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认真地道,“那从现在开始想想吧,就算不知道自己的未来要什么规则,至少先想想你到底是不是要过这样的生活。”
“”
他的声音很好听,就这么传进她的耳朵里。
乔绵绵头埋得更低了。
欧廷没话了,就这么看着她将一根吸管硬生生地咬烂,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个样子让他心疼得厉害,他伸手想拍拍她。
那个他搂过多次的肩膀此刻却搂不上去了。
给不起的就不该去招惹。
这一晚,欧廷没有走,就这么陪着她在安静的过道里坐了一夜,各怀心思。
乔意出院了。
乔绵绵送她回学校,拎了很多新衣服给她,叮嘱着她注意事项。
校门口,乔意看着那些崭新的衣服,脸色变得很难看,是用从霍祁傲那里拿来的钱给她买的么?
“小意,我说的你都听到了吗?”乔绵绵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手。
“听到了。”
乔意看向乔绵绵笑盈盈的脸,心里不舒服极了。
她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那个男人那么羞辱她,为什么她能当什么事都没有一样。
“那你去吧。”乔绵绵伸手揉揉她的一头短发。
乔意抱着一袋新衣服,有如千斤重,“姐,你还要回去霍家吗?”
“我签了合同的,哪能说不干就不干呀。”乔绵绵笑着说道,“你真不用担心,霍祁傲就是喜怒无常一点,平时我真的只负责医生的工作,他说的那些家务是我愿意做才做的,平时都有佣人,真的。”
被霍祁傲这么一闹,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只能这么含糊过去。
“就是你还要回去了?”
乔意道,小小的脸上没有半分光彩。
“小意,你相信我,我不会委屈自己”
“我进去了。”
乔意不再听她说下去,提着包推着行李箱往里走去。
看着mèimèi的背影越来越远,乔绵绵脸上的笑容渐渐褪下,她转身离开,沿着路的右边走着。
一步一步。
干燥的路面上落下点点湿痕。
影子落寞。
乔绵绵回到霍家庄园,日子要过,工作还是要继续。
还没进北楼,苏杰克就跑了出来,见到她就拿起一份文件要她签字,“绵绵,你去照顾mèimèi算旷工,在这里签字还有你之前喝掉的酒,在这里签字对了,你之前住院那两个月也算旷工,字签这边。”
“”
乔绵绵站在树荫下看着那一排排的数字,这是清算总账来了。
真不知道她哪里得罪了霍祁傲,他要这么玩她,让她在mèimèi和欧廷面前颜面扫地,没了诚信,也没了尊严。
这些人就是这样,就像夏业良一样,心情好或不好,想起来就打两下,没什么原因,就是想打而已。
乔绵绵接过笔签下自己的名字,被扣除了一大笔的工资。
苏杰克见她脸色有些苍白,问道,“绵绵,你没事吧?”
“没事呀。”
乔绵绵微笑。
“霍总这几天心情不好,我不管做什么报告他都要挑出点错,工资扣得我都傻了,你自己做事可小心些。”苏杰克给她打了个支预防针便离开。
霍总心情差,他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乔绵绵往北楼走去,北楼外面的草又长高了。
她走进北楼,有几个南楼的女佣正在帮忙收拾整理,霍祁傲握着水杯站在楼梯上,目光阴冷地看着从身边走过的女佣,不悦地道,“用什么香水这么难闻,出去!”
“是,霍先生。”
女佣吓得忙不迭跑走。
霍祁傲蹙眉掩住鼻子,一低眸,便见乔绵绵从外面走进来,脸色苍白,几天不见,她明显消瘦不少。
呵,还知道回来,不见缝插针地去那个男人身边么?
乔绵绵抬眸看向他。
视线在空中凝住。
霍祁傲握着杯子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喉咙发涩。
“霍先生。”
乔绵绵站在楼下朝他低了低头,语气如常恭敬。
“”
她就没什么要解释的,也没什么问他的?她就这么能忍?
霍祁傲咬了咬牙,想说什么,她已经转身拿起干净的抹布开始擦拭家具,一丝不苟地做起事来。
仿佛这几天因为那个晚上耿耿于怀的只有他而已。
“砰!”
一声巨响。
乔绵绵转过头,就见霍祁傲的脚边,一只杯子砸碎在楼梯上,水到处淌,他的裤管上也被溅上水渍。
“乔绵绵,过来收拾。”霍祁傲高傲地开口,凉声吩咐。
“是,霍先生。”
乔绵绵拿起一个空的垃圾筒走过去,在霍祁傲脚边蹲下身来,徒手捡起杯子的碎片扔进筒里。
她左手上的纱布还包扎着,白得刺目。
霍祁傲俯视着她卑微的身影,一股没由来的怒意越烧越旺,她在捡起一个碎片前踩住。
她的手一晃,碎片割过她的手指,鲜血立刻汩汩而出。
霍祁傲看着,长睫轻颤,薄唇抿得用力。
乔绵绵蹲在那边僵了几秒,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便伸手捂住自己出血的手指,道,“不好意思,霍先生,我先去处理一下。”
说完,乔绵绵转身离开,和一旁的女佣道,“麻烦你把碎片收拾一下,小心伤了霍先生。”
“好的。”
女佣点头。
霍祁傲看着乔绵绵离去的背影,胸口像被什么梗住一样,发泄不了。
乔绵绵走进医务室,清洗了一下伤口,拿起创可贴贴上,做完这些,她转身离开,只见霍祁傲站在门口。
他站在那里,高大的身形挡住她的去路,一张脸敛去光影,眼中阴霾,薄唇抿得一丝温度也无。
让人想逃。
“霍先生有什么吩咐?”
乔绵绵低头,努力不让自己触到逆鳞。
“砰。”
霍祁傲一步向前站到她的面前,反手关shàngmén。
乔绵绵有些愕然地看向他,霍祁傲朝她扑了过去,一把将她按到墙上,低头就含住她的唇放肆地吻下去。
“唔。”
她贴着冰冷的墙,任由他为所欲为,抵抗不了。一个称她为劣质食材的男人现在却恨不得吃了她一样,性子阴晴不定地让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