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碑显世越是临近,仙境之中其余修道之人也会有所感应,此物显世便与道途相干。不,过此物也唯有昆仑道宫方有秘法能够准确感知此宝何时显世,也正是如此昆仑占据更大的主动。
江桥见得诸人严阵以待也是颇为满意,少时,他对着肖若愚言道,“肖真人,先前命你协助姬真人追那精怪,此事办得不错。现下那精怪应当是回到了云沐阳身侧,你且再查看一番是如何情形,此番得胜之后这只草木精怪也许带回门中,不可令其流落在外。”
肖若愚立时应了,先前原本江桥还在思虑应当如何将对方引入陷阱之中,而又不使对方轻易察觉,这般对付起来才是更有把握。恰恰此时江桥感应到了一股泊泊生机却不类生人,立时猜测出来人来路。随后设下一计,令这精怪以为侥幸发现了东南方位,另一方面前人大力追杀,营造假象。
少时,肖若愚上得前来,回道,“江真人,那只草木精怪驻存于世,隐隐约约可以知晓此辈,但若真正将这精怪捉捕回来还需那寻链精气发挥作用,不过若是顺利三月就可成事。届时不论这精怪逃向何处,都可捉拿下来。”
“好。”江桥面上自信一笑,这等精怪好处人人都知,可是冥冥之中他有一种感应若能得了这精怪他便可脱去诸多束缚。越是想到此处心中一阵发热,不过他立刻按压下来,抚平心境,再是对着杜闲言道,“杜真人,你去将那引烟炉捧上来。”
杜闲略略疑惑,不过仍是照办,再把香案摆上。少时,见得眼前一只精致小巧的三足香炉,顶盖覆下,上有气孔,条条纹饰,看去流金溢彩。他默默运转法力,顶门霎时间一尊元婴跃出,与他一般模样,不过就有清气流云环绕,看去瑞气祥和,周围有道道青芒落下,元婴顶上似有无穷生机。
这元婴出得来,张口吐出一道七彩虹光,此法乃是七摄虹心气,也是昆仑道宫神通之一。不过此刻七道虹气分了开来,各自投向一个小孔。霎时间引烟炉发出阵阵咕噜咕噜声响,似乎里面煮沸了一壶水,又冒出阵阵清气。
作罢此事,江桥元婴回得肉身之中,顶上仍是留有点点流霞,灿灿虹气。他看了一看,言道,“杜真人,你将引烟炉摆在法坛之上。”杜闲应声去了,不多时诸人都是有一种感应,星碑似乎显世之期将到。
江桥环视诸人,见得如此反应便就点首。出了昆仑之外并无有人能够确切感应到星碑显世之期,这般做发之后便等若拨开一冲迷雾,使得外间之人也可看清楚迷雾之中的是何物,而不仅仅是守物之人能够看到。
他再看了一看时辰,言道“邱真人、王真人、包真人、杜真人等人已是在东南方位立下法坛,此间仍是种真人、汪真人,韩真人,曹真人四人驻留,只是你四人或许还是不够,我再命唐真人、宁真人在此相助。星碑在幻光宗显世,你六人若是仍然守不住,也不必再留在世间了。”
说到此时,他语气冷淡,满是肃杀之气,到时候他会将所有注意力都是引动到东南方位。那么这一处应当就不会再有人前来搅扰,尤其是那云沐阳。不过万事都需要做好万全准备,是故他还在此处留下了虚空金桥,一旦有变立刻就是赶回来相助。
不多时,姬真人也是上得前来施了一礼,淡淡道,“江真人命我祭炼的宝物已是祭炼出来,请真人查看是否还有缺漏之处。”言罢,起袖一抖,轰然一声震开层层云烟雾气,就有一块布满星光纹路的碑石竖立在前,看去高有百丈,道道精气往里钻去。
江真人一看此物与传说之中的星碑并无二致,只是其中若是靠得近了,才会发觉内中中空,并不似其表面那般灵光四溢,清气腾绕。他不禁满意点首,道,“姬真人立刻通过虚空金桥将这星碑送去东南方位。”
姬真人应了一声,便就起了身来,而后一步跨出就去了百丈之外,再是看时见他起袖甩动,天中裂开一个缺口,他把星碑往里一投,而后其人也是跃入里间,须臾再看之时,这裂口已是闭合,再无半点痕迹。
姬无名先一步前往那处,不过这里还需要再做布置,否则无法做到吸引来人。尤为重要的就是,第一块星碑显世之时必然会触动这方仙境的气机,使得地脉之气巨涌,这等变化很容易就是让人知晓真假星碑所在。那么在此之前一定要将这异象遮掩住,如此一来就可方便行事。
他此来江真人曾经与了他一桩异宝,名作混天滞影,也有二十六重宝禁,一旦施展开来就可将所有异象都是暂时滞留住,使得其延后爆发出来。这等法宝并非是抑制其生发,而是把其所能制造的影响延后而已。
此宝看去威能不大,尤其是与人对阵之时,如是对方不断以强大法力攻杀那么这等迟滞并无多少用处。不过对于他们这等境界之人,斗法之时瞬息也可决定胜负,若能在合适时机涌来也可使得对方神通落下迟滞数息。
他将此宝拿出,就见一个老妪对着他拜了一拜,而后便是落入宁真人怀中。他看到此处,便道,“宁真人,此回你将此宝拿好,不容有失。这处星碑显世自然有异象,但是不似斗法之时有各种变化,你只要御使得当,应当可以将这异象延迟三个时辰。”
宁真人上前来施了一礼,道,“必定不负真人所托。”
云沐阳一行人御使丹霞飞宫横于天极,内中云沐阳方是语声落下,其余真人都是纷纷看去。敖图有些怀疑道,“昊行真人真是认为此事是昆仑故意为之?”
云沐阳点了点头道,“其一昆仑道宫若要真让我前去必定要让我知晓了情由,否则我是不会动身的;其二昆仑并不知晓我等已是明了那星碑之事,故布疑阵让我深信那处就是有关道途之地,让我等作出错误判断。假使诸位是昆仑弟子,一旦有人前来这处打探消息,在明显可以有法宝制约情况下还会让其发现真正所在吗?一定是极力掩饰。”
几位真人细细一丝,那琅嬛乃是精怪出身,便是在场的他们如果不是欺近也是不能发觉的。而昆仑明显就有法门能够知晓精怪所在,也极有可能能够制约精怪,但却让其逃往了东南方位,这一点便十分不寻常。如是自己是昆仑弟子,那么绝对不会让其回来。种种结合在一起就是疑点重重。
“李某认为云真人所言有理。”李幼实轻轻抚剑,似乎有铿锵之响声,道道剑气在他指尖缠绕。
“如此一说确实是很有可能如此。”舒广尘心中百转,忽然一惊道,“若是我等果然同去了东南方位,斗法之时必然无暇顾及东方位,,那么第一块星碑自然就是落入了昆仑手中了。到得那时一切都是晚了。”
第一块星碑谁人得去那么得到第二块星碑的可能性就会剧增,如此反复,这也是星碑奇妙之处与气运相连,若是夺得第十七块星碑,那么就几乎可以没有可能夺来任何一块了,对方立于不败之地。
朴掌教微微心惊,按照常理推测确实东南方位应当就是星碑所在,另一个被忽视了的就是大部分人都会认为越是重要的越会用更多人手去守护,免得为外敌所夺。但是昆仑道宫却不是这般做,这般最是容易让人忽略。
他长呼一口气道,“云真人,既是其等到时会把东方位留空,那么到时候先取东方位,再与昆仑决一死战。”
云沐阳点首,沉容道,“昆仑行事向来霸道,可是也是十分严谨,此一回虽是虚晃一枪,虚实反复,可是也一样会在东方位全力做好守御之功,此行并不容易做,贫道以为东方位要取,东南方位一样不可放过,也需牵制。”
“如是无人前去,那昆仑也会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立刻就会改变方略。”李幼实凝目一看,站起身来道,“东南方位就由李某前去闯一闯。”
“李真人若是前去自然是最为合适,真人通妙剑道,进攻退守皆是如意。”舒广尘美目看去,似乎含着柔情,温声道,“我听闻那东方位曾经有一脉剑道,其道祖曾在昆仑学道,此道唯有以剑气破之,若是李真人不在,吾等若要破此道怕是耗费时日。”
此间若是除去云沐阳,很有可能便是李幼实战力最强,如朴掌教虽是经验老道可是有些天资、根基上的缺陷不是时间能够弥补的。力量分散本就不合理,单若分散之时也是不合理那么再是奇谋诡计都是无用。
李幼实微一冷笑,但是又确实是如此,实际上还有就是自己一人昆仑未必重视,只是舒广尘照顾他脸面不曾说出来而已。不过他与昆仑之仇,他是一刻都不能等,恨不得现下便将昆仑之人尽数杀死。
他面色傲然道,“好,李某随诸位同去。东方位也只有云真人能够前往破之,还请真人将他们人头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