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的关心。罗恩,不过我想再告诉你一次,我没事。”她看看面前炸尾螺的情况。刚才炸尾螺喷出的火焰把龙皮手套都烧黑了。赫敏感到手指有些发热,但是不是那么确定,炸尾螺的火力是不是伤到了自己的的手指。炸尾螺已经长得很大了,完全看不出刚刚孵化出来的样子。它们不断的喷出火焰,似乎不带爆炸的鞭炮。
赫敏不顾罗恩的反对,又跪到了篓子旁边。毫不犹豫地把手伸了进去。有龙皮手套的保护,一般的炸尾螺根本伤不到她。
“海格,你真的确定这些会喷火的虫子没有任何毒性吗?赫敏那样靠近真的没有关系吗?”罗恩再次确认道。
海格的小屋看起来杂乱极了。农具随意的挂在墙上,一包土豆被木质的框子挂在墙上,没有什么太像样的家具,不知道是不是屋子太小,而海格个头太大的原因。床占了屋内面积的一小半,一个小小的圆桌放着一些烛台、茶具、盘子。
“当然,这些动物都是被误解的动物。他们和蜘蛛一样,虽然外边看起来很丑陋,但是都是很可爱,对巫师很有用的东西。你知道吧,炸尾螺能卖很多钱,只要找到合适的买家,一条炸尾螺能卖好几个金加隆。”海格神秘的说道。尽管尚且没有成为正式的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神奇动物教授,但是这并不妨碍海格对于神奇动物的热爱。
“海格,你什么时候关注起金加隆来了,你真该看看你刚才的表情,让我想起了乔治和弗雷德:能卖好几个金加隆。”哈利开玩笑道。
“哦,哈利,我觉得乔治和弗雷德没什么不好的,”海格难的有些扭捏起来,“他们也是想过上好日子,只有赚到足够的金加隆,才能住上好房子,吃上好东西,不是吗?”
哈利对于海格突然郑重的语气有些惊讶,他急忙说道:“当然,弗雷德和乔治也是我的好朋友,我并没有其它的意思。只是...只是,有些不习惯。”
“我明白,我明白...”海格笑了笑,“我有时候也觉得挺奇怪的...”
“海格,老巫婆乌姆里奇来找你了吗?她有没有为难你?”赫敏把一只稍微小一点的炸尾螺放好,站起来问道。
“当然,”海格把目光转向其它地方,“她似乎觉得我的教学方法有些...太随意?她希望我能按照教材来讲,而不是让学生们随便动手。毕竟n.e.w.s不会考动手能力,而只要求你们答题。”海格耸了耸肩,似乎有些无奈,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狗屎,这老巫婆就是一个祸害。如果我们不会动手,那么学习这些东西还要什么用?难道将来都去当吉德罗·洛哈特那样的骗子吗?”罗恩不满的说道。
“别那样说,洛哈特教授至少做了一点点事情。虽然不是他自愿。不过我觉得学的东西如果不能实际应用,那和没有学一样。你觉得呢,哈利?”赫敏看向心不在焉的哈利。哈利此时坐在海格的屋子的角落里,那里有一个石头堆起来的凳子。
“什么?不好意思,我走神了。”哈利回过神来,迷茫的看着大家。
“嘿,我说兄弟,这段时间你走神的时候可真多,晚上偶尔还说梦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如果有,可以告诉我们啊。”罗恩说道。
“没什么,我只是没有休息好。”哈利说道。
海格用他粗大的手指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哈利·波特,救世主,能有什么事情!”
赫敏担心的看着哈利,作为一个女孩子,她当然要更加细心一些。
“哈利!我看你这段时间似乎有什么事情,如果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就算我帮不了你,可以去找麦格教授,或者阿不思·邓不利多校长,不要憋着,那样很危险!”她转而轻声地对哈利说,“我知道你并没有害怕的意思,只是不愿意麻烦别人。但是你不同,你不要因为那些虚无的名声,被束缚住。”
哈利转而看向赫敏。赫敏同样真诚的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哈利很像把这几天萦绕在心头的恐惧和不安全部倾诉出来,但是他忍住了。
“哈利,你怎么了?”海格也意识到有什么问题,但是哈利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没什么,赫敏,我很好。”
“为了怕我们危险吗?哈利。”
她知道哈利有多在乎这些朋友,有多在乎周围的人,有时候赫敏想,如果需要,哈利会还不犹豫的为了那些素不相识或者亲密的朋友献出生命--他确实配得上救世主的称谓,因为他愿意牺牲。
哈利摇了摇头,转过脸去,透过石头小屋的窗户,看向外面的天空,他闭口不言。
海格看了看赫敏又看了看哈利,确实他们不是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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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似乎时间已经完全消失了。他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自从上一次地狱图景消失之后,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面前的这个女人,似乎是安妮....
她把那个穿着敌人军装的少校的手摊开,检查了一下伤势,两只手指上的肉都烧光了。还有一只手肿起来还化了脓。
“你刚才对他做了什么?”她问谢安。
“最近刚学的。”谢安说道。
“谢安,你不能再去学那些可怕的东西了,那些东西会毁了你,他们从虚空中直接汲取毁灭的力量,那么多人都因此发疯了,你难道没有看到吗?”
没错,这肯定不是从长老那里学的。这是一种高级的毁灭之力,那种可怕灼热的力量,是直接从辐射中汲取的力量,谢安刚刚运用的时候都没怎么集中精力。可见,只要内心充满了那种毁灭一切的冲动周围无处不在的毁灭之力就能完成谢安任何的愿望。谢安能行。看起来他自己对此也很是得意。
可安妮却不怎么喜欢这种强大毁灭之力。
“自然之神,请听我的恳求……”安妮拿起细长的被祝福过的双蛇缠绕的能杖,周围的士兵都非常惊讶。她是一位少见战地权杖使者。向自然女神祈祷,只不过是各种战地医师的习惯之一。在这样近乎绝境的战斗之中,死亡无时无刻徘徊在周围,有时候面对可怕的不可避免的死亡,除了祈祷之外,真的什么都做不了。虚幻的祈祷赐予她力量来缓解那些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生命的痛苦,来化解双方在暴怒时犯下的罪过。
“把手伸出来,尽力伸。”安妮命令那个被重伤敌人少校。
那个英俊的满头金发的上校看了看身边的士兵,向前挪动了一步,尽力伸出肿了的手。安妮本以为锁具的电流会阻拦他,但是却没有。也许是俘虏没有逃脱的迹象,所以控制系统就不显灵了。
安妮仰望夜空,一轮弦月悬在空中,她念道:“自然女神,用你的纯洁、你的善良和你的爱宽恕这个可怜的人吧,允许我使用权杖力量医好这生命……”
她一遍遍地念叨着,能杖散发出微弱的绿色的光芒。周围的士兵唏嘘一片。谢安想走过去劝她,可还是作罢了。因为很明显如果这么做,安妮会生气的。
一束绿色的光线——那是能杖的光芒围绕着她。安妮自己俨然就是变成了天使,她的身体里浸染着神秘的能杖的光辉。
敌人被眼前的这幕惊呆了。他已经逐渐开始信任安妮了,任由那光芒侵入自己体内。
当绿光照射到他的身体上时,肿胀烧伤的伤口愈合了,骨裂的地方也好了。上校受的重伤刹那间痊愈了。
这仅仅用了几分钟时间。来自毁灭一方的少校站着不动,眼睛张得老大,他惊呆了。
“你在浪费时间,安妮,长老会不会让他活太久,即使他是一个高级军官。”谢安冷冷的说道。
“谢谢你的提醒,谢安,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安妮轻声说道,把能杖收了起来。
士兵们纷纷躬身敬礼,向这位能杖使者表达善意。即使那位敌人的少校也握紧自己的手,一个个手指揉搓着,还是不是发出关节脆鸣,这真是让人惊讶啊,敌人之中居然有这样高等级能使者。
他刚开始还小心翼翼地抚摸皮肤,到后来不觉得痛就使劲地碰。他真的高兴极了。
突然少校踉跄了一下。安妮担心他又有哪里受伤了,或者是前面没治好,但这时,他又不动了。
“尊敬的能使者,请允许我表达我的感激。”少校说着,身体弯曲了,恭敬的说道,“我欠你一个情分。”
看到这样的感激,安妮不免有些尴尬,她往后退了退。
谢安立刻抓牢稳住她的手臂:“你没事吧?”
“我……我……这……”真的很难形容,得到敌人的感激,是怎样的一种感受。“能权杖显示了它的权威,我没什么。”说完后,她就再也说不了什么了。
最后士兵才全体立正,他们对安妮更加尊敬了。站在前面的一个士兵走上前来说:“权杖使者,可以请你赐给我祈福吗?”
“当然!”所谓的权杖,可以任意地给予祈福。长老会的长老一直教导她,她赐福过越多的人,就有越多人可以理解爱和团结,并把这种精神散播给其他人。
安妮再次打开手掌,能权杖自然而然的出现在她的手中,然后她把权杖高高的举起,那种绿色的光芒照耀了整个地下掩体。这象征着一种灵魂和精神的统一。每一个士兵都为此感恩戴德。
谢安又拉住她的手臂说:“你得恢复一下,安妮。来!我知道一个地方。”
而边上却传出敌人少校的声音。“权杖使者,我这个敌对的军人可以接受你的祈福吗?”
周围的士兵一言不发。己方的使者如何能祝福敌人?
谢安忍不住低声开了口:“你已经为他做得够多了。你不能祝福一个敌人,这会让所有人感到愤怒!来——”
可是安妮却犹豫着,她看到少校眼中的渴望和对生命的眷恋,如果她就这样离开,这个优雅的敌人或许明天就会被长老会下令处死。
“我不能赐福你,但是可以祝福你的妻子和孩子,你得自己去争取,我只能做这么多……”她轻轻说道。
“愿你的善良永存。”少校苦笑着回答道。
听到这样的回答,安妮不由皱起了眉头。不过她马上就理解了,毁灭军团之前过着怎样的一种生活。他们许多人也是没的选择,只能被大势裹挟着,战斗,送命。他对她的渴望,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的,一种对生命和希望的渴望。
“谢谢你。”她笑着回答。
安妮起身的时候,谢安又发话了:“现在我们可以——?”
突然之间,安妮觉得疲惫不堪。但是作为一个长老会的使者,她所做的一切都值得,而现在,她的威信也得到空前的提高。不过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一天多没有合眼了,也该回去休息和睡觉了。
“请原谅,谢安,”她轻声说,“我觉得很累,但我想回自己那里了。你理解的,对吗?”
谢安一下丧了气,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是的,我理解。可能那样比较好。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必了,我想一个人走回去。”
谢安什么也没说,微微颔首,尊重她的决定。
临走的时候,安妮又朝少校笑了笑。穿着还算齐整的少校军装的金发男人点点头。尽管她已经筋疲力尽,但精神上却像新生了一样。可能的话,她会跟长老报告这个重要俘虏的情况。对于这个看起来有些背景的俘虏,长老会不会无动于衷的。
安妮走路的时候,一个红色的弦月挂在天上,那不是因为任何星球的阴影所致,而是因为可怕星辰武器,如同击穿了一个苹果一样,瞬间气化星球的大部分,一直到现在,那可怜的星辰的尸体,依然在轨道上悬挂着。
但是这种不祥的征兆没有让安妮感到绝望,她觉得今晚的经历将永远改变她,尤其是她和敌人之间的那种其它的相互之间的善意,或许将来会带来什么。
她迫不及待想要告诉长老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谢安目送安妮离开,可安妮却没有回头看他一眼。他很了解安妮,她一定还沉浸在刚才的情景里,所以对别的事情根本就不在意,包括他。
“安妮……”他多希望可以跟她讲讲自己的感情,可没机会了。他已经在飞船的旁边等了好几个小时了。可如果安妮刚走出来的时候就叫她,似乎不太好,他只有在暗地里等,想做出邂逅的样子。
不料安妮特发现了被星空卫士抓住的那个俘虏,他如此精密的计划也就这么泡汤了。现在,他不但失去了机会,而且还尴尬得要命,看起来就像个傻瓜。
他根本来不及控制自己,话已经说出口了,右手握成一团。
身后那里传来一阵大叫,他马上往那边看了一眼。
少校手上的锁具被照得通亮,却并不是能杖绿色的治疗光线。一缕红色的电光射出来,似乎要吞噬一切。
可怜的少校俘虏发出阵阵痛苦的惨叫,而卫兵们则同时间四处站开。
谢安迅速念了几句咒语。
一会儿,电光消失了。少校也安静了下来,他怨毒看着谢安,谢安回以冷笑。
趁没人注意,谢安迅速离开了现场。他的愤怒终于有了发泄的机会。真庆幸自己什么都没有对安妮说。安妮走远了,没有看见他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