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爱见状,放下餐具,看着他,他冷起来,的确令人生畏,本来她做得也不够光彩,只能就此交代。
“我去找红绳玉。”她说完咬了咬唇。
这个答案却让男人愣了两秒,只是找玉,没别的?
看来,果真不必怀疑她。
片刻,他忽然笑起来,松了口气,看着她:“想拿回去?”
她立刻点头。
他却勾着嘴角:“可是,没人能从我手里抢东西的,要不,做个置换?”
“不要!”她想都不想就拒绝。
她接触他时间不久,可是知道这个男人腹黑又精明,霸道和谑性就更不用说了,她和他做什么置换都会吃亏。
“那就好,我可把它当做信物的!”他半真半假的声音。
她却没空理他,只埋头吃饭,却听他说:“不过,你要是表现好,哪天我乐意了,可能也会给你。”
抬头看了他,什么意思?
“怎么就叫表现好了?”她不解的问。
“比如,昨晚我不回来,你都不担心?”他满脸认真。
可是篱爱却一脸纳闷:“我为什么要担心你?”
她从小只关心妈妈,妈妈没了,就关心自己,现在,她也关心杨柳,丽萍,和若男。别人和她有什么关系?
这话真是把梵萧政噎了一下,然后才认真训话:“所以说,你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别总清冷淡然,无关庸扰的,要温暖、体贴,该笑的时候笑,该闹的时候闹,这才正常。”
是不是,让他觉得,她的生活太无趣了?她的性格太不讨喜了?
看了他一会儿,她却始终没说话。
直到一顿早餐结束,她都没说话,因为不知道说什么。
但是在起身快要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忽然伸手握了她的手腕,却不说话。
篱爱拄着拐杖仰头看着他,忽然才发现这个男人好高,这个角度看去,他挺拔的鼻梁差点挡去了他幽深的眼眸。
撤回目光,她一句纳闷:“你干嘛?”
其实,她敏感的察觉了他手上的温度有些烫,但是他脸色如常。
也就是这么一想,再要看他时,他忽然勾起嘴角:“既然猜到了,为什么不能问出来?”
她低了眉,怕他真就这么站着,还是问了句:“你发烧了?”
她问得淡漠,表情淡然,他却一听,笑意满满。
“真聪明!刚说了要学会关心我,这就实践了,加十分!”他完全不像是生病的人,勾着嘴角说道。
篱爱终于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他却忽然添了一句:“对,就这么表达情绪,不准憋着!”
她实在是受不了了,拿开他的手,拄着拐杖往前走,却忽然想到什么:“加到几分给我玉绳?”
他信步走了过去:“怎么也得一百!”
也行,反正她接触不到别人了,就放松的和他相处吧,都按他的要求来。
“好,刚刚有了十分,依次递增。”她立刻把话接了过去:“家里有药吗?我去给你拿。”
他看了她的腿,那意思是:你行吗?
“有拐杖没问题。”她回。
结果,他真的只告诉她药在哪,让她拿了药,拿了水,奉到他跟前。
终于眼巴巴看着他把药都吃下去了。
他却忽然说:“我觉得你没真心实意的关心,不加分!”
什么?!篱爱瞬时就要翻脸,可是看了他一脸淡然又笃定,她要是抗议,他非得往负了减的样子,她深呼吸,稳下脾气。
“禽先生……”好半天,她才忽然开口喊他,闭了闭眼,想要商量什么似的。
可是男人猛然皱眉:“谁告诉你我姓秦了?”
这下,篱爱忽然一扯嘴角。
“禽兽不姓禽,姓什么?不然直接叫禽兽?”半笑的脸,却是极具打击性的话。
倒是有几分他说话的影子。
知道自己误会了,他却愣是只能挑眉,摆了摆手,算了,总比叫禽兽好听,他也别想告诉身份,怕吓跑她。
“说吧,你想说什么?”他这才看着她。
她却忽然挑眉:“我又不想说了!”说罢,拄着拐杖就走了。
嘶!身后的男人吸了口气,看着她那傲娇的背影,却张了张嘴,没能把话说出来。
好半天,气极了他却又蓦然笑了。
那一整天,不知道是他吃瘪了不找她了,还是真的忙得忘乎所以,反正一整天没见他从书房出来。
篱爱也乐得其所,一个人在阳台,看完杂志打游戏,忽然觉得不该荒废学业,就在网上下了几套题在那儿做。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站在她身边。
只是在她皱着眉,解不出题的时候,忽然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
“看来你学习不怎么样。”他冷不丁的埋汰了一句。
她转头看了他,忽然却是扯起嘴角,一副‘你行你上’的表情。
男人看了她,对于她表情里的质疑,视而不见,不过,顺势拿起她的笔,犹豫都不犹豫就开始写。
笔杆上还留着她的温度,这感觉……
他不讨厌!忽而自顾勾了唇。
向来,他不喜欢女人靠他太近,别说感知体温了,不过,这两天好似完全没这介怀。
篱爱越看他往后写,眉头皱的越紧。
他居然真的会?
草稿纸上的解题过程,规规整整,说实话,他写字真的很漂亮,笔锋凌厉,真是字如其人。
当然,除了他偶尔会抽风耍赖,有失风度。
“崇拜么?”她正想着,听他低低的说。
她转头一副不爱搭理他的样子,实则觉得有些丢脸,好歹她也算是学霸,却连他会的题都不会。
“我帮你这么大的忙,你不该做个表示?”他看她无动于衷,好心提示。
其实,她看着那道题快半小时了,他来了一次,又走,查了答案,凭着过目不忘的本事,愣是把答案从脑子里复制出来,整整齐齐。
“不就解个题,我也没打算一定解出来。”她嘴硬的道,顺手收了草稿。
不过,他很坚定的堵了她的路,他挺拔伟岸,要想从他身边传过去,她这个瘸子是做不到的。
“说吧,你想干嘛?”她无力的声音,明明觉得他幼稚,又不得不奉陪。
“笑一下。”他忽然伸手勾了她的下颚,半开玩笑的声音。
也只是刚刚那一瞬间,他才忽然发现,从遇见她开始,都没见她笑过,一次都没有。
这么一张精致的脸,笑起来,应该很美。
可是,她却忽然打掉他的手,果然意料之中的说了句:“无聊。”
梵萧政终于发现,他极少挫败,可是在她这儿,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接下来的日子,几乎每天如此。
看上去,他是冷峻的男人,但是每天总会抽风,总是想逗逗她,开着不轻不重的玩笑。
然而,她却每天无奈的看着他,每天叹气不知多少次。
不过,虽然每天看他抽风,篱爱也发现,她挺喜欢这样轻松的气氛,但她却也见过他阴狠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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