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刘毕长长吁出一口浊气,缓声道。八??一中文 w≈w=w≤.≤8≥1≥z≤w≤.≤
“你体内的降头术,至此已经完全消除了。”
就在刚刚,他用业火之瞳之中还剩下的最后一点火之精华,帮助杨雪薇将体内剩下的最后一批降头术虫子彻底消除。
就在刘毕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泰国曼谷,角落里一条僻静街道的一座已荒无人烟的寺庙内部的房间内,一名身材瘦弱无比,身高至少有两米,看似竹竿一般的一个老人猛然睁开了双眼。
老人盘腿坐在干硬的床铺上。须皆白,容颜苍老,看那体型,也是相当消瘦虚弱。
然一睁眼,一双铜铃般的双目之中却是陡然射出两道犹如实质一般的精光,就连他面前的墙壁都被射出两个深深的坑洞。
“中华居然有人可以解除我种下的飞头降?不错,不错……”
床上,香汗淋漓的杨雪薇动了动凌乱的娇躯,从剧烈的喘息之中平静下来,慢慢坐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看向刘毕,犹豫半晌,开口问道。
“你,就要走了?”
“是的。”
“你要去哪?”
“去我该去的地方。”
杨雪薇咬着嘴唇,微微有些埋怨的说道。
“难道这里就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刘毕面色怪异的看着杨雪薇,打量良久,还未开口,杨雪薇已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红如番茄般的双颊,问道。
“看我做什么?难道这些天来你还没看够?”
刘毕轻轻一笑,道。
“我只是奇怪,从现在起,曾经那如影随形,日夜相伴的痛苦已经永远离你而去,这本该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可是。为何你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
“闷闷不乐?有吗?我没有。”
杨雪薇微微低下了头,自问自答,可是她才刚刚说出这句话,心里却立刻又出现了另外一个声音。
“是啊,这本是好事,我为什么不高兴呢?难道就因为他说他要走了?”
“难道他愿意留下来,我就宁愿再继续承受这种痛苦?”
猛然现自己这个可怕的想法,杨雪薇赶紧在心中告诫自己。
“杨雪薇,你傻了吗?他只是你生命中一个匆匆过客,难道就这短短时间的交集,你就已喜欢上他了么?拜托!成熟一点好吗!”
“你早些休息吧,我走了。”
刘毕淡然起身,缓步往门外走去。
“等等。”
杨雪薇突然出声喊住了刘毕。
“还有什么事情嘛?”刘毕回过头来问道。
“这个,送给你,感谢你尽心尽力为我治疗。”
不知何时,杨雪薇已悄然将自己脖子上的那枚古朴玉坠给取了下来,她十分郑重的将玉坠握在手中,递给刘毕。
“这个玉坠,是我爷爷亲自交给我的,它象征着平安。吉祥,是我们杨家的传家之物,整个杨家,也只有我和我弟弟振东有。每当我心情焦躁不安的时候,握着它。总会有种心安的感觉。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希望你以后一路平安,事业一帆风顺。”
刘毕眉头一挑,看得出来杨雪薇将这玉坠看得很重,因为每一次无论她换什么衣服什么装饰。这枚玉坠她都一直戴在身上。
刘毕万万没想到此时此刻杨雪薇居然会将这玉坠拿出来作为感谢送给自己。
看了看杨雪薇那坚定的样子,只怕就算拒绝,她也一定不会同意,正好刘毕也对这个玉坠好奇已久,想了想,也就不多矫情,点点头。
“那么我就收下了,多谢你一片好意。晚安。”
接过玉坠,刘毕再次往门外走去。
坐在床上的杨雪薇看着刘毕的背影,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好眼睁睁看着刘毕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啪!”
房门被轻轻带上,杨雪薇转头看向窗外的一轮明月,心中突然有些怅然若失。
刘毕回到房间。将两块古朴玉坠合在一起,现这两块残缺的玉坠从前果然是一体的,并且还是相邻的两块,合起来能够清晰的看到两块玉坠的纹路连接在了一起。
然而除此之外,对于这玉坠的功效,刘毕依然是一无所知,看了一会,便就直接收进了百宝箱,究竟如何,看来也只有等五块碎片全都集齐了才能知晓。
盘腿在床上坐了一会,九龙锻体诀每每刚刚开始运转,便就已自行中断,这是注意力不集中导致的。
没来由的,刘毕觉得有些心神不宁。正是这种心神不宁,使得他连日常的修炼都无法顺利进行。
窗外是一轮圆润光洁的玉盘,高高的悬挂在远方的天际,在遥远的临海省东安市,是否看到的也是一样的风景呢?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雪黛,你还好么?
“雪黛怎么样了?”
临海省,东安市,万象园别墅区,江家老爷子江镇东双手背负身后,望着天际的一轮明月,出声问道。
长子江凌风就恭敬的垂立在他的侧后方,听到江镇东问,江凌风回道。
“一切正常,虽然那阵法我江家已许久未曾用过,但是那些大宗师也都非比寻常,只用了三天就将阵法熟悉,现在雪黛的生命已无忧了。只是……”
江凌风欲言又止,江镇东摆摆手道。
“说吧。”
“只是,那阵法乃是以消耗雪黛的生命力为代价,就算能够暂时维持她一年生命,可是一年以后她与叶家那叶无道成亲,被夺元以后,只怕能否活过三年,都是个很大的问题。”
江凌风不无担忧的说道:“且,雪黛身处阵法中心,时时刻刻都在饱经油锅煎熬一般的痛苦,现在阵法才运转不过半月光景,她整个人便就已形容槁枯,因为痛苦,喉咙都早已喊出血来。我,我十分的担心雪黛能否撑过这一年的光景啊……”
听闻江凌风的话,江镇东微微颔,目光变得有些迷离,记忆好似瞬间回到了久远以前,回到了小时候他的父亲在给他讲解这个续命阵法所要付出的代价的时候。想起了那时候,年少无知的他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恐惧。
良久,他喃喃道。
“不必担心,我江家的人,无一不是韧性极其坚韧之人,平日里看不出来,也只不过是因为没有被激出来罢了。”
“一旦真正激出来了这种韧性,想要让我们江家的人死,那是比登天还难!我何尝不知道雪黛所承受的痛苦?但是,凌风,我要你记住。作为一代家主,我们所考虑的不能是单个家族成员的幸福。”
“我们所应该着眼的,是整个家族的兴衰。我江家曾几何时多么兴盛,傲立风头浪尖无人敢轻犯。可是如今呢?也只能在这东安市,在这临海省称雄罢了,想要家族恢复巅峰,重回往日荣耀,牺牲在所难免。”
“是的,父亲,我记住了。”
江凌风深深点头。将江镇东的话牢牢记在了心里。
“小六呢?他怎么样了?”
江镇东再次问,小六,说的自然是江雪黛的父亲江魁。
“父亲,小六他还好,我们按照您的吩咐,恢复了他在家族之中的地位,也因为雪黛的事,给予了他一定的补偿。相信以后他自己会想明白的。”
“那就好,无论怎样,你们总是亲兄弟。明争暗斗也就算了,切不可动了杀心,你这个做大哥的,要做好这个表率。”
“是的,父亲,我记住了。”
“嗯,没有其他事的话,你就先回去休息吧,我再在这里待会。”
“这……父亲,其实还有一件事。”
江凌风说着,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一回。江镇东不禁皱起了眉头,不满的说道。
“凌风,你现在怎的也变得婆婆妈妈的了?你这个样子,叫我百年升天之后,如何放心将江家交给你?”
“父亲,是关于当初来大脑我江家的那个少年:刘毕的事情。”说话间,江凌风的双目之中还带着难以消弭的心有余悸,当日刘毕神威盖世,勇不可当的所作所为实在是给他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印象。
“哦?”江镇东双目之中一道精光闪过,侧头看向江凌风。
“什么情况?你说。”
“我从我们江家在外面的眼线那里收到消息,那个叫做刘毕的小子,不仅没有死,而且似乎还去了静海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