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惟庸,快来看,这个猴子好好玩!”田箩被杂耍的小猴子逗得乐不可支,回头招呼宁惟庸,身后却没有熟悉的人影。
“宁惟庸?”她站在原地又喊了一声。回应她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丑八怪?”依然没人。她开始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喊,“宁惟庸!”从街头到街尾,她挤过拥挤的人群,甚至喊了秦想衣的名字,可没人回应。她试着感应气息,试着集中精力,可是不行,怎么样都不行。人群太吵,她被各种声音吸引注意力。没法集中精神不说,其实要在这么多凡人中找人本身就难如登天,就好像凡人也很难在人山人海中找到他们要找的那个人。
田箩傻站着,心房仿佛漏了风,凉飕飕的。这一刻,尽管满目繁华,她却突然觉得很孤独,甚至害怕。她想爹娘了。这一刻前所未有的想爹娘、想家、想回到宁惟庸没来之前的时光,虽然日子稍显无聊,可她从不孤独。
她没了继续逛庙会的心情,穿过人群,往马车停放点慢慢走去。
一个粉色身影突然撞进田箩眼帘,那好像是“幽会女”?!她重新燃起希望,追着“幽会女的步伐”加速走去。“···”田箩想叫住她!可突然发现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幽会女”的名字。算了,只要跟着她,肯定能找到宁惟庸和秦想衣。
“幽会女”的身影很快在一个小巷拐角消失。田箩怕再次被甩离大部队,于是小跑步往她追去。刚过转角,突然成群的黑衣人从天而降!田箩被吓到顿住,继而发现他们不是冲她来得,而是包围了“幽会女”!
原谅田箩的胆小自私,在看到这一幕的第一瞬间,她不是学话本子上写的那样冲上去仗义“送死”,而是眼疾手快地躲到了墙根下装潲水的大桶后边,并且用的是原形,哪怕没有壳地“裸奔”。
离田箩最近的一个黑衣人转头往巷子口看来,他的眼角余光刚才似乎看到了人影。可等他走过来查看,却什么都没发现。黑衣人对自己的多疑无奈摇头,他走回原位,和众人一起继续包围“幽会女”。
“说!秦想衣在哪里?”一个黑衣人逼问“幽会女”,夜幕下散发着白晃晃寒光的利剑威胁地往前一送。
“我,我不知道!小,小姐和将军在一起,我出来解手和他们走散了。”“幽会女”害怕得声音发颤。田箩却在想,原来她白跟了,“幽会女”也走散了啊,不过知道她不是唯一一个走散的,田箩这心里居然不合时宜地有些暗爽,她赶紧止住自己这“阴暗”的情绪。
“我数到3,不说的话你就再也不用说话了!”黑衣人继续威胁。
“幽会女”简直要哭了。田箩现在看不到她表情,可从她的声音里听的一清二楚。“求求···你,放过我,我真不知道。”
“1!”黑衣人真的开始数数了。田箩不由着急起来,怎么说“幽会女”都是他们山庄里的,虽然她和她并不熟。
“我···呜···我真的不知道!呜呜呜呜···我和他们走散了。”
“2!”
田箩在一边急的不行,她后悔自己因为害怕就变成原形躲起来了!这会再要变成人去搬救兵已经不可能了!这“幽会女”也真是笨,直接编一个不就完了,净会说不知道。
眼看着就要喊“3”,田箩忍不住往潲水桶外缘蠕动了下。不过就像话本子里一样,事情总会出现转机。阿一出现在巷子口。“你们是什么人?”阿一大喝,甚至引来巷子外恰好路过的行人转头观望,不过在看到这里的剑拔弩张后,纷纷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火速作鸟兽散,没一会,这里居然比之前更冷清了。
田箩松了一口气,阿一的武功很强,可是对方人似乎更多。田箩又着急起来,毕竟这回可是阿一,“幽会女”的安危她最多一点点点点在意,可是阿一的安危她在乎的可就不是一点半点了啊!怎么办?突然觉得阿一出现她更着急了,这要是阿一打不过他们,她到底要不要“舍身”,毕竟阿一可是被她当作夫君候选人的啊。
黑衣人自然不会回答阿一,都不用一言不合,双方就交战在一起。“幽会女”害怕地不行,但或许因为这会黑衣人都围攻阿一去了,她奇迹般地从被包围的状态成功挪到了巷子口。田箩兴奋起来,“幽会女”快找人求救啊!这样阿一就不会孤立无援。可随后她傻眼了,“幽会女”既没跑,也没喊救命,她居然像田箩一样害怕地躲到了潲水桶后边!甚至差点踩到田箩。
阿一武功虽高,可真架不住对方人多,渐渐地他体力不支,出现了好几次危急时刻。田箩光听声音就觉得惊险万分,可是她还是不敢冲出去,她不想送死。
“表哥!”秦想衣的声音突然响起。田箩第一次觉得她的声音真是犹如天籁,因为“表哥”意味着宁惟庸来了!这家伙的武功比阿一可是高了不止一个台阶,就看他出门逛庙会都不带多的护卫就可见这家伙对自己武功的自信了。果然,田箩很快听到了外边脚步的纷乱。“幽会女”看见靠山到来,终于不再畏缩着躲闪,她突然冲了出去。有了空位,田箩赶紧挪动到潲水桶外延,这样她就能看见一切。
宁惟庸仗剑分散了大部分黑衣人的攻击,阿一终于变得游刃有余。渐渐地黑衣人一个个倒地,看的田箩简直想跳起来拍手叫好。宁惟庸和阿一真是厉害!这么多人都能轻松解决。田箩与有荣焉似地得意起来,身体不自觉又往外面挪出去。
可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发起了绝地反击,他冲着宁惟庸虚晃一招,却意在秦想衣!田箩就感觉潲水桶剧烈地颤动了一下,然后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她头顶掠过,寒光一闪,秦想衣危在旦夕。宁惟庸随即掠开攻击他的所有人,往秦想衣飞扑过去!
然后,没有然后了,被一切变故弄懵的田箩只觉背部一阵剧痛,呼吸一瞬间停滞,她昏了过去。闭眼前,只看到眼前宁惟庸那张近看更是瓷白到令人发指的“丑脸”,真丑,田箩想,可是为什么就是让她这么在意呢?甚至不惜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