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燚回到虎牢,刚刚安置好了诸位大臣们,何太后的诏命也到了虎牢关,正是要众人尽快将刘辩迎回宫中,但是现在董卓与丁原都自称有天子,高燚即使知道丁原这里的天子是假的,也不敢说破,他不担心丁原军队会溃败,而是担心董卓明的不行就来暗的,像是派人刺杀皇甫嵩一样也刺杀丁原,而不是仅仅策反吕布这么简单。,
不能让董卓进入洛阳,但是还要必须把董卓手里的刘辩营救出来,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这一次高燚在虎牢甚至都没有和落月好好说说话,就召集起留守虎牢的几乎所有高家军人马,同王允、鲍信、夏侯兄弟戏志才、袁谭领着近两万人马,急行军前去支援丁原,即使如此,高燚还是觉得速度太慢了,他于是让颜良和文丑统率全军,自己则与孙坚黄盖带了少数一千猛虎营人马,全速行军,望并州军西凉军交战之地进发。
“李肃此去,能把吕布招来吗”西凉军营大帐内,董卓歪在虎皮座榻上,很惬意地问坐在下首的贾诩。
贾诩到底不是等闲之辈,他与樊稠略施小计,就骗过了丘力居的主力,得以领了十万人马绕过孟津前来与董卓会合,此时董卓已经在此囤积了近十五万人马,一扫日前败于丁原军时的颓势。
“如果属下所料不错的话,李肃此去必败”贾诩直言道,他听说了董卓派李肃带赤兔马与重金前去游说吕布的事情,虽然吕布有勇无谋,但他总觉得要成功游说此人,不会那么简单。
“但丁原却是必败,不是吗”董卓眯着眼道。
“不错,牛辅将军此刻想必已经潜伏到了丁原身边了,丁原一死,吕布照样会势穷投我”贾诩自信地说道。
帐外突然多了一道人影:“张绣求见主公”
董卓眼睛一亮:“进来说话”
“诺”张绣入帐跪拜于地。
“有什么事情”董卓问道。
张绣道:“启禀主公,通过属下这几日的暗中观察,丁原扶持的所谓天子其实是一个叫吟风的女童,也就是魅姬所说的万年公主此时也被丁原带在军中,之前我们从宫中劫走的万年公主,其实是假的。”
董卓脸上浮起赞许的目光:“很好,张绣将军此次辛苦了,不过还有一项重要任务要劳烦将军,我们昨日和丁原打了一仗,很是失利,如今我已经派牛辅前去刺杀丁原,你也速去助他一臂之力,事成则举火为号,我派众位将军接应你们”
“诺”张绣起身出帐,上马朝着丁原大营而去。
董卓也走出营帐,不经意地问向不知何时到来的夜无回:“这次我计划得这么周密,难道还抓不来万年公主”
夜无回突然间笑得很诡异:“抓不来”
董卓神情变得严肃,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夜无回继续笑:“我说过,盯着万年公主的人不只董公一个,董公怎么知道他们手下就没有高手”
董卓皱眉:“那怎么办”
“董公要是相信我的话,十日之内,保证把万年公主带来”夜无回满不在乎地说出这句话,仿佛这事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相信你”董卓脸上的表情很是好笑,拍拍夜无回的肩膀。
“十日后见”夜无回说话间已经人在数丈之外,他的话却传到了董卓耳中,“对了,提前祝董公灭了丁原这个心腹大患,得猛将吕布”
“呵呵,还是不肯叫我主公”董卓盯着夜无回消失的地方自言自语道,“真是个奇怪的男人啊”
吕布营帐中。
“贤弟,你这是干什么”李肃被五花大绑着,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吕布要绑自己。
“干什么”吕布一把揪住李肃的衣领,拿方天画戟抵着李肃的脖颈,“我敬你是我师兄,你竟然来行离间之计,父亲待我恩重如山,你却诱引我背主求荣我吕布虽然不学无术,但又岂是那种狼心狗肺、无情无义之人”
“哈哈哈哈”李肃面对眼前的凛冽戟锋,不仅毫无惧色,反而仰天大笑。
吕布喝道:“死到临头,你还笑得出来”
李肃看向吕布,厉声道:“我笑你识主不明,贤愚不分,忠奸不辨,亲仇不知,不谋大义,不观天下大势,枉称英雄”
“你且说”吕布坐到席上,将方天画戟横在身前,指着李肃道,“我如何识主不明,如何贤愚不分,如何忠奸不辨,如何亲仇不知,如何不谋大义,如何不观天下大势,又如何枉称英雄若不能令我心服口服,定叫你身首离异,血溅当场”
李肃挣开士兵,正了正身形,傲然说道:“世人都说董卓面善心狠,手握重兵常有不臣之心,却不知道董卓最是礼贤下士,功必赏,过必罚,令行禁止,秋毫无犯,世人又道丁原公忠体国,受使不辞难,除恶务必尽,却不知道丁原假公济私,赏罚不明,用人唯亲,剿寇不力,招兵买马方是有不臣之心,这难道不是贤弟识主之不明
“当初嗣立天子,满朝公卿明知太子为一庸人而执意立为皇帝,他们居心何在董公心念汉室,领兵勤王,何错之有天下之大,却鲜有识董公之明断者,丁原以扶立汉室之名,而实际是欲汉室之不振啊,贤弟不明所以,这难道不是贤弟贤愚之不分
“丁原既然不识得董公的明断也就罢了,反而说董公的大忠是大奸,真是缪不可及他所谓的忠心,其实就是愚臣的愚忠,盲目遵礼,不知变数,所谓愚忠,虽然也是忠但于汉室毫无益处,这种忠心所带来的恶果比大奸更严重这难道不是贤弟忠奸之不辨
“再者,至亲者,天地,父母,君上,至仇者,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者,董公爱敬贤弟,金珠宝马不能略表其情其义于万一,这份诚心甚于君上,过于父母,天地可鉴丁原此人,一不能展贤弟驰骋天下之志,二不能扬贤弟纵横四海之才,既然任用贤弟却又怀疑贤弟,这是何道理贤弟不明白此事,反而助丁原而与董公为敌,是令亲者痛仇者快,这难道不是贤弟亲仇之不知
“董公一向没有远名,却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想人之所不敢想,为人之所不敢为,不惜甘受千夫所指、万人唾骂,不惜被愚者冠以乱贼之谓,恶名加身,但为大义之所在,虽千万人,独往矣。普天之下,无如董公之高风亮节,放眼四海,孰知董公之大义忠心公道自在人心,历史自有公论,后世之辈,方知董公之用心良苦,我辈愚人,谁解董公之国士无双李肃冒昧,这难道不是贤弟大义之不谋
“历史大道,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天子幼弱,汉室不兴,董公想扶之振之,给朝廷来次大换血,试问贤弟,这是乱世的贼子还是救世的治臣贤弟说丁原待你之恩德重如泰山,可又知道董公敬你之高义大义青天泰山虽然高远险峻,何比万里之朗朗青天父子私情何比天下公义这难道不是贤弟天下大势之不观吗
“贤弟有此六失,难道不是枉称英雄何去何从,贤弟请自便,我今天既然来了,就没打算活着回去,请动手吧”
说完,李肃眼睛一闭,慨然等死。
听了李肃这番话,吕布陷入了沉思,一扬手,士兵都退了出去。
李肃挣开眼,看着犹豫不决的吕布,知道自己的话起到作用了,于是又说道:“愚兄无能,怎么可能有刚才那样的高论,这话其实是师傅要我转告与贤弟的”
“什么”吕布猛地站起,抓住李肃的肩膀,“师傅他在哪”
“董公军中”李肃盯着吕布道。
“此话当真”吕布激动地问。
“当真”李肃继续道,“师傅一直在暗处为董公出谋划策,这事只有军中少数几个将领知道。”
吕布决然想不到他的师傅也在这里面,内心挣扎起来。
李肃接着说道:“贤弟不会连师父的意思都要反对吧”
“既然师傅有令,布敢不遵从”吕布握紧拳头一挥道,“我决定归顺董卓”
“既然如此”李肃一挺身,眼睛瞟向身上的绳索,吕布会意,挥戟砍断。
“兄便请回,待我向丁原禀明情由,再行离去。”吕布道。
“这”李肃为难道,“丁原会放过贤弟吗”
“我去意已决”吕布正色道,“如果这次就这么走了,世人都会以为我是无信无义之人,恃勇少谋,错了,丁原虽然待我不厚,况且有猜忌之心,可我恰恰是向来以信义为重的,所以,来时不明白,去时不可不明白”
李肃依然不放心:“只怕到时必然刀兵相见,贤弟何不索性杀之而去”
吕布施了一个礼道:“兄台请先行,明日此时,我定往投”
李肃还想说什么,却已被吕布推出帐外扶上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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