他。”
红花说:“夫子,我没事。”
说完一溜烟跑了。
这种人,惹不起咱还躲不起么。
爹爹刚好采完药,他们一起下山。红花对爹爹说:“刚才我见着了一个书院……”
爹爹脸色立马大变,他说:“以后离那个书院远一点,能多远就多远,里面的书生非富即贵,岂是我们这些等闲之辈能够招惹起的。”
红花点头答应,又想着这个司徒正南应该不会真把红花掳走当他的小书童吧。
早上起来红花就赶紧把爹爹昨天采来的药材放进竹框里洗涤,晾晒。
司徒正南竟然来了,他大模大样的走进院内:“有人吗?”
红花看见他来,赶紧往屋内跑。
他身影一闪,便挡在红花身前。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轻功了吧,想来这人武功肯定很厉害。
他说:“红花郎,本公子来找你是你的荣幸,怎么地?不欢迎?”
爹爹听到动静从屋内走出来,他说:“原来是司徒公子,不知来小民寒舍,有何贵干?”
司徒正南这会儿还挺礼貌:“久仰林郎中大名,今日弟子下山,天气炎热,感觉口渴,特地来讨口水喝。”
爹爹说:“司徒公子请上座。红花,去给公子倒茶。”
司徒正南笑喷:“一个小男娃叫什么红花……”
红花白了他一眼,倒了一杯热水递过去,“公子,请用茶。”
司徒正南:“啧啧,这小手真白,像个小姑娘,小脸长的也很妖媚……”
红花故意装作一失手,把茶杯打翻,水洒了他一裤子。
爹爹训斥红花:“这孩子,笨手笨脚……”
司徒正南:“没事没事,我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红花冷笑:“还说我是小孩子,你也不过二十岁吧。”
爹爹在旁边:“咳咳”两声,提醒红花说话注意分寸。
司徒正南正色道:“林郎中,旧闻您的大名,在附近几十里口碑极好,如今侄儿落难如此,希望林郎中能给个方便。”
说完,双手举到头顶,给父亲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
父亲连忙说到:“岂敢,岂敢。司徒公子有话直说便是。”
司徒正南:“侄儿从几百公里的京城来此读书,跟随在身边的书童得急病去世,身边无人照料,煞是难过,每到节日,更有思亲之苦。侄儿看令郎生的聪明伶俐,希望您能准许让小兄弟跟着侄儿读书。”
爹爹面露难色:“小儿愚钝,不敢给司徒公子添了麻烦。”
司徒正南:“林郎中,林大伯,求你了……”
说完楚楚可怜的看着爹爹。
爹爹实在为难,他说:“不如,我问问红花的意见?”
红花在这边听得一清二楚,当然死活不愿意跟这个登徒浪子一起读书、生活,还要跟在他屁股后面伺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