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人一脸震惊;有人像秦星一样发现这样的隐秘被揭穿,第一反应是慌,是想遮掩;有人抱住自己的手臂,是一种下意识保护自己的动作;有人垂头,似乎并不想听到这样的话题。静
了好一会儿,欧廷才接着道,“我说的痛苦是什么,我相信你们每一个都知道。”
“廷哥怎么知道的?”有
人问道。他
们每一个人都将这个事讳莫如深,从未多言,小时候是不敢,大了那种恐惧依然在心。“
子恒死了,他到死都没有放下这件事。”欧廷苦涩地道,“是我没用,是我没有保护好他,甚至不知道他这么多年心里竟然藏着这么大的阴影。”“
……”
众人皆默。
欧廷看向他们,眼眶更红,“包括你们每一个人,你们每一个都突然消失过一段时间,再回来时都瘦了那么多,我居然会信那种奖励你们去旅游的谎言。”“
……”
一群人更加沉默,只有钢琴声不断地响着,仿佛在刻意引导着每个人的情绪。
他们互相看着,眼里有着吃惊,他们想不到和自己一样被强行摘除器官的还有这么多人。
欧廷往下走了两步,搬开几个蜡烛,在舞台边缘坐下来,看着他们苦笑一声,“其实你们心里都怪过我吧?口口声声要罩着你们,可你们出事的时候,我还教你们要感恩夏家。”
闻言,有年轻的女生绷不住了,低低地抽咽着,小声地道,“廷哥我没有怪你,你让我有什么委屈都告诉你的,可我不敢,他们说我敢说出去一个字就把我杀了。”
“你不怪我,可我恨自己,恨自己怎么就那么蠢,还自以为多了不起,结果夏业良做着那样的勾当我都不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们。”欧
廷自厌地道。听
到这话,又有几个女生小声地抽泣起来。气
氛变得悲伤莫名,有些痛大家都是独自品尝,突然被聚到一起,突然被揭开伤口,突然发现原来还有和自己一样的人,大家的情绪都变得难以控制。
女生哭泣,男人沉默。
在这个时候,有个年轻的男人站出来说道,“廷哥,你的电影大爆,我特别开心,到处跟人炫耀这是我兄弟,他们都不信,我本来是想去找你的,可不知道你身价倍增,还认不认我们这些人。后来……”
他顿了顿,又道,“后来,你突然又认祖归宗,成了霍家的继承人,我就更不敢妄想了,要不是这一次你做活动,看到你那一句话勾起太多回忆,我都不敢冒昧前来。”闻
言,好多人都不自禁地点头,他们都是同样的想法。他
们曾经追随欧廷,将欧廷当成一个保护神,但过长的时间差距让他们都却步。
欧廷看着那说话的人,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今天听到廷哥你这番话,我就知道自己当年没跟错人,你一直都没变。既然这样,有句话我在来h市的路上就想着和你说了,你现在是theworld的太子爷,这个夏业良就是奸佞小人,你不能再用他了。”又
有许多人跟着点头附和,“是啊,廷哥,以前我也是不敢说,但现在你知道了,不能用他。”“
廷哥,我知道你喜欢夏清,但就算这样,你也不能用夏业良,他不是什么好人。”“
廷哥,你千万要小心防范夏业良。”
“……”大
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欧
廷坐在那里呆呆地看着他们每一个,他没想到到现在,大家的第一反应是为他打抱不平,为他谋划……他
低下头抹了一把眼睛,手心摸到一片湿润,说不出的难受梗在喉咙。好
久,他都没有抬起头来。何
小夭从人群中挤出,走到他面前,安静地递出一张纸巾。
欧廷抬起脸,眼眶湿着,何小夭站在那里,没有平时的闹腾,只冲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温暖美好,不显妖媚。他
接过纸巾,并没有擦,仰起头看向面前的众人,道,“你们的要求就这样?让我不用夏业良就够了?可我觉得不够!非常不够!”
到最后,他的语气变得异常绪,这一刻,她几乎可以想象到少年时代的欧廷有多耀眼,她看得失神。
“控告夏业良?”下
面的人忽然乱了,面色各异,彼此互相看着。
有胆小的女生顾不上哭,连连摇头,“不可以,不可能,夏业良他的势力很庞大,当初有新闻说他死了,我特别开心,可后来他突然又出现在你们theworld,没事人一样,还进了董事会,他的根基太深,肯定行不通的。”“
是啊,廷哥,你也是才回霍家,听说你不怎么在theworld做事,你也不一定斗得过他。”
“我倒是以前有过这样的想法,还打算和贺子恒一起做的,可是后来,他的岳父岳母就被撞了,我不想我的妻子、孩子也出事。”
“……”竟
是一片倒的不愿意,怪不得这么多年,夏业良都能好好地做着他的慈善家,太平得什么事都没有。再
让他们这样唱衰下去,刚刚说的一番话就全白废了,鼓动的士气也会消得干干净净。欧
廷皱了皱眉,望向远处站在餐桌边上的乔绵绵。
乔绵绵站在那里拼命地冲他做着手势,要他赶紧掌控全局,不要能大家继续彼此影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