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彦一听果真是陆夫人的娘家,又见马氏特地隐瞒了这事,当即有些不高兴了。
“平西侯朱家?那是陆夫人的娘家吧?不好意思,婶子,这蛋糕方子我还真不能教,那天在场的人虽不多,可大家都清楚这是我个人的独家方子,若传了出去,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在讨好陆夫人呢。”
事实上,就算不是平西侯朱家,颜彦也没打算把这方子教会别人,她是要自己开店的,只不过平西侯朱家倒是给了她一个很好拒绝的理由。
马氏一听颜彦拒绝了,脸上未免有点难看起来,忙看了眼自己的丈夫,谁知颜芃却赞成颜彦的想法,“彦儿说的没错,这件事就听她的吧,哪有刚出这种事情还上赶子讨好她的道理?”
“爹,娘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姐好,大姐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嫁过去,进了人家门就得受人家管制,娘也是担心大姐以后受委屈,所以才会想着走走这些关系。”颜彧开口了。
“二妹可真长大了,连这些都懂了。”颜彦揶揄了一句,继而话锋一转,“不过二妹只说对了一点,进门后我是得受她管制,但我相信,不管婶子走不走关系,我和陆夫人的关系都不可能和平相处,我不求她善待我,但也别想拿捏我,该我尽的本分我会尽,不该我尽的,我不会去做的。”
颜彦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只要对方不踩她的底线,她就打算将就下去。
“好了,你也别说彧儿,你这套歪理又是从哪里学来的?孩子,你听婶子一句话,她是做长辈的,你嫁过去可不能再像从前似的捏着她的错处非要她向你赔礼认错,这是绝对不可以的,老话说的好,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们做晚辈的只能多体谅些。”马氏又被颜彦吓了一跳,同时也开始忧心起来。
这孩子也不知从哪里学得这么离经叛道了,这些话要传了出去,不要说颜彦,就连她都会被世人的唾沫星子淹死的,认为她这个做婶子的没有尽到教养之责,还有颜彧颜彤几个的亲事也是会受到影响的。
想到这,她又嘱咐了颜彧颜彤几个,这番话是绝对不能在外面说的。
“好了,你也别把孩子吓到了,我觉得彦儿这想法没毛病,该做的就做,不该做的别做,你别以为你自己受了委屈不吱声对方就会看在你懂事明理的份上饶过你,这是不可能的,什么时候都是老实人受欺负。再则,我们颜家辛辛苦苦养大的嫡女嫁他一个庶子就够委屈了,凭什么还得一而再地受气?”颜芃不爱听了。
“老爷,内院的事情可不像你们外头,哪有什么道理可讲?要为什么老话说多年的媳妇熬成婆,你以为我们这些媳妇的容易?这世上,哪有不受委屈的媳妇?”马氏驳了两句。
“叔叔婶婶,你们别担心,我会自己看着处理的。”颜彦担心这两人当着自己面吵起来,忙把这话题收住。
从上房出来,颜彦见身边没有外人,和青禾青苗聊了几句,她是想找几个可靠的人,庄子和铺子都到自己手里了,她想重新规划一下,可单靠她自己一个人显然玩不转。
于是,她想起了之前服侍过原主的两个丫鬟,青碧和青绿。
青碧青绿最早是老太太身边的丫鬟,原主记事后,老太太把她们两个送给颜彦了。
再后来,老太太生病后,意识到青碧和青绿年龄不小了,估计等不到颜彦笄年就要放出去嫁人,于是,她又特地从外面给颜彦买了两个孤儿,就是青禾青苗。
估计彼时她预感到自己时日不多,怕颜彦身边的人被家里这些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所羁绊牵扯,因而特地找了两个孤儿,不怕这两人不一心一意跟着颜彦。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青禾青苗在青碧青绿出嫁后一直尽心尽力地伺候颜彦,尤其是在原主上吊这件事上,两人是极力劝阻的,无奈当时原主受到奶娘的蛊惑,心意已决。
要知道彼时青禾手里还有老太太托付给她的几千两银票,她完全可以在颜彦死后拿着这趣÷阁银钱去嫁人,可她没有这么做。
可奶娘呢?她不但受了老太太的恩典,这些年原主也没有亏待过她,可她却做什么了?
别看颜彦没有证据,但颜彦的眼睛会看,奶娘若不是心虚做错了事,她不会见到颜彦活过来吓成这样。
因此,这样的人颜彦是决计不敢再用第二次的。
而颜彦之所以想起青碧和青绿来,就是想找个可靠的管事妈妈来代替奶娘。
原本青禾倒是一个最好的人选,可她才十六岁,颜彦初来乍到的,还真离不开她。
青禾青苗虽不清楚颜彦具体要做什么,倒是也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青碧因为父母都是庄里的农民,所以嫁的是一位赶车的小厮,原本两人的日子也过得去,可惜她嫁过去没多久家翁大病一场,把家底掏空后人也没了,从那之后这两人的日子就有些艰难,为了贴补家用,青碧如今靠着做点绣活度日。
青绿因为她娘家爹是府里专管收租的一位管事,因而她嫁的是颜芃身边的一位跟班,男方母亲是府里一位专门负责花木的管事妈妈,论理,她的日子是不用发愁的,可就有一点,青绿本就懒怠,如今仗着自己生了个儿子,家务活方面很少伸手,只会挑些巧宗儿做,时间长了,婆家也看出她是什么人了,因而总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
颜彦一听,心下立刻有了计较。
接下来几天,颜彦哪里也没去,不是在屋子里绣花就是去藏书楼看书,当然了,看书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把自己会的那几个小技能小偏方什么的用野鸭子毛蘸墨汁补在了一本前朝人的游历中,以旅途见闻的形式记下这个方子或事件,如此一来,有心人就是想考证也没法考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