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祁傲看着本子上龙飞凤舞的三个字,眼睛微微眯起,“学我说话?”
乔绵绵耸了耸肩。
学他又怎样?“
新年我送你一份礼物。”霍
祁傲又道。乔
绵绵果断拿起本子准备写下同样的话,忽然愣了两秒,抬眸看向他。他
说……他要送她礼物?可
他的生日,她还没有决定好要送什么呢。她
刷刷刷地写下字,然后竖起手中的本子。
【什么礼物?】
“不学我说话了?”霍祁傲问道。乔
绵绵有些尴尬地抓抓头发,在本子写着字。
【那我也会送你礼物的,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要不起。霍
祁傲收回视线,将她手中的本子拿回来,淡淡地道,“再睡一会,别写了。”
一点都不安分,都住院了也不肯好好休息。乔
绵绵听话地躺下来,蓦地又翻坐起来,眼睛圆圆地瞪向他,又被他转移了话题,他还没回答他会送什么礼物呢。“
躺下来。”霍
祁傲命令她。乔
绵绵固执地坐着,非要听个答案不可。
霍祁傲蹙了蹙眉,上前将她小心地按倒在床上,伸手将被子替她盖上,嗓音低沉磁性,“一份你想要的礼物。”她
要的是他,可以吗?乔
绵绵盯着他暗暗地想着,不知道她这时候的眼神传递好不好使。
显然,霍祁傲没有看到她眼里的东西,转身将一旁搁板上剩下的饺子收走,全部倒入垃圾桶里。
他不吃吗?
挺好吃的。
乔绵绵疑惑地看他,霍祁傲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将空盘子搁到一旁,瞥她一眼,“省得有些人肚子痛。”
“……”“
你刚刚饺子没蘸醋。”“
……”
“哦,你不用了。”“
……”乔
绵绵有些窘地缩回被子里,单手扯过被子盖住脸,她只是吃了一点点醋好吧,他居然就嘲讽她。被
子忽地被拉下。
“别闷在里边。”霍
祁傲不满地说道。乔
绵绵躺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又侧过身体,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向窗外,等着一点下雪的迹象。
她这样侧过,整个背露在外面。霍
祁傲只能再一次替她盖好被子,“现在睡觉,等下雪了我叫你。”“
……”乔
绵绵得到这样的话,自然顺从地闭上眼睛培养睡意。霍
祁傲在床边坐下来,抬眸看着点滴,用尽所有的耐心陪她。
……下
雪的预报报了几次,天上还是没有飘雪的意思。
市医院前面人来人往,并没有因为即将过年而清闲下来。乔
嵘从出租车上走下来,用宝宝斗篷将霍臣裹得严严实实,一手拎着包,一手抱着孩子往医院大门走去。
他的面色不是很好看。昨
晚,他已经哄霍臣睡着了,医院给他打来电话,称白若兰昨晚挂完点滴后出门,又一次晕倒在医院面前,请他过来商量该如何治疗。
乔嵘自认对白若兰已经仁至义尽,于是没有理会。但
上班的时候却总是走神。白
若兰是个很矛盾的女人,什么都不彻底,连做坏人也是一样,无法狠心对霍子仪的儿子下杀手就买死婴代替,不将他杀死,将他囚禁,十几年好吃好喝地供着,向他忏悔,向他乞求原谅。
这种人的为人处事注定会让身边的人也跟着矛盾起来。比
如现在的乔嵘。
他着实是恨白若兰这女人,但在听到她时日无多,等于是刻意寻死后,他心情很复杂。
就当是看到霍臣的面上,再看一眼,要是那女人走了,他便立刻离开。她
一心求死,他没理由还劝着。找
到白若兰的主治医生后,知道她还没离开,乔嵘都不知道自己是失望还是满意这样的结果。
“哎呀呀呀呀。”霍
臣被他抱着一个人讲着话,黑黝黝的眼珠子骨碌碌转,到处都感觉新鲜。“
你孙子真是漂亮,跟画出来似的。”
主治医生是个上了年纪的男人,看到小霍臣很是喜欢,站在白若兰的病房门口逗弄着孩子。
对陌生人的这种话乔嵘已经不反驳了,并乐在其中,笑着道,“是啊,他就黏着我,到哪都不舍得撒手。”闻
言,主治医生叹了口气,道,“那你也不能只管小的,不管自己的妻子,她都这样了,你昨晚怎么能不过来。”
“她不是我的妻子。”
乔嵘立刻道。
“啊?”医
生愣了下。乔
嵘抱着孩子从门上的窗口往里望了一眼,白若兰被换到单独的特殊病房,她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睁着双眼定定地看着前面,眼神虚无飘渺的,似灵魂不在体力一般。“
她是我的朋友。”乔嵘只能这么解释了。“
是这样啊,抱歉,真是不好意思。”医生歉意地道,“那她的家人呢,她病得挺重的,这晕倒一旦开始,后面会越来越频繁,要么留在医院治疗,要是选择自然康复,也得有家人陪着她。”所
谓自然康复就是出院等死。“
她不肯让她儿子知道。”乔嵘说道。“
那最好还是住院治疗吧,你去劝劝她,她今天都不肯吊点滴。”主治医生说着又叹一口气,“挺漂亮的女人,可惜没多少日子了。”说
完,主治医生双手插进白大褂中转身离开。乔
嵘推开门进去,白若兰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让我出院,我要回……乔嵘?”她
愣了一下,随即有些地道,“是医生打电话给我的。”
“不是我让他们打的。”白若兰解释道,“我想出院,是他们不让。”“
医生说你的情况会越来越糟,昏倒的次数会越来越频繁,真让你走了,死在半路到时算谁的责任?”乔嵘冷冷地说道。
“……”
白若兰落寞地低下头。
霍臣见到白若兰很开心,张开双手便颠颠地走过去,扑到她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