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丽水兵原本把兵器都丢光了,跪在地上等着“大清天兵”的屠杀,却发现“大清天兵”突然撤退了。没死的高丽人大喜,纷纷拿起兵器,赶去抢救还未被烧毁的船只。
“狗鞑子又来了!”这时候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
“弟兄们,我们投降了,鞑子也要杀光我们,还不如和他们拼了!”人群中有人大喊道。
“对,拼了我们说不定还有一条活路!丢掉兵器就是被他们白白屠杀!”
一万多高丽水师官兵,刚才被李国栋他们一通屠杀,其实杀了不到一半人,还有六千多高丽水师官兵。这些高丽水师官兵已经披上铠甲,拿起兵器。看到佟养甲的汉八旗军冲过来,高丽兵突然挥舞着兵器,向他们冲了过来。
“高丽水师反叛了!难怪他们把船都烧掉了!”佟养甲见怯弱的高丽人竟敢挥舞着兵器向自己冲来,一声令下:“杀!”
汉八旗兵排列着整齐的队形,最前面是精锐的重装刀牌手,后面跟着长枪兵,鸟铳兵押后,杀气腾腾的向高丽水师官兵杀了过去。
“砰砰砰”鸟铳喷出火舌,弥漫的白烟腾起,冲过来的高丽人身上喷出刺眼的血红,倒下一大片。
前面的刀牌手迎着高丽人冲了上去,高丽水师官兵也有鸟铳手,铳声大作,高丽鸟铳手开火了,十多名汉八旗兵倒下。虽然高丽水师鸟铳手人数不少,但没有结成密集的火力,效果并不怎么样,毕竟他们是水师,不懂得在陆战中密集结阵开铳射击,自然鸟铳发挥的威力远不如汉八旗兵。
只倒下了几十名汉八旗刀牌手,其余的刀牌手就已经冲到高丽人跟前。
高丽人鸟铳手后退,手持肉搏兵器的高丽兵上前,同汉八旗肉搏兵碰撞在一起。双方士兵碰撞在一起,展开了激烈的近身肉搏战。不过高丽人被激发出的血性并未给他们的战斗力加分,垃圾终归还是垃圾,双方一个照面,血肉横飞,残肢和人头掉落在雪地上,大部分都是是高丽兵的,汉八旗损失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刀牌手后面的汉八旗长枪兵推进上前,砍刀和长枪长短配合,汉八旗军就像是一台推进的收割机一样往前推进,迎面遇上的高丽兵被一片片的割倒在地上。跟在肉搏兵后面的汉八旗鸟铳手完成了装填,在十多步的近距离上输出火力,一排紧接一排铳声响起,十多步外的高丽水师士兵一片又一片倒下。
这时候有佟养甲的亲兵发现不对劲:“大人,我们来之前,高丽人的大营好像遭到人袭击啊,您看,地上已经有不少尸体了。”
佟养甲不假思索的说道:“肯定是他们起了内讧了,有的人想要反叛,有的人还想忠于我大清,结果他们就自相残杀了。不过看来,是反叛的人打赢了,毕竟高丽人忠于我大清的还是人少啊。”
高丽人这次倒是表现得非常勇敢,没有人投降,都是死拼到底,只是被人实力碾压,他们只剩下勇敢,别的方面都是垃圾。
六千多高丽水兵,除了几十人逃走之外,其余的全部倒在血泊中。
佟养甲损失了两百多名汉八旗兵,恼怒之下,佟养甲下令对倒在血泊中的,还有一口气的高丽水兵进行了屠杀。最后,所有高丽人的首级都被清兵割了,包括被李国栋他们杀死的四千余高丽水兵,脑袋也被清兵割走请功了。
“皇上!”得胜归来的佟养甲跪在皇太极面前,“高丽水师叛变,奴才带人扑灭了叛乱,把他们全杀了。”
“好好好!佟爱卿干得很好!这件事,再赏你半个前程!”皇太极脸上挂着笑容,心中却暗骂:愚蠢的狗奴才!你把高丽水师都杀光了,我们还怎么渡海俘虏高丽王妃王子和群臣家眷?
皇太极想了下,又觉得很不对劲:高丽人如此怯弱,怎么可能降而复叛?于是他让人把岳托召回来,令他去彻查此事。
不久之后,岳托就查到了此事:“皇上,有明军穿着我们的铠甲,打着我军旗号,袭击了高丽水师大营,致使高丽水师叛变。另外,明军还袭击了两座船场,把工匠都抓走了,船场也烧毁了。高丽人和我们都中计了,导致高丽人与佟养甲自相残杀。”
“好毒的计啊!是哪些明军干的?你可查明了没有?”皇太极心中大惊,闭上眼睛思索此事。
“回皇上,是南方来的郑芝龙干的。”
“郑芝龙?他怎么会来到北方掺和这件事?”
“皇上,奴才也在奇怪此事,奴才盘问了残存的高丽水师士兵,听说袭击者袭击他们的时候,嘴里喊的正是我们的满语。”
“满语?”皇太极恍然大悟的睁开眼睛,突然大叫一声,“肯定是明国北军干的事情!南人岂会满语?不是辽军,便是宣大军!会有如此眼光,直接摧毁高丽船场,灭高丽水师,又能出此毒计的人只有一个!就是他!”
“是他?他来高丽了?”岳托也是大吃了一惊,毕竟岳托在李国栋手下惨败过,差点连命都没了,听到那个令他恐惧的名字,岳托睡梦中都会惊醒。
“从这一系列手段来看,除了此人,他人根本就干不出这样的事情来!朝鲜乃明国藩国,明军若是到来,理当助高丽军一臂之力当是。可是此人却对高丽军痛下杀手!手段如此狠辣,试问明国有何人能做到?”皇太极分析道。
“此人真乃我大清头号大敌啊!皇上,我等必须尽快收买明国文官,除去此人。”
“此时交给范文程去做吧。”
李国栋早已撤回到海面的郑家军船队中,见到李国栋完好无损的回来,郑芝龙喜笑颜开迎上前,半开玩笑式的说道:“哈哈哈!兄弟你安全回来了啊!你就带那么点人上岸烧高丽水师,可把老哥担心死了!你出了事没事,可是我的银子谁给?”
“哈哈哈!”李国栋哈哈大笑,“小弟我命大福大,死不了的!若是对付那些垃圾的高丽人还能出事的话,那我这二十多年岂不是全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哈哈哈!”郑芝龙哈哈大笑,“兄弟,你下一步怎么办?”
“上江华岛,把那些棒子王妃王子和朝臣家眷都接走,送去耽罗岛丢那。我们再顺便把高丽人的船场全毁了。”李国栋道。
“好!都依你的,反正你出银子!今日你是雇主,我是给你做事的。”郑芝龙大笑道。他心中也在默默算了一趣÷阁账:郑家军水师平日里日进千两银子,一年毛收入也就三十多万两银子。这次当雇佣兵,李国栋少说也得给五十万两银子,不过短短一个多月,最多两个月,五十万两银子就到手了,这生意划算。扣除了粮食消耗,官兵军饷,火药消耗,修理船只费用,少说还能赚二十万两。更何况,还赚到了一批木料、战船,仅仅是缴获的物品,都值不少银子。到了朝鲜南部,没有岸上清军威胁,还能上岸去抢高丽人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