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燚数落起人来果然是不管谁都会不留情面的,一席话把贺兰妖差点就要说哭了,不过高燚说的在理,贺兰妖也是驳无可驳,只赌气道:“好好好都是我错,只有姐夫你深明大义行了吧?至于那个木头,他不情我还未必愿呢,也不是非得他一个人不嫁的!”
高燚笑出声来:“还肯叫我这一声姐夫,就不算我费了一番苦心撮合你们两个,感情这种事情虽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合得来合不来是靠自己的,文鹭妹子你是经历过些世面的人了,应该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才对,再者,你是个女孩子,女孩子矜持点才讨人喜欢,你太心急了。”
贺兰妖嘴一撇道:“为什么要讨人喜?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里来那么多弯弯绕?”
高燚还要说什么,迎面斥候却来报说董卓虽然暂时撤退了五里,但并没有退兵的意思,不知有什么阴谋。
赵云不由微怒:“这董卓实在不知进退,还望兄长准许我前去杀一杀他的威风!”
高燚摇头不允:“没有这么简单,董卓收并了韩遂大部分的人马,因此敢来和我叫板,朝廷也是对他无能为力,何进却还以为自己有了一张底牌,真是可笑!”
贺兰妖也点头赞同:“不错,董胖子之所以不退兵,很大一个理由就是把希望寄托在了樊稠身上,此人与韩遂有旧,因此韩遂旧部多归顺了他,他现在正带了不下五万人马从正西向南阳而来,目标是拿下析县、丹水、南乡、顺阳四县,董胖子就是在等着两相夹击呢!”
“可真是叫人头疼啊!”高燚由于人马少,主要都驻扎在了筑阳、宛城、鲁阳、义阳、新野、随县这一带,南阳郡下辖36个县,高燚不可能也没有那个精力去全部征服全部派兵驻扎,而析县、丹水、南乡、顺阳四县正是筑阳北面的门户,如果被樊稠攻下,那筑阳也坚持不了多久,等到筑阳一丢,樊稠这数万大军绕过群山环绕,一可袭击宛城,二可从背后与董卓夹击高燚在鲁阳的大军,三者还可以顺流而下,把整个襄阳据为己有,进而拿下整座荆州,高燚可不指望那个荆州刺史王睿能有什么出息,相反这个家伙可能不知道正在什么地方偷着乐呢!
“真如文鹭妹子所说的情况的话,即使杀了董卓也是无济于事的!”高燚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颜良贺兰妖和赵云听了都不由得大吃一惊。
贺兰妖虽然刺探情报一流,但是整理情报的能力就要打折扣了,她对高燚道:“姐夫不必担心,文鹭愿领父亲这五千人马前去对付那个樊稠,我在西凉时同他打过交道,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他不会不给我面子。”
高燚摇头:“现在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而是利益够不够诱惑人的问题,利益所在,即使是父子也可能反目,何况我与董卓本来就有隔阂?”
赵云和颜良有些气愤了:“照这样说,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南阳落入别人手中,我们辛苦这么长时间的成果毁于一旦不成?”
“当然不是!”高燚紧锁眉头,拿拳头一下下砸着自己的脑袋,思绪纷乱如麻,但是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乱,就是装也要装出镇定自若的模样来!
“现在要明白一件事,兵力不足是我们的短板,就是粮草也难以维持长期作战,南阳的战略要地,已经不可能全部保全了,必须有所取舍才行,否则一个也保不住!”
“难道我袁绍与孟德两个都是摆设吗?”
袁绍的声音有些不满的传来,高燚等人循声望去,袁绍与曹操带着人马也到了,见到高燚面色一片忧愁,二人策马近前打趣道。
高燚现在可是心情很不好,他可不敢保证眼前二人有多少可信,不由苦笑:“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哪里敢劳烦舅舅与孟德师兄?”
曹操笑着对袁绍道:“我说什么来着?本初,你的这个外甥还是对咱们怀有戒心的!”
“这是什么话,舅舅与孟德师兄论起官位来在我之上,我如何敢调遣?”高燚自嘲。
“这个时候,就不要说这个了!”曹操语重心长道,“大将军执意谋取南阳,难道就是对的?我与本初要帮你,就不可以出于私心?害死皇甫公,董卓是有份的,现在更是得寸进尺了,继续犹豫只会给董卓以可趁之机,于公于私,筑阳都不容有失,有我与本初在,不会让樊稠越过筑阳一步!”
袁绍也点点头:“这个时候不帮自己人,可就要遭天谴了,我袁绍可不至于冷血到那种地步!”
“好,我再推辞的话,就是不近人情了!”高燚笑着道,说罢从怀里摸出一枚精致的令牌来,“这是我的手令,筑阳关内一千守军全部听从舅舅号令!”
听到这个决定,曹操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不过却很快被遮掩过去,倒是袁绍朗声大笑:“放心好了,一万个来一万个舍不死!”
曹操也随之而道:“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明阳你也要保重自己!”
“保重!”高燚想想还是有些不放心,又补充一句道,“还有一事,极是要紧,若是给何进知道了你们的事情,难保不会要挟家眷,不如我派人到洛阳去,将你们的家眷接到宛城来。”
话一出口高燚就有点后悔了,曹操与袁绍不会以为高燚是打断要挟他们吧?
“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而是,呵呵,真是越描越黑了,随便你们怎么想了!”
袁绍乐了,翻身上了马,看向曹操道:“我的这个外甥,说他笨吧,有时候聪明得匪夷所思,说他聪明吧,却总是说出些愚笨之极的话,真是叫人好笑!”
曹操道:“这个就不用操心了,我在洛阳并没有家眷,本初的家眷自由太傅为他保全,倒是明阳你的家眷的安危比较迫切啊!”
是啊,高燚的心不禁又揪了起来,宛城岌岌可畏,而他又脱不开身,也不知道落月怎么样了。
“阿嚏!”宛城太守府内,房间中正哄着襁褓里的孩子睡觉的落月没来由的打了个喷嚏,她立即将头侧到一旁去,生怕传染给了孩子,将高玥放进摇篮之中,对高燚不免几多腹诽:“这个死盗马贼,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出了门,都一个多月了还是没个信,真是不把家里这一对母女放在心上了!”
说话之间,一个婢女匆匆忙忙推门进来,见到落月就说道:“大事不好了夫人,奴婢刚刚得到的消息,原来主公是匆忙集结了几千人马,出城打仗去了,听说去的是鲁阳,在那里遇上了几十万的敌军,被困得死死冲不出来,而宛城现在也被几万人包围了,现在全城戒严,奴婢根本出不了城去!”
落月听了这话,简直吃了一惊,怪不得这段时间以来她总觉得宛城里面气氛怪怪的,很多人都见不到人影,便是沮授也是来了以后说句话便匆匆离开,原来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然而她居然被蒙在鼓里!
“去把功曹大人叫来!”落月思前想后,还是叫住了下人,“算了,他这个情况下估计也难以分身,我亲自去见他!”
此时沮授正在城墙上面与徐庶计议着如何分布城内不多的四千兵力,忽然士兵来报说落月不顾阻拦一定要见沮授,此刻已经要冲进来。
沮授眉头一皱:“果然纸里包不住火,还是被月儿知道了,让她进来吧!”
“伯父瞒得月儿好辛苦!”落月分开众士兵,冲到沮授面前气急败坏地说道,“盗马贼他怎么样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沮授苦笑:“这个,一时半刻实在很难像月儿你解释清楚,你刚生完孩子,现在最重要的是快点养好身体,其他的事情都不要管,我自会处理得当!”
“是吗?如果伯父真有这个信心,还会是这个表情吗?我不管那么多,我一定要做些什么,盗马贼有难,我不能坐视不理。”落月听了沮授这话,非但没有小气,反倒更是火上浇油了。
“好吧,既然如此,月儿你就前往西门防守,但记住只许守,不许攻!”沮授无奈,只好给落月安排了一个任务。
“好!”落月虽然武艺不俗,不过对于兵法谋略却是一点不通,而且她也不知道西门是敌军最少的门,既然沮授下了令,竟也不问其他,径自去了。
不过沮授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对徐庶道:“根据斥候回报,现在刘表荀攸攻东门,韩馥攻南门,淳于琼攻北门,袁术孔融攻西门,都是装备精良,粮草也是源源不断,对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耗死我们!”
徐庶道:“岂会让对方得逞,功曹在此坐镇指挥,我与徐晃把守北门,庞德可守南门!”
沮授点头:“正当如此,但是东门谁来守把呢?”
“东门何须守把将士?岂不闻悬羊击鼓?”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吸引了沮授和徐庶,他二人放眼望去,只见一名俊美少年与一名少女策马而来。
居然是陈鲲和张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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