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济虽然不明白发生在自己侄子身上的事情,但他知道以自己当前四路人马联合的实力,也不过勉强与李傕郭汜战成平手而已,更不要说李郭二人占了守城的优势,况且又有天子在手,其实真正算起来,李郭二人再再不济,只要他们撕破了脸面以天子公卿为人质,那自己就毫无办法了。
想到这里他对张绣道:“你一直说与贾诩先生暗中有往来,说先生正在分化李傕和郭汜二人,现在事情做得怎么样了?”
张绣的目光从马超的脸上移开,向张济拱手说道:“叔父请放心,贾诩先生说他已经在长安城内暗中培植了许多死士,只等我军一到,便里应外合!”说着,他的手做了个杀的姿势。
“恩,那就好!”张济满意地点点头道,“传令下去,今天都要休整好,明日一早,四路人马齐击长安!”
“诺!”
马休和马超回了自己营寨,屏退其他人后密语道:“孟起,你怎么看?”
马超摸着自己的下巴喃喃道:“总觉得事情不会像张家叔侄想象的那么简单,长安虽乱,但也是不乏能人,别的不说,单是那个贾诩我就很怀疑他的可信度!”
“说的也是!”马休缓缓坐下来看着挂在帐中的地图道,“父亲与李郭长安对战时这个贾诩的诡计可是害苦了我们,这个老家伙是公认的一肚子坏水,我们要是信了他才是傻子!”
“可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马超皱着眉头道,“我们四路人马的调动的消息以这个贾诩的能力不可能不清楚,他要是真想害我们,早该对李郭二人献计,待我四路人马没集齐之时就先下手攻击,可是他却没有这么做,但如果他是真心想帮我们,长安城却又为什么传出他贾诩妙计和好李郭二人的传言呢?”
马休也静默了,良久才说道:“说不定是李郭二人打听到我们来攻打长安,故意放出的假消息呢!”
“不像!”马超道,“据我所知,可能真正的原因是万年长公主的缘故!”
“咳咳”马休似乎被呛到了,“怎么又跟她扯上关系了?”
“阿嚏!”正在庭院里赏月的吟风冷不防又打了个喷嚏,她摸摸鼻子,奇怪地说道,“真是的,这么晚了,谁没事还在念叨着我,你不睡我还要睡呢!阿嚏!”
她的喷嚏刚打到一半,忽然听到房顶一阵细响,吟风又如何听不出是有人在屋顶,她故作不动声色,手里早攥紧了茶碗,觑着声音方位,嗖地丢了过去,只听的一声脆响,屋顶传来一声冷哼,倏忽便没了声响,料是被识破了动静,起身遁去。
吟风又怎会让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当即翻身上屋,此时月色甚好,正见一条黑影在远处疾闪而过,其身形之快,活似脱兔,吟风也不犹豫,纵身一跃,便追奔而去。
黑影见吟风渐渐追了过来,竟也丝毫不慌张,也是起了身形,闪转腾挪,与吟风一前一后,疾奔于夜色下的长安城中。
赵云与徐庶早已被惊动,知道这次遇上了高手,便忙令侍卫们点了火把尾随吟风而去。
黑影引着吟风到了一处空旷之地,忽然停下了身子,吟风见他不再疾奔,以为对方要与自己大战一番,当机拔剑在手,指着对方冷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夜闯皇宫!还不速速受死?”
见吟风这副架势,黑影丝毫不乱,只是手势上扬,一把揭开了面上黑纱,待看清了这黑影面目之后,吟风不由惊喜一声。
“落月姐姐,怎么是你?”
“来得真的好快!”面对着长安城下张济带来的气势汹汹的数万联合军,李傕面色颇有不快地说道。
“没有办法,董公遇害后,他的部下四分五裂,要指望着他们能守好西面的散关陈仓等地,无异于异想天开!”郭汜在李傕身边也皱了皱眉头,“况且带头的又是张济这个家伙!”
“那么要不要出战?”问话的是换了一身戎装的吟风,她双手抱剑立在城墙之上,很是英姿飒爽。
“哦,老夫还以为公主殿下有什么好计策了呢!”贾诩摸着自己的八字须,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这可不是受百姓崇拜的万年长公主殿下应该问出的问题啊!”
“这个时候你这个智囊就不要说风凉话了,快想想怎么退去这数万大军才是!”吟风瞪了一眼贾诩,“谁叫本宫的本性就是一个好战分子呢?”
“还是大将军说的对,西面没有了可以依靠的屏障,才使得张济马超趁虚而入,如今兵临城下,就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
“不会吧,贾先生,您从来都是算无遗策,怎么可能有素手无策的时候?”李傕一听贾诩这话就急了,上一次就是贾诩频出奇计才退去马腾和韩遂的联军的,这次怎么就素手无策了?
“这次与上次不同!”贾诩看着那些数万杂乱的旗号道,“上一次的马腾和韩遂虽然来势汹汹,但是其实外强中干,所以他们粮尽退军的时候才会被我们打得大败,但这次不同,这次是我们的自己人张济成了敌人,而且上次作战主力樊稠也死了,我们没有什么可拿得出手的大将去抵住张济他们,尤其是那个马超!”
城前空地上,马超正与马休领着数千西凉军来回驰骋着冲城上叫骂:“李傕老儿,郭汜鼠辈,速速下来受死!我要将上次没有尽的兴一并发还你们!”
“黄毛小子,乳臭未干居然还敢前来,看我不亲自斩下你的首级!”城下李傕郭汜哪里禁得住马超的挑衅,当即披挂上马就要前去与马超厮杀,却被部将杨奉制止了:“大将军大司马且慢,二位身居三公之位,荷国之重,岂可身自轻出?若有个三长两短,三军岂不是群龙无首?”
李傕怒气正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纵横沙场多年,连吕布都败在我的手下,难道还怕了这黄口孺子不成?你是在咒我死吗?”
“末将不敢!”杨奉大惊,跪立于地,“大司马息怒!”
“杨奉将军的话始终不错!”贾诩道,“量此马超不过一个籍籍无名小辈,如何劳大司马亲自出阵,就算侥幸能赢大司马个一招半式,只怕也是没有阳寿可以苟活了!”
“贾先生……”李傕想想也是,便心急道,“那怎么办,难道放由这马超一直辱骂我们不成?”
“当然不会,末将徐晃请战!”话犹未了,一个凛凛之声传来。
杨奉转头望去,见徐晃已经披挂在身,手持大斧随时待战了,心下自是宽慰,当年弘农之战,正是因了徐晃这位结义兄弟的力战,不仅救下了自己的性命,也使得自己得到了李傕的重用,从骑都尉升为偏将,而且他也刚刚知道徐晃这几年的游历,不由更加珍惜这份兄弟情义了。
见是徐晃请战,李傕自是大喜过望:“非是公明出马,别人我还真是不敢放心,先祝公明旗开得胜!”
“大司马稍候!”言语间徐晃已经上了马,单骑出了城去,杨奉自是不敢大意,也率领本部人马为徐晃掠阵去了。
李傕郭汜见徐晃如此威风,心中自是大快,相视一眼,便登上城墙观战去了。
吟风已经在城墙上摆好了酒宴,见李傕郭汜二人前来,便安排他们落了座:“这个徐晃的武艺我也是见识过的,只不过当初在弘农对付的都是些虾兵蟹将,不知道对上马超会怎么样呢?”
战鼓擂起,城外士兵们的欢声雷动,李傕郭汜根本无心饮酒,二人愣愣地看着烟尘弥漫的地方。
“放心,公明的武艺比起前几年已经更有进境了,袁绍的防卫何其周密,他居然能在颜良文丑张合高览四人眼皮底下将袁绍刺成重伤,殿下难道还要质疑他的能力吗?”贾诩微笑着向吟风说着,手却指了指皇宫方向。
吟风顺着贾诩的手指方向看去,嘴角也漾起一抹笑容。
“河东徐晃在此,马超速来受死!”徐晃单骑出了城门,他素知马腾有一虎子马超,虽然年幼,却是武艺惊人,因此早就有心会会对方了,
马休见城中忽然冲出一将,长槊一横,纵马拦住徐晃去路,凛然道:“来者止步,想要和我弟弟交手,得先过了我马伯起这关!”
“哦,阁下似乎也是一员骁将啊!”徐晃上下打量了马休一番,知道今天必须要恶战一场了,但为了吟风的计划,自己只有拼死一战了,想到这里他将手中大斧旋起来,深吸一口气,竟不说话,直奔马休而去。
“嗯?”马休急忙挥槊招架,但还是被徐晃的冲力震退数丈,他本人和战马都是受了一惊,“徐晃是吗?听说过你的事迹,如今看来,真是见面胜似闻名啊!不过,我马伯起也是不会轻易服输的!来吧!”说罢,马休也挥起长槊,直奔徐晃而来。
“喝,铿,喝喝,铿铿,喝,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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