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
想到这里,徐锐历喝一声。
“末将在!”
秦飞立刻来到徐锐身边,抱拳应到。
“立刻给城外的张佐烽部飞鸽传书,让他点齐人马,随我去诛杀武圣!”
徐锐厉声说到。
武圣的突然出现无疑为眼下的复杂局面又添上了不少变数,无论这位东海剑神是谁请来的菩萨,对徐锐来说都绝非好事,想要阻止他兴风作浪,最好的方式便是将其除掉。
何况影婢对徐锐来说早已是至亲好友,东海剑神竟敢将她伤成这个样子,就凭这一点,徐锐便绝不会手下留情!
为了应对朝中的复杂局面,实现快速反应,天启卫一直以练兵为借口,将一部分主力驻扎在城内,另一部分主力驻扎在城外,以飞鸽传书作为联络。
这一个多月以来,驻扎在城外的便是张佐烽的第一旅,眼下城门已关,徐锐想要在城外行动,就必须调遣这支人马。
秦飞心中一惊,忙道:“大帅,深夜调动军队要不要向兵部请令?毕竟是京畿重地,大规模调动军队恐怕会引起恐慌,授人以柄啊。”
徐锐冷笑一声:“敲山震虎,本帅要的就是恐慌,不仅要他们慌,还要他们疼,不管是谁把东海那尊菩萨请来的,只要动了本帅的人,本帅就和他没完!”
说完,徐锐问明了要离所处的地点,让暂时充当公主府管家的安歌将影婢带回去找长坡先生治疗,然后自己领着亲卫风风火火地打马出府。
这一次徐锐没有刻意避人耳目,领着十几骑大摇大摆地冲出府门,气势汹汹地直奔城门而去。
公主府对面的小楼里,几个负责监视徐锐的探子正在漆黑的房间里打着瞌睡,忽然被一阵马蹄声惊醒。
透过窗户缝隙看见徐锐打马飞奔,几个探子瞬间清醒过来,领头的男人连忙摇醒仍旧睡眼惺忪的同伴急道:“快,徐锐深夜出府,快跟上面报告!”
同伴闻言清醒过来,脸色一变,手忙脚乱地冲出屋去。
这一幕在公主府附近接连上演,负责盯梢徐锐的探子们一时间全都如同结束冬眠的毒蛇,瞬间活络起来。
“大人,眼下城门已关,咱们需要城防将军的手令才能叫开城门。”
秦飞领着亲卫跟在徐锐身后,眼看众人快要冲到城门口,不禁提醒了一句。
徐锐道:“不必了,城防将军是辽王的人,想搞拿到手令几乎不可能,何况这个时候叫开城门,又调动大军,恐怕就连圣上都睡不安稳了吧?”
闻言,秦飞稍稍松了口气,他就怕徐锐盛怒之下不顾后果,让他在朝堂上陷入被动。
只是这样一来,众人又要如何出城呢?
正想着,骑在马上的徐锐突然纵身一跃,一脚点在战马背上,身体如大鹏鸟一般飞了起来,竟直直朝着高大的城墙飞去。
一众亲兵都是一惊,只见徐锐飘到城墙之上,如壁虎一般手脚并用,在城墙上极速爬行,没几下便越过城墙,飞到了城外。
亲兵们长大了嘴,惊愕地望着这一幕。
“大人,大帅轻功了得,城墙挡不住他老人家,可咱们怎么办?”
一个亲兵喃喃地问同样惊讶的秦飞。
秦飞一拍脑袋道:“还能怎么办,上城墙,挂绳子,直接翻出去!”
亲兵一愣:“城墙上的守军能让咱们下去么?”
秦飞冷笑道:“他不让咱们就不能强行下去了?有什么规矩什么能比咱家大帅的安全还重要?”
亲卫笑道:“有您这句话咱们就放心了,比横,那些守城的哪是咱们的对手?”
秦飞翻了个白眼道:“别光说不练,快点的,不然便追不上大帅了。”
一众亲卫闻言立刻调转马头,朝城门旁的楼梯冲去。
另外一边,徐锐三两下翻出城墙,速度快到根本没有惊动城墙上巡逻的守军。
落地之后,他贴着地面往前狂奔,仅仅半刻便似猎豹一般冲出四五里去。
终于,官道上隐约出现一道黑压压的人潮,天启卫第一旅的快速反应大队已经完成集结,在指定地点等待徐锐。
张佐烽骑着战马,立在大军阵前,见前方有个黒影飞奔而来,立刻道:“点火!”
话音刚落,全军瞬间点燃火把,顿时将周围的一切照得透亮。
徐锐看清目标,双腿猛然一蹬,身体立刻高高跃起,正好坐在早已为他准备好的战马上。
“启禀大帅,天启卫第一旅快速反应大队已奉命集结,请大帅调遣!”
张佐烽看清徐锐的模样,连忙抱拳说到。
徐锐点了点头,拔出马鞍上的马鞭朝远处一指道:“全军听令,随本帅捉拿乱党,敢有抵抗者杀无赦!出发!”
“得令!”
话音一落,徐锐率先打马而出,大军立刻紧随其后,朝着影婢口中的破庙而去。
要说这破庙与要离极有缘分,他第一次来到长兴城的时候便是在这里与白筱涵的婢女接头,没想到时过境迁,他又一次被困在了这里。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徐锐便率领大军杀到破庙附近。
激战还在继续,二十几个白袍剑客正在向破庙之内猛攻,周围已经倒毙了二十多具尸体,看装束全是白袍剑客一伙。
见战斗还未结束,徐锐便松了口气,明白那位东海剑神因该没有亲自出手,否则要离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坚持到现在。
那群白袍剑客显然也早已发现了天启卫,但不知为何,他们并未选择离开,而是继续加紧进攻破庙,仿佛有恃无恐。
不等徐锐下令,军阵之中便分出两股人马一左一右将破庙包围,叫阵的骑兵跃出大队高呼道:“我等乃大魏官军,尔等立刻放下武器投降,否则杀无赦!”
这声高喊总算有了点作用,为首的白袍剑客大咧咧地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停止进攻,然后缓缓转身,走到天启卫阵前。
虽然白袍剑客人少,而且已经陷入重重包围,但他们脸上并无半点惊恐之色,反倒流露出些许不屑。
“你们是哪支卫所的兵?”
为首的白袍剑客朗声问到,语气就好像兵部的高官一般。
徐锐远远瞟了那白袍剑客一眼,抬起手来,一众天启卫立刻瞄准了他。
白袍剑客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份公文道:“我们是大魏礼部请来的外宾,敢对我们无礼,就不怕你们的皇帝发怒么?”
徐锐闻言眉头一皱,朝亲兵使了个眼色,亲兵立刻心领神会,跳下马去,将那张公文取来。
白袍剑客有恃无恐,根本不担心这些大头兵玩什么花样,更没有闲心刁难亲兵,直接将公文交到了亲兵手上。
亲兵将公文递给徐锐,徐锐打开一开,果真是礼部的公文,这些来自东海的白袍剑客竟然都被当作了北齐使臣,受礼部接待。
徐锐在心中冷笑一声,这张公文印证了他的猜测,东海剑神此时高调来到长兴果然不是巧合,恐怕是有人想要用他们制造什么阴谋。
再想起影婢被人打伤的凄惨模样,徐锐心中更是愤怒,握着公文的手轻轻颤抖,牙齿死死咬在一起。
“这位将军,公文你也看了,现在带着你的人快滚,否则小心我明天在你们皇帝那里告你一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为首的白袍剑客见徐锐脸色阴晴不定,以为他看了公文心生犹豫,讥讽地说到。
徐锐回过神来,大笑一声,直接将手里的公文伸到火把上烧成了灰烬。
“我从来没见过什么公文,还是那句话,要么投降,要么死!”
徐锐耸了耸肩,森然说到。
“你!”
白袍剑客见此顿时大怒,冷笑道:“看你年纪轻轻,不懂得江湖险恶,以为人多便能为所欲为?天真,今日我便让你看看什么叫一流高手!”
说着,白袍剑客朝徐锐一指道:“去把他的人头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