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吟悠悠松了一口气,她怎么忘了,孙鋆最拿手的就是奇门八卦。Www..Com即便她发现自己此刻站在颐和轩里,也不会觉得奇怪。她看着皇甫彦邪魅的笑脸,突然意识到她漏掉了他话里的什么。
“你刚才说什么了?”楚月吟蹙眉思索着。
皇甫彦又是一声轻笑,俯近楚月吟的耳边,一口含住小巧的耳垂,轻轻咬着,“我说,我想要你,要你成为我的女人。嗯,好不好?”
楚月吟只觉得身子一阵酥麻,全身无力,也不知道是耳垂敏感的原因,还是他的话使然。
“不要……”刚软绵绵地说出这两个字,楚月吟就感觉到耳垂一痛,被皇甫彦惩罚式地重重咬了一下。
“真的不要?”皇甫彦往楚月吟的耳朵里吹了一口热气,舌尖在小巧的耳垂上游走着,继续诱惑她。他的心中早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尽早把她诱拐成他的娘子不可,否则他会妒忌得发疯的。
楚月吟瘫软在皇甫彦的怀里,合上水眸的一刻,心中的防线已然溃不成军,“嗯……不要……在这里……”
“不在这里,月儿想在哪里?”皇甫彦的心砰砰直跳,欣喜地问道。她这是答应把自己交给他了?
“我……”楚月吟的樱唇突然被皇甫彦捂住,耳边传來他气急败坏、刻意压低了的声音,“该死,迟不來早不來,偏偏这个时候來。”
楚月吟睁开氤氲的眸子,不明所以地看向皇甫彦。皇甫彦抱着她轻轻转身,让她看向亭子外。
是冷锋!除了他,还有另外两个人,都是身穿藏青色的侍卫服。楚月吟仔细一看,那两个人不正是柳青和张庆吗?他们三个人正径直朝着凉亭走过來。
皇甫彦冷哼一声,这个冷锋,好像长了顺风耳、千里眼一般,每一次都來打搅他和月儿的温存。
“他们不是看不到我们吗?”楚月吟低声道,柔荑轻轻抚上皇甫彦的脸颊,想要拂去他脸上的不满。
“他们是看不到我们,可是只要一入阵,就会发现异样的。虽然冷锋破不了阵,但要瞒住他却不是一件易事。”皇甫彦握紧拳头,不甘心却也不得不无奈地道了一句,“孙鋆,收阵吧。”
“王爷,赶紧走吧。”孙鋆拉着北溟玉瞬间出现在亭子中,瞬间又把皇甫彦带走了。
皇甫彦和孙鋆刚离去,亭子外传來朗朗的通报声:“冷锋、柳青、张庆求见皇后娘娘!”
“传。”楚月吟在亭子里的石凳上坐下。北溟玉站在她的身后。
冷锋、柳青、张庆走进凉亭,一起跪下行礼。
“起來吧。”楚月吟轻轻抬了抬手,等他们站起后将视线放在了柳青的身上,“柳统领,你的伤已经好了吗?”
柳青朗声道:“回娘娘,臣的伤已经好了。”
楚月吟由衷地绽放了一朵笑花,“太好了!本宫终于可以放心了。”
冷锋看见了,眸中闪过一丝异样,上前一步道:“皇上命柳青、张庆回坤宁宫继续保护皇后娘娘。臣正要带他们去坤宁宫面见皇后娘娘,既然皇后娘娘在这里,臣就在此把他二人交给皇后娘娘了。臣还有其他事要办,请皇后娘娘允臣先行告退!”
“既然如此,你且退下吧。”楚月吟看着冷锋毅然转身,大步离去,油然生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冷锋在逃避她。楚月吟暗暗摇头,冷锋向來冷言冷语的,这只是她的错觉吧。
楚月吟收回目光,对柳青和张庆道:“欢迎你们归來!”
“臣等一定会尽忠职守,拼尽全力保护皇后娘娘的安全!”柳青和张庆一起拱手,随即站到了楚月吟的身后两侧。
又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见天上的飞雪已经停了,楚月吟起身,“本宫坐累了,回去吧。”
北溟玉连忙过來搀扶,沿着來时的路缓缓走回坤宁宫。柳青、张庆和一众侍卫紧紧地跟在后面。
树丛中闪出两个人,一个是皇甫彦,另一个是孙鋆。皇甫彦看着楚月吟离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方转身回了颐和轩,站在梅树下发起呆來。
素琴!那个深藏在心底八年之久的美丽女子,如今想起來仍然让他痛彻心扉。
那年他十四岁,素琴十六岁。他是宁熹国尊贵的二皇子,素琴是派到他身边伺候的宫女。
有一次,他和孙鋆一起练剑,不小心受了伤,素琴温柔地帮他清洗伤口、上药、包扎,吩咐厨房准备可口有益的小菜。正是情愫初开的年纪,他开始关注起素琴,对她有了与其他宫女不一样的微妙感觉。
他喜欢和素琴在一起,认为她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子,身姿很优美,声音很动听,举止很优雅……在他的眼里,素琴的一切都是好的,素琴沒有一丝一毫的缺点。
他曾经想过,再过两年,他就向母后请求立她为妃。可是,当素琴发觉他的情愫之后,刻意疏远了他。后來他才知道,素琴是皇兄派來监视他的,素琴喜欢的人是皇兄,一直都是,直到死,她的心里都只有皇兄一人。
皇兄以侧妃之位利诱素琴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挑他的不是。而皇兄这样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眸子是紫色的。
原本眸子是紫色并沒有什么不好,因为父皇的眸子也是紫色的,甚至宁熹国的每一任皇帝的眸子都是紫色的。这几乎已经成为了宁熹国皇族的传统了。可是,最关键的问題是,皇兄偏偏继承了母后浅灰色的眸子。虽然父皇和母后并沒有依据眸色來确立储君,他们按照自己的心意立了长子皇甫博为太子,可是眸色还是成为了皇兄的心病。
他那时不懂事,整日里除了练武就是和身边年纪相仿的侍卫们打闹,却从來不和宫女们嬉闹。即便是喜欢上了素琴,也从未碰过她的一个手指头。
有一次,他和孙鋆比武,不知道怎么地就玩闹到床榻上了,拳來脚往,打得不亦乐乎,谁也不愿服输。到后來更是演变成抱在一起,他压着孙鋆,孙鋆不服,翻身压住他,他正奋力要挣脱,可是巧合的事情发生了。父皇、母后和皇兄竟然同时出现在他的寝宫里,后面跟着低着头的素琴。
看到他衣衫不整、气喘吁吁、面红耳赤地被孙鋆压在身下,父皇震怒,下令关了他一个月的禁闭,并且将孙鋆赶出了皇宫。因为孙鋆是宁熹国武将世家孙家的嫡子,父皇为了顾全皇家和孙家的面子,沒有处罚孙鋆。
但是,关于二皇子和孙家嫡子断袖的传言还是被有心人传扬开去。孙鋆因此被孙家送到了千里之外的隐龙山,成为了玄学家卜琳的关门弟子。
就在他被罚禁闭期间,只有素琴每日來送饭。他向素琴解释事情并不是她看到的那样,他和孙鋆之间只有兄弟之情,并无世俗情爱,可是素琴只是垂泪不语。
他沒有想到,解除禁闭之日就是他与素琴永别之期。彼时,素琴已经怀了皇兄的骨肉,可是皇兄不要这个孩子,逼素琴喝下堕胎药,可是素琴拼死挣扎不肯喝药,就在她挣脱束缚逃出皇兄的宫殿时,被皇兄一箭穿胸而过。素琴拼尽最后一口气回到他的身边,死在了他的怀里。临死前,素琴把一切都告诉了他,包括皇兄对他的忌惮以及素琴的出卖。
就在素琴咽气前,他落下了此生的第一滴眼泪。他还记得,素琴用冰冷的柔荑拂去他的泪,断断续续地对他道:“不要为我流泪……也不要让……心爱的……女子……为你……落……泪……”
此后,他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破罐破摔,招募了很多年轻貌美的侍卫,整日里和侍卫们打闹嬉戏。由此,断袖的传言更加是甚嚣尘上。父皇被气得差一点吐血,自此便更加器重皇兄,当作沒有生过他这个儿子一般。
可是暗地里,他一直派人暗中调查皇兄,终于发现了皇兄不可告人的阴谋。皇兄是太过在意眸色之别了,太过忌惮他这个皇弟了,以至为了以防万一,暗地里组建了军队和暗杀集团,还私自制作了龙袍。
有一次,他派去打探消息的人露了马脚,被皇兄察觉,虽然沒有确凿的证据,但还是引起了皇兄的注意。半年后,皇兄促成了宁熹国与藏渊国的结盟,娶了藏渊国的大公主宇文琳为太子妃,并向父皇请了一道圣旨,将他送到藏渊国为质子。
此时已经是两年后,他十六岁。就在圣旨下达前几日,孙鋆学成归來,得知他被发配至藏渊国当质子,趁夜潜入皇宫发誓效忠于他。
临出发前,他将自己宫里所有的侍卫全部遣出宫去,这些人有一部分留在了宁熹国,有一部分跟着他來到了藏渊国的都城定居下來。莲香馆的“鸨母”银辉、头牌纨素以及云清等人都是他的人。理所当然的,莲香馆就是他与在宁熹国潜伏下來的属下交换情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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