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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鳌劈手拿了过来,阴沉着脸道,“你大可放心,我既是应承了你那就不会食言。”
澹台郢嘿嘿一笑,当下化作一道浓烟瞬间飘了出去,在天中一旋,就有一道雷光打下。他把袖袍一裹就将那道雷光纳入袖中。再是轻轻一抖,又将袖袍展开,却见只有几条电芒微微一闪就是逝去无踪。
云沐阳紧目一看,立时看出此魔头乃是以真身出来,目光也是变得灼热起来。
“云真人,你这是何意?”澹台魔头怒气勃勃指着云沐阳斥道,“为何要在本座吐纳修行之时搅扰?”
云沐阳冷目看他,这魔头就是喜爱故弄玄虚,自以为站住礼仪,哂笑道,“澹台真人此处并无别个,不必弄这套虚的。若有招数,尽管放对,贫道一一接下。”
“好气魄。”澹台真人面皮微微一抽,随即嘿然道,“好,昔日不但教尔逃了性命去,还让你得了缘法修成元婴。小辈,本座别无他言,你若是将那雪魅还了与我,本座立时就走,以往之事也可一笔勾销。”
“休做此言,你我无有商量余地还是就此手底下见真章才是。”云沐阳目光一正,瞬间跃起一道剑华在天中呼啸。那剑华再是一颤,倏尔分出百道剑光来,声声剑鸣在天中齐齐响动。
澹台郢听得剑啸大作,天中虹华盖顶,条条剑气刹那间就要生出。当下目光一凝,知晓这等斗法之时绝对不可有半分松懈。不能让眼前这位剑修将剑光分化出来,定要在其剑势尚弱之时将其尽数扼杀。
因此也是毫不犹豫,阴风大作,掣出一枚阴鬼叉,叉上有数只恶鬼就往那剑光凝聚奋发之处猛力打去。刹那间阴鬼叉上跳出数十只恶鬼来,对着那剑光就是撕扯。然而剑光一起,凛冽气势瞬息间将这些恶鬼斩杀。
不过也是被这一阻,剑光才是张开未有多久,澹台郢已是把身一晃,飞出百数只面目可辨,身上魔光流淌的魔物来,顷刻间化作滚墨长烟掠去。在天中就将云沐阳剑丸围了一个水泄不通,不断喷出浓(和谐)浊魔气,似乎要将剑丸灵机吞噬干净。
他做把此事,身形一晃,曲指一弹,就有一条锁链飞出,阴气阵阵。他这一出手就将魔鬼两道之法都是运使出来,一方面也是有意试探云沐阳现下功行,若是此人难以抵敌那就大可不必等到以后,现下就可将其杀了。
另一方面也是将声势弄得浩大无比,如此也可掩护谢鳌遁走。如是他现在就将云沐阳斩杀了,他就可立时将谢鳌召了回来,不怕他耍鬼。否则到时借妖族千足部之力将这道人铲除。
云沐阳目光一暼,心念神动之下剑丸斩去立时将魔头杀了数只。然而这些魔头似乎是生生不绝,他斩去一只立时生出一只来,不断撕扯啃咬着剑丸锋锐灵机。当下再看那锁链打出,便将身形一跃,又是心意沟通剑丸,荡去无边剑气。
然而那些魔头有如附骨之躯,剑丸斩开一条通路,瞬息间就又是围了上来。不过他却是丝毫不紧张,这些魔头若是杀上几十只对澹台魔头定然没有什么伤害,可是若他一气斩去千头,定然就可毁他根基。
澹台魔头眼见云沐阳轻松躲过锁链,目光一沉,再是赶了上去,猛地一抽,几有毁山裂地之势。然而就在这时,忽而那被魔头围绕住的剑丸发出一声惊天啸响,耀光夺目,灿华刺眼,一气就是斩破一条道路来。
他见此微一冷哂,此法他已然见过,那等剑修一旦分化剑光就可无极无穷,如今使来又怎会没有防备。当下在那剑光才是突出的时候,他就是张口吐出一枚镂刻有恶鬼图形的魔环来,往那剑丸飞来方向打去。
则阳剑丸冲出魔头包围,那些魔头又如潮水涌了过来,剑丸却是轻轻一颤,分出一枚来夭矫而去。然而突出十数丈,就见一枚魔环劈空大来,顿时吐出剑光,两相击撞,炸裂声响,金铁交击之声不断传出,火花乱颤,耀目之极。
云沐阳一见那澹台郢知晓先机,先一步将他剑势阻住,双目微微一眯,此人一看就是对阵剑道老手,自己剑丸虽是锋锐可是若是斩不到此人也只是徒劳无功。先前还想着以剑丸与魔头周旋,如此做出假状来,再是偷袭。
如今一看,此法已然不管用,剑法再是犀利若是斩不中敌手那也是枉然。因而当下也不再用剑丸,心神一动,指尖生出一道剑光,那被魔头包围住的剑丸霎时精气一断,化作一片灵光不见。实则如果能够将这些魔头尽数斩去,定然可以将澹台魔头法力消耗干净。
但是此法只能假想,澹台郢并不愚蠢,定会抓住间隙寻出破绽来。而且若是比拼法力雄浑,对神通道术的运使,他是绝然比不过澹台郢这等修炼到元婴境界数百年而且度过九天罡风劫之人。而他自己能够做文章的地方也就是他法力绵长,几乎无有断绝。
是故他将剑丸收了之后,将云气一荡,飘身飞入云天。而身后那些魔头眼见着剑丸无踪,不由尖声叫了起来,俄而就是化作缕缕魔烟四散开去。
澹台郢目光冷沉,见识到云沐阳剑光生发皆在一念之间,心中更是谨慎起来。当即一抖肩膀再是将那魔环拿在手中,再是卷动魔气,来来回回卷当,瞬息间就将方圆百丈之内尽数布下浓(和谐)浊魔气。而那些魔气并着魔头条条分散开来,他也是不愿意将全部魔头聚在一处,如此极容易让云沐阳一鼓作气扫净。
云沐阳负手立在天云,确实有心蓄聚雷云,可是才是起心念这魔头就已经完全防备好了。他不禁对这魔头的老辣手段十分佩服,仅仅这一手观察先机就可以将自身守御得犹如铁桶一般,牢不可破,几乎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他看了一眼,认为现下若要与此人斗法,必定要突入其近侧,否则以这魔头来无影踪可比剑遁的奇妙遁法必定难以将其杀死。最为关键的是他先前他在天罡别府已是见识过这魔头的替死魔功,若要将其杀死那必定将其魔根尽数斩断。
只是此法说来容易,真正要做却是千般艰难,且不说此魔头守御之功委实难得,单单其道行之高也是仅见,恐怕连那位弥真人也不是对手。先前他虽一气擒捉了妖族三部妖王,但是一半靠得乃是他道法奇异,万载不曾现世过,这些妖物不知如何应对。
另一方面却是那三部妖王除却蛟龙之外气机是在驳杂,与他这等已然跳出三相之外的元婴修士相比简直不值一哂。那蛟龙倒是身坚体硬,纯以剑丸锋利也难斩开,不过彼辈只依仗着天赋之能,不懂假借外物法宝,被他擒拿也是有缘由。
他稍稍一想,暂时却是无有破敌之法,也是眉关紧锁,现下也是只能稍稍周旋,至于他身上神通还不宜就此使出,定要待到二人斗到最后用来一定胜负。心中注意一定,再度飞空而起,不过此次却是在天中散布雷霆,霎时间风云涌动,霹雳雷光,又有怒风狂作,本就是星夜此时更是浓云垂空。
澹台郢将魔头散布出去之后,各处布置,上下浑然一体,幽暗阴魔之气四处游荡,飘忽不定,无数阴魔鬼哭。他也见得那雷光蓄势,威猛无匹,想要破去那是徒耗法力,是故一丝犹豫也无,当下身形一摆,瞬间化作一缕浓黑长烟而去,躲开雷云所在,摆明了要与云沐阳就此游斗。
云沐阳看过之后,面上毫无变化,脚下一跨,化作一缕剑光遁走,而那雷云也是瞬间变化起来,五色腾腾,隆隆响声不绝。他剑光一掠,飞动之间雷光劈下,气机炸裂开来。俄而意念神驱,则阳剑丸再度从他眉心一跳,化作一道夭矫剑华,瞬息之间再是分化无穷杀了过去。
澹台郢受此一阻,眉头一皱,也是未料到云沐阳不但能够将剑法在一念之间生灭,连这等雷法神通,也可在指顾之间使将出来。
这雷云他是不得不避,一旦主动去破,非但不能占到上风,还会立刻就被对手抓住间隙,如他先前所使一般逼迫过来。此是一步明棋,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他心中微微一恼,气哼哼道,“这道人倒是会现学现用。”
他腾掠之间,眼见雷光打来,便就张口一吐,飞出数十只魔头,一并潮涌上去,就有几只被雷光炸碎。也是霎时将雷光威势减弱,倏尔消去无踪。澹台郢直去无阻,魔头舞动之间腾掠更是迅疾,把手一扬飞出百十魔头,又有一柄阴鬼叉打向飞来剑丸。
然而他再是动作之时,前方一片足有数亩大小的五色烟岚垂落,如清波凝光,月下流辉,他下意识的就是双肩一抖,分出数十只魔头就是往那里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