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事情办妥了吗?”
营地之中,庞老板悄悄摸到祁红身边,小声问到。
祁红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便小声说道:“大掌柜放心,水里下了蒙汗药,我一直在这守着,没有听到什么动静,那小子现在多半怕是睡死了。”
庞老板大喜道:“如此甚好,一会儿把秘药直接给他灌下去,明日一早他便升仙,到时候死状会同瘟疫如出一辙,绝对没人看得出来。”
祁红点了点头,接口道:“到时候那小媳妇没了主心骨定然会惊慌失措,大掌柜再挺身而出主动将此人的丧事揽在身上,那小媳妇肯定感激涕零,把您当作恩人!”
庞老板笑道:“只要能博取她都得信任,让她跟着咱们到了新界城,把那对烦人的兄妹甩掉,这可人的小媳妇便归了咱们!”
祁红想起栖霞公主那秀美的模样和超凡的气质,身上顿时升起一股燥热。
他望了一眼同样满脸淫邪的庞老板,低声恳求道:“那小媳妇着实勾人,大掌柜,到时候能不能让小的也尝尝鲜?”
庞老板撇了他一眼,嘿嘿笑道:“又不是完璧的身子,有什么不可?等大掌柜我享受一番之后,自然会有你一口汤喝,不过你得小心着点,若是把身子糟践坏了可就不值钱了。”
祁红闻言顿时兴奋万分,连连点头道:“多谢大掌柜,您放心,我有分寸的。”
二人对视一眼,狼狈为奸地笑了起来。
半晌,庞老板抬头看了看月亮,脸上的笑意渐渐收起,沉声道:“时间差不多了,动手吧!”
祁红点了点头,右手拔出弯刀,左手从腰带里摸出一包白色的药粉,悄悄朝徐锐和栖霞公主的落脚之地摸了过去。
角落里,一条毛毡隆起了一半,夜色之下很像两个人蜷缩着依偎在一起。
祁红像捕食的猫,提着刀轻手轻脚地缓缓接近,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终于,他走到毛毡附近,轻轻将毛毡拉下了半截。
“咦?!”
祁红抬眼一看,顿时傻眼。
入眼的并非徐锐二人,而是从车上卸下来的两个麻袋。
“起来,都起来!”
就在这时,祁红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喊。
他顿时一惊,仔细分辨发现那竟是闫盛的声音,浑身又是一阵战栗,冷汗顺着额头刷刷地往下流。
“难道此事已经被闫盛那厮撞破了?”
做贼心虚的祁红脑袋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这个。
可是紧接着,营地里突然变得嘈杂,他又听见闫盛大喊道:“是马匪,马匪来了,大家快逃!”
祁红脸色瞬间苍白,虽然不是被闫盛撞破了诡计,可遇上了马匪,那便是有性命之忧。
他哪里还顾得上突然消失的徐锐,连忙一个翻身往外冲去。
刚刚跑出两步,周围顿时火光大盛,定睛一看才发现是有人不停地往营地里扔火把,四面八方扔进来的火把顿时便把小小的营地照得透亮。
“呜啦,呜啦,呜呜呜呜!!!”
戈壁马匪如狼嚎一般的特有呼和声,骇人心魄的马蹄声,惊恐的惨叫声瞬间混在一起,听得祁红越发心慌。
“啊!”
一声惨叫在他身边响起,同来的伙计被人砍翻在地,鲜血溅了他一脸,几个马匪像是围捕猎物的狼群从他身边匆匆而过。
祁红顿时吓破了胆,像是一只无头苍蝇,手忙脚乱地往人少的地方逃。
然而四周都是晃动的人影,哪里又有安全之地?
他绝望地四顾一周,下意识往拉货的车底钻去。
“别杀我,别杀我!”
刚刚钻进车底,祁红便听到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仔细一看原来庞老板也躲在这里,见自己进来还以为是马匪,闭着眼睛大喊大叫。
“大掌柜,是我,别喊了!”
祁红连忙一边捂住庞老板的嘴,一边在他耳边小声说着自己的身份。
“呜呜呜……”
庞老板身子抖得厉害,好不容易才定下神来,一见是祁红顿时松了口气,用力挣开了他的手掌。
四周的马蹄声越来越密集,索命的呼和声也越来越大。
“完了,全完了……”
庞老板面色苍白地喃喃到。
“啊!”
营地的另外一边,闫盛大喝一声,一刀砍下一个马匪头颅,接着飞起一脚,将一左一右围攻闫思琪的两个马匪踢翻。
“走!”
闫盛一把拉住闫思琪的手腕,趁着马匪还没围上来,拼命朝营地外退去。
然而马匪实在太多,两人才刚刚冲出营地便又被后面的马匪追上。
马匪显然对处理这种局面很有心得,似是狼群一般绝不轻易出击,只是骑着马不断围着两人绕圈,偶尔有一两个人过来试探一下,一击不成立刻便走,等到二人焦躁露出破绽之时才会一拥而上。
“哥,你先走,我来断后。”
闫思琪击退两个试探的马匪,低声对闫盛说到。
闫盛面沉似水,喝道:“胡说什么,咱们现在决不能分开,否则立刻便会被各个击破。”
话音刚落,营地里突然冒出一道巨大火光,马匪们被这道火光吸引了主意,嗷嗷叫着冲了过去,只剩四五个人朝两人扑来。
必死之局居然出现转机,闫家兄妹顿时大喜。
“杀了他们!”
闫盛怒喝一声,飞身而起,一柄腰刀舞得密不透风,闫思琪在他的掩护下手持两柄弯刀左右开弓,不过五六个呼吸的功夫,四五个马匪便被二人联手击毙。
“不好,庞掌柜他们被抓了!”
然而二人方才脱险,便见营地已经彻底被马匪控制,几乎所有人全被活捉,顿时面色大变。
闫盛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之色,略一犹豫,对闫思琪道:“收人钱财便得忠人之事,思琪你先走,我去救人!”
“哥!”
闫思琪面色焦急,惊道:“那么多人,你一个人如何能把人救出来?”
闫盛黯然道:“职责所系,即便救不出来,我也得和他们死在一起!”
说着,他便要甩开闫思琪冲回营地救人。
闫思琪心中大急,可是他深知自己这哥哥的个性,既然答应了别人,就不会袖手旁观。
就在这时,沙丘的小坑下忽然伸出一只手,牢牢抓住闫盛的脚踝。
闫盛吓了一跳,翻身便朝沙坑一刀劈下,刀已在半空才看清有两个人影躲在沙坑之内,不是徐锐夫妇二人又会是谁?
“啊,怎么是你们?!”
闫盛猛一收力,刀口顿时停在徐锐头顶,徐锐吓得面色苍白,动也不动。
此时闫思琪也看清了二人模样,顿时瞪大了眼睛。
“你们快逃,能不能留得性命便看造化了!”
非常时刻,闫盛也管不了徐锐难看的脸色,挣开他的手,收起长刀便要冲回营地。
徐锐好似从惊恐之中回过神来,又一把拉住闫盛的脚踝道:“你现在去便是送死!”
闫盛脸上闪过一丝大义凌然,冷冷道:“此乃大义,多说无益,快放手逃命吧!”
徐锐摇了摇头:“你为大义而死死得其所,徐某佩服,可是你死之后,你背负的血海深仇谁人来报?难道你要把重担全压在一个女子身上?”
闫盛闻言豁然望向徐锐:“你怎知在下身负血海深仇?”
徐锐苦笑道:“你对龙图恨得咬牙切齿,傻子都看得出来,别说了,快同我一起躲起来!”
闫盛眉头一皱,心中天人交战,一面是自己信奉的大义,一面是身上的重担,顿时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徐锐哪里肯让他犹豫,对闫思琪道:“还不快帮我把他拉下来?”
“啊?哦哦!”
闫思琪先是一愣,随即回过神来,同徐锐一起不由分说地将闫盛拉进了沙坑。
闫盛被这么一闹,大义之心渐渐败下阵来,叹了口气道:“即便我不杀回去咱们也逃不了,马匪经验丰富,立刻就会杀回来,咱们没有马,跑不过他们的。”
闫思琪闻言,从沙坑之中探出半个脑袋朝营地的方向一望,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大队马匪杀过来了。”
闫思琪绝望地说。
徐锐奸笑一声道:“你们放心,一会儿按我说的办,保准咱们这次有惊无险!”
“什么,你有办法脱险?”
闫家兄妹闻言惊愕地望向徐锐。
徐锐讪讪道:“术业有专攻,官场还是有官场的好处。”
“猥琐……”
见徐锐这副模样,闫思琪鄙夷地嘀咕了一句,闫盛看徐锐的目光却有了些许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