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殇就是黄舞蝶,黄忠早就死了,夜无回是黄忠独子黄叙,还特么的是一个武功高手,高燚真怕自己血不够用吐成贫血了。
想到这里,高燚凑近貂蝉,眼睛瞅着黄舞蝶,偷偷问貂蝉:“我说貂蝉妹子,你这个小蝶师妹的话,有几分可信?”
貂蝉愣怔了一下,打量了一眼黄舞蝶,见黄舞蝶神色竟然有些悲戚起来,眼眶子里更是有水光闪动,便回了高燚道:“别的时候我不敢说,但现在的小蝶的话,定然是十分可信的!”
高燚哦了一声,蠕动着嘴巴,盯着黄舞蝶看了一眼,皱着眉头,不知道如何跟黄舞蝶解释,不过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就是黄忠肯定不会死。
要是堂堂的五虎上将,还没有出仕就不明不白地死掉了,那也太让人无语了。
黄舞蝶也从貂蝉那里得知高燚不是个简单人物,此刻间高燚只盯着自己不说话,于是不解道:“有话快说,老盯着人家看干什么?”
高燚笑了一下,这才神秘地说道:“小蝶姑娘既然是貂蝉妹妹的师妹,自然也就是自己人了,方才是我高燚失礼,不过小蝶姑娘说令尊早年间便遇难了,这个却是未必,如果小蝶姑娘不嫌弃的话,我高燚愿意派出高家军的精英来,遍访天下,寻出令尊的下落来!”
黄舞蝶听到这话,心头自然是一阵感动的,但是她没有这么快就拉下脸来,因此冷哼道:“高将军也未免太高看自己的能耐了,苏牧先生派出的眼线,那可是比所谓的高家军要多出无数倍的,他们多年来都未曾寻到家父一点下落,敢问高将军又何来这样的信心?”
高燚也并不气恼,反倒是呵呵一笑:“这话说得何等见外,我也没指望能帮上什么大忙,但是好歹也是一份心意,更何况令尊本来就是宛城人,我掌握南阳的户籍典籍名册,要查一个人的去向,也并不是难事!”
听到这个,黄舞蝶倒也真是动心了,这些年苏牧做的事情,也无非是派人到处打听而已,而她的父亲黄忠的其他一些事迹,却是叫人模棱两可的,倘若高燚真能帮得上这个忙,也倒是一件好事。
但是一想到刚刚跟高燚闹得很不愉快,黄舞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只好凑到貂蝉身边,嗫嚅着说道:“师姐,别光看我的笑话啊!”
貂蝉被黄舞蝶这个动作给逗乐了:“好了好了,小蝶你也是的,明明有求于明阳哥哥,话却还那么理直气壮,真是不会做人!”
说着貂蝉转头看向高燚:“我这个师妹不太懂人情世故,明阳哥哥别笑话他,我知道依着明阳哥哥的性情,就是我不说,你也会帮小蝶这个忙的对不对?”
高燚叹一口气:“貂蝉妹妹你也开始学坏了,我就这么一点小心思还让你看破,我做人可真是失败啊!”
黄舞蝶有些不满了:“这时多严肃的一件事啊,你们怎么老是在笑,是不是拿我当猴耍啊!”
“没有没有,笑只是我的招牌动作,其实我的心意是无比诚挚的!”高燚虽然嘴上这样说着,还是很快收起了笑容,“其实我早就查过宛城的所有户籍了,令尊确实是宛城人,但是在他三岁的时候,全家就迁移到江夏去了,小蝶姑娘所说的八年前的那场动乱,我也有所耳闻,是董卓的军队里出现了逃兵,因此朝廷命董卓亲自将其带回,但是董卓处理不力,引发了江夏大规模的民变,董卓本人也被治罪,可是文若说他前几日翻阅一些朝廷旧档的时候,发现了一些可疑之处,证明八年前的那场民变,是另有人撺掇!”
“是谁?”听到这话,黄舞蝶不由得一个激灵,这个情报,她从来都没有听到过。
高燚道:“已死的十常侍们,他们明着是让董卓抓回逃兵,实则派杀人暗算江夏的一些反对派们,我猜令尊就是在这些反对派之中的,从这一点来看,令尊的身份绝对不是普通的平民,而是一个大人物,这样的大人物,怎么可能随便就死了?就算死了,也应该大书特书,作为渲染的战绩,但是朝廷对此只是一带而过,此事必有蹊跷,所以要么令尊尚在人间,只是改名换姓了,要么就算这是朝廷的丑闻,所以草草了事!”
在此几人听得无不惊心动魄,黄舞蝶更是悲喜交集:“我宁愿相信是前一种可能!”
高燚不禁有些得意,他此前只是偶然听荀彧说起过八年前江夏民变的几个疑点,在带兵搬运从洛阳运来的典籍名册之时,更加确认了这几个人疑点,然而高燚也是刚刚才把这件事同黄忠的失踪联系了起来,如此一想,发现多处细节都可以衔接起来。
倒是赵云,不像高燚这么纠结,他问向貂蝉道:“六妹刚才说我得到的消息,你们早就知道了,这又是如何一说?”
貂蝉接口便道:“云哥哥不要忘记了,墨家弟子遍天下,各地一旦有个什么风吹草动,苏牧先生是会第一个知道的!”
赵云恍然:“我倒忽略了这一点了,看来日后有苏牧先生相助,一定可以帮到兄长很多忙!”
高燚却是没来由地一阵恐惧,论起神通广大的能耐,苏牧丝毫是不逊色于斛图的,若是日后此人有了反心,那后果也是将不可设想的。
不过随即高燚便笑自己为何会有自己的想法,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苏牧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这么恶意揣测人家,实在是其心可诛了。
貂蝉没有注意到高燚的神色变化,只道是高燚也同意赵云的说法一般,笑笑说道:“确实如此,而且这次苏牧先生也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虽然没有查探到斛图的下落,但是汝南的墨家弟子却是无意中发现了飞熊军的踪迹,众所周知飞熊军的统领是龙牧,而小蝶也在汝南附近遇见了夜无回,虽然不能肯定斛图是否也在其中,但是这次汝南平叛,恐怕没有这么简单了!”
飞熊军,龙牧,夜无回,高燚咀嚼着这几个名字,心中微微有种不好的预感。
“多谢貂蝉妹妹与小蝶姑娘前来相告,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现在前去平叛的只有刘备与陈到的两支人马,加起来不足万人,若是协同作战尚可,但是若有其他人找麻烦,可就不会那么顺利了,云弟,你立即带自己锦骑军一千人马,化装成百姓,先于刘备到达汝南境内,与苏牧先生的人联手,引斛图的这两个旧部现身,我明日给父亲过了寿宴,便也与典韦大哥带人一起赶到汝南去!”
赵云当即应诺,但又劝高燚道:“此事小弟足以胜任,兄长现在身份已经不同往日,何必亲自犯险?还请兄长留在宛城!”
高燚摇头:“正是因为事关重大,我才不能安坐此间况且说起来,也没有什么险可冒的,就这么定了!大家先回去吧,天色不早了!”
黄舞蝶见高燚此刻简直与刚才判若两人,不由啧啧称奇,但也没有多说什么,与赵云一起告退。
貂蝉也要离开,高燚却叫住了她,语气有些复杂地问道:“貂蝉妹妹就这么离开吕布,真的能毫无牵挂吗?”
“有什么好牵挂,只不过是利用了一下他而已,明阳哥哥不会以为我真的会喜欢上他吧?”貂蝉愣怔了一下,随即笑着回道。
高燚知道貂蝉说的一定不是真心话,他其实很希望董卓死后,貂蝉可以与吕布就这么双宿双飞的,但是貂蝉却是毅然决然地离开了,甚至对吕布都是不辞而别,这不仅匪夷所思,更是叫人可叹可惜。
“那么我确实是想知道,貂蝉妹妹是喜欢什么样的人!”高燚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人畜无害。
貂蝉没有看高燚,说话却也倒是直接:“我不会喜欢上任何人,因为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不能生育,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若是不能给喜爱的郎君生一男半女,有谁会不嫌弃呢?”
说这话的时候,貂蝉的两只肩膀不住抖动,眼眶也是不由自主湿润了,她正要擦干泪水,高燚已经及时递上来一只手帕:“别用手,容易传染细菌,细菌这玩意,就算你手洗得再干净,也是没有用的!”
貂蝉结果手帕,眼泪却是生生止住了:“细菌是什么?”
高燚恶寒了一下,他嘿嘿笑道:“这个嘛,以我的智商,很难给貂蝉妹妹你解释清楚,大概意思就是一种特别特别小的脏东西,它呢,无孔不入无处不在,要是不小心擦进眼睛里,很快就会化脓甚至失明的!”
貂蝉微微惊诧,高燚一般不是都喜欢说以别人的智商,他很难给别人解释清楚的吗?怎么到了她这里反倒不一样了?
然而她还没有来得及问出来,突然听到一声咳嗽,抬眼一看,只见荷叶掩映之下,竟然是落月款款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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