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手往客房的方向走去,如老道长所说,她既然悟不出来就继续抄。有
事情做她就不会想外面的事情,不会想外面的人,心就会静一些,这对她肚子里的宝宝是好事。
正走着,忽然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传来。一
个年轻的道士急急地跑过来,跑到老道长面前,喘着气道,“老道长,白夫人来了,车子就停在外面。”白
夫人?对
这个姓氏有些敏感的乔绵绵忍不住回头。“
诶……”老道长摆了摆道袍,长长地叹一口气,“那也是个心思极重的人啊,白夫人素来喜静,你们去外面,照常谢绝施主进观吧。”说
着,他从地上站起来往前走去。
“知道了。”
年轻道士点头,正要去找人一起去外面,就被乔绵绵拦下来。“
白夫人是谁?”乔绵绵问道。
“白夫人是个和善的贵人,偶尔会来道观走走,或者小住上两日,每次都会捐赠上许多香火钱。”年轻的道士说道。乔
绵绵看着道士远去,怎么总觉得这话里的白夫人有些似曾相识。
想了想,乔绵绵还是捺不住好奇心从廊下往前面的正堂走去,从侧门进入,庞大的正堂里宁静极了,只听到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她轻手轻脚地绕过雕像后面,站到粗壮的柱子后面,抬眸往前望去。老
道长静静地站在一旁。
道家像前,一个女人跪在地上,她双目紧闭,神情淡淡,一头乌黑的头发长至腰间,月白的长裙衬着她的身段纤瘦皎好,轮廓细腻婉约,只是看到侧脸就能让人惊讶于她的美。不
是艳丽,而是一种凌驾于气质之上的出尘美,身上仿若带着一股兰花的香气,静而幽香。
乔绵绵站在柱后,双手死死地捂住自己嘴,满眼震惊,难以置信地看着前面的女人,
白若兰。
怎么会是白若兰?
她不是得了绝症么,她不是连和霍祁傲告别一声都没有,就死在夏业良的爆炸中么?
她怎么可能活生生地在这里?
乔绵绵无法相信地看着白若兰,呼吸都不免变得急促起来。那
边,白若兰睁开了眼,跪坐在地上,淡淡地冲老道长笑了一下,举手投足间尽是优雅,“老道长素来喜欢出外修行,难得在观内。”
老道长站在那里笑了笑,“捡到一个烦心人,一时间走不了。”这
说的自然是绵绵。
乔绵绵惊诧地看着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怎么可能。白
若兰怎么可能还活着……可
这分明就是白若兰,也分明就是她的声音。
“能得到老道长的点拨,那是她的福气。”白若兰笑着说道。
“白夫人就别恭维我了,我若真能点拨到人,你为何每次到这里来都是心事重重的呢。”老道长看着她叹了一口气道。
闻言,白若兰一脸黯然地低下头,道,“那是我悟性不够,执念太深。”
“说到这,我倒想起了令公子。”老道长似是回忆起什么,失笑道,“他那执念才叫深呢,我难得写回字,还给他撕烂了。”乔
绵绵呆呆地听着,没错,白若兰和她说过,道观的老道长赐过霍祁傲笔墨,劝他不必执着,结果被霍祁傲当场撕了。
“请道长别见怪,祁傲性子乖戾冷漠,我也拿他没有办法。”白若兰歉疚地道。“
没关系,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他心中的执念可放下了一些?”老道长问道。听
着这两个人谈论霍祁傲,乔绵绵只觉莫名。为
什么白若兰还活着,为什么……乔
绵绵站在那里呆了好久,抬起脚想冲上前,就见白若兰无可奈何地道,“那孩子和我一向不怎么亲近,自从他进集团以后又一心扑在公事上,身边的女朋友倒是一个接一个地换,我劝他定一个下来成家,他却不肯,也不知道他在等什么。”
“……”
乔绵绵迈出去的脚又收回来。女
朋友一个接一个地换?
她出事后,霍祁傲换女朋友了?不
对,霍祁傲就是变得再厉害,也不可能在她出事的时候换女朋友吧?乔
绵绵背靠着柱子,只觉得头疼得越来越厉害,像是要炸了一样。有
什么画面从眼前晃过。世
之界度假区的大门;
疾行的车;
时空隧道外的灰暗天空;
雷声、闪电。乔
绵绵终于想起,她不是在路上昏过去的,她是在世之界度假区里的时空隧道外昏迷的……当
时有杀手对她紧追不舍,只有一个保镖保护着她,两个人好不容易跑出安全门,外面却还有杀手。
她被车子颠得太累,累到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
神经绷到极致。闪
电砸下来的时候,她看到满目的白光,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醒来就是在道观里。时
空隧道,恶劣天气,闪电……
难道说她又穿越了?
乔绵绵惊于自己的想法,踉踉跄跄地往后跑去,老道长和白若兰听到响动朝柱子看去,什么都没有看到,便没有在意,继续交谈。
乔绵绵冲出去,就看到上次为她送信的年轻道士,她冲过去拦住他,“老道长是在哪里救下我的?”
她在道观住这么久,居然都没有问过这个问题。
年轻道士奇怪地看她一眼,“霍家庄园外的路边啊,就贴着庄园的围墙,你在哪里昏倒的都不记得了?”又
是霍家庄园。她
上次从时空隧道穿越就是到的霍家庄园,回去也是,也不知道里边有什么特殊的磁场联系。
“现在是几几年?”乔绵绵焦急地问道,双眼紧张地看着他。
道士更加莫名地看着她,乔绵绵急得抓住他身上的道袍,“快告诉我!”“
……”
道士像看着一个奇怪生物,半晌报出一个数字。“
……”
乔绵绵呆呆地睁大眼,抓着他道袍的手垂了下去。
她……回到了两年前?
怎么会这样。不
可能,不可能的。
乔绵绵难以接受这样的命运,又问道,“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其实我早就来过这里的,还是你领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