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夏连恒要楚月吟磕头认错,银辉的脸上露出同情的神色,只不过他同情的人不是楚月吟,而是夏连恒。【百度搜索Www..Com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敢叫对方磕头认错,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柳青听了夏连恒的话,神色一凛,倏地拔出腰间的长剑架在夏连恒的脖子上。夏连恒气焰虽盛,但充其量不过是个手无抓鸡之力的公子哥儿,立刻被吓得浑身发抖。
楚月吟道:“柳青,不得对夏公子无礼。”
柳青轻哼一声,把剑收了回去。夏连恒素來借着父亲和姐姐的权势霸道惯了,不懂得看人眼色做人,还以为楚月吟对他有所忌惮,哪里知道楚月吟只不过是看在夏知章和夏怜雪的份上,不想与他计较。
夏连恒得瑟地拿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楚公子是吧,看在你对本公子还算恭敬有礼,本公子就让一步,让纨素陪你一夜,银两就由本公子包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楚月吟在心里暗叱,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低垂的纱帐,突然想起了上一次在这房中的情景,脸上有了一些动容,神情不再如刚才一般寡淡。她的脸颊透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红晕,精致的五官在柔和灯光的照耀下,显出几分女儿家的娇羞态來。
坐在对面的夏连恒看了,心里一动,瞬间起了歹意。他咽了一口唾沫,突然伸手紧紧抓住楚月吟放在桌上的柔荑,急急地道:“楚公子,你长得真好看,一点也不比纨素逊色。不如,你跟了本公子吧。”
“放肆!”楚月吟狠狠甩开夏连恒的手,腾地站起,怒视着他。她不与他计较,他反倒得寸进尺起來。
夏连恒站起來,绕过桌子就想抱住楚月吟,突然眼前银光一闪,柳青的长剑再一次出鞘,横在夏连恒的身前。夏连恒不敢动了,但还是色心不死,“本公子有钱有势,你若跟了我,保你一辈子身穿绫罗绸缎,吃香的喝辣的。”
楚月吟嗤笑一声,“本公子敬重夏丞相乃藏渊国栋梁之才,为当今皇上左右臂膀,沒想到他的嫡子竟然是一个不学无术、四处惹事生非之人。可惜!可叹!”
夏连恒顿时觉得面子挂不住了,“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本公子!你若乖乖跟了本公子,本公子就原谅你的无礼,日后还会宠着你,否则……”
“否则怎样?!”楚月吟嫣然一笑,笑他的不自量力。
这一笑,迷了夏连恒的眼。他呆怔了片刻,越发肯定了把楚月吟收入囊中的想法。他忘记了柳青的长剑,脱口而出,“本公子要把你抓回去做禁脔,夜夜宠幸。”
楚月吟眯起水眸,冷冷道:“柳青,把他的衣衫剥尽了,交给无影,让无影把他扔到丞相府大门口。”
“是。”柳青将长剑收入剑鞘。
“你敢。”话音未落,夏连恒已经被柳青点了穴,全身动不了了。
楚月吟走前一步,逼视着夏连恒,“我当然敢。本公子警告你,以后离纨素公子远一点,要是让本公子知道你再出现在莲香馆,或是纠缠纨素公子,下一次就不仅仅是丢面子这么轻的惩罚了。”
楚月吟挥了挥手,柳青立刻将夏连恒拖了出去,交给了藏身在暗处的无影。无影听柳青转述楚月吟的命令,无语地翻了翻白眼,还是遵命行事去了。
“呵呵!楚公子好手段!”银辉一直在一旁默默观战,此时方鼓掌呵呵笑了起來。
楚月吟亦淡笑起來,“银辉公子不敢教训他,本公子就擅自代劳了。请莫见怪!”
银辉悠悠道:“只可惜,楚公子今夜教训了他,难保他不会再來纠缠纨素。即便他不來了,也会有其他的人觊觎纨素公子的美貌和才情。”
他说的对。楚月吟思忖了一下,从袖中拿出一叠银票递给银辉,“这里是一千两,是本公子包下纨素公子的定金,剩余的九千两明日送过來。”
银辉不假思索地接过银票,笑道:“这么多的银子可以买下很多小倌了,要知道纨素可是卖艺不卖身的,楚公子包下纨素的话,这些银子算是打水漂了。”
“只要本公子觉得这银两花得值就行了。”楚月吟淡淡一笑,“不过银辉公子一定要答应本公子,从此刻开始不再让纨素公子接客,哪怕只是品茶听琴,一律不接。本公子不希望再出现像夏连恒这样的事。”
“既然楚公子花了这么多银子包下纨素,这点要求还是可以满足的。不过,一万两只够包纨素一年。一年之后,除非楚公子愿意用两万两银子再包纨素一年,否则,纨素便要出來接客,而且不能再做清倌人。楚公子可有异议?”
“好,一言为定。”楚月吟轻笑出声,那声音如黄莺初啼般清脆悦耳。
银辉若有所思地看着楚月吟的水眸,看她今日的行径,非但沒有做出妒妇常做的落井下石之事,而且还及时伸出援手救纨素于危难之时,难怪公子会那般钟情于她。
“楚公子已经包下了纨素,银辉也就不留在这里碍楚公子的眼了。楚公子需要什么,吩咐小厮一声即可。”银辉说完转身离开房间,并且殷勤地紧闭了房门。他拦住正要上楼的柳青,“你家主子吩咐你在外面候着,不要进去打扰。”
柳青瞥了银辉一眼,不置可否,噔噔噔上了二楼,來到纨素的房间外轻轻敲响房门,“公子,属下能否入内?”
房中传來楚月吟的声音,“你在门口候着,沒有本公子的吩咐不要进來。”
“是。”柳青应了,在门侧贴墙站着,凝神听着房间内的动静。他不担心楚月吟会“宠幸”纨素,但不放心纨素这个伎子。
房中,楚月吟透过轻薄的纱帐,见纨素已经穿戴整齐,正埋头坐在床榻上,肩头耸动,似乎正伤心地饮泣。她不由地心中一痛,不禁想到他这是因为被夏连恒欺负而落泪,还是因为皇甫彦的离开而悲戚?
楚月吟忍不住走近纱帐,唤道:“纨素公子?”里面的人沒有回应。她又再再唤了一声,可是纨素依然置若罔闻,只顾沉浸在他自己的情绪里。
楚月吟轻扬素手,掀开纱帐走了进去,坐在床边。过了一会儿,她将柔荑放在纨素的肩头,轻轻摇了摇,安慰道:“纨素公子,不要难过了,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纨素沒有抬头,哽咽道:“你骗我!”
楚月吟真诚地道:“我真的沒有骗你。”
“楚公子花这么多银子包下纨素,会真的什么也不想做吗?”纨素扬高了声线,带了几分指责的口吻。
纨素不知道她是女扮男装,还以为她和夏连恒一样,包下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床第之欢。可是,就算他愿意,她还不肯呢。她的身子是要留给未來的夫君皇甫彦的。
楚月吟解释道:“你误会了。本公子只是想保护你,沒有其他的目的。”
帮他的原因,一半是因为冲动,另一半却是因为皇甫彦。她在心中轻叹,为何明明知道纨素是情敌,就是不忍心见他被人玷.污了身子。
“真的沒有其他目的?”纨素缓缓抬起头,一双美目戏谑地看着楚月吟。
“沒有。”楚月吟脱口而出,话音未落便怔住了。纨素容光焕发,哪里有哭泣过的痕迹?不好,中计了!脑海里刚浮现这个念头,楚月吟突然觉得身子一轻,反应过來时她已经被置于纨素的身下了。
“放开我!”楚月吟惊呼,将一双柔荑用力抵着纨素的胸膛,不让他俯下身子。
“嘘!”纨素用左手撑着床榻,让自己与楚月吟隔开一点距离,右手食指压在楚月吟的樱唇上,“想看皇甫公子的书信吗?”
楚月吟立时心跳如鼓,目光灼灼地看着纨素,“你真的有他的书信?是……是给我的吗?”
纨素勾唇邪魅一笑,摆出一副思考的样子,“你让我想一想,书信是写给谁的?”
楚月吟紧张地看着纨素,彷如在等待着一个决定生死的宣判。等了半晌之后,纨素终于开口了,不料却是顾左右而言其他。
“楚公子,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不喜欢我吗?要说喜欢嘛,你又不想和我同床共枕,要说不喜欢嘛,你又为我出头,还花一万两银子包下我。你说,你的心里到底有沒有纨素?”纨素一边说一边将纤长的手指从楚月吟的唇上移向她的心口。
楚月吟大惊失色,连忙收回柔荑遮住自己的前胸。纨素的手指便堪堪点在了她柔软的手背上。
纨素深深地看了一眼楚月吟,蓦地起身,掀开纱帐走了出去。楚月吟松了一口气,连忙下了床榻,冲向房门。
“不想看书信了吗?”身后传來纨素的声音。
楚月吟一震,犹豫了一下,把正要拉开房门的手收了回來,深吸一口气,转身,紧紧地盯着纨素手里的书信。
“过來看吧。”纨素扬了扬手里的书信,将它放在桌上,然后坐到一旁点燃了香炉里的熏香。冷冷的梅花香慢慢地充满了整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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