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还是把命留下来吧!老子可不信你还能跑。”密林之中四个身着黑衣的男女追着一身穿白衣的少年,为首一高大汉子对着前面施展轻功飞逃的白衣少年大喝道。
前面那白衣少年也不答话,连头也是不回,只是一路施展轻功奔逃。后面四人紧追不舍,惊起林间飞鸟不断,再看那白衣少年似是力有未逮,只怕再过半柱香便要被后面几人追上。
“大哥,我看那小子是撑不了多久了,他身形已是迟缓,不似初时灵便,我们快追上去!”旁边一精瘦汉子对着跑在前边的彪形大汉喊道。
“他奶奶的,这小子也太他妈能跑了,老子还以为咱们四兄弟轻功在江湖上已是数一数二,没想到今天遇到个硬茬子,老子若是不抓到他将他扒皮拆骨,老子还有何脸面在江湖上混下去?”
“老三,你聒噪个甚,你还怕人跑不了吗?还不如留点力气。”那彪形大汉也不答话,只另一高瘦男子跑在前面。
那精瘦汉子听了也是大急,眼看大哥二哥小妹都已跑在自己前面了,只得再拼命往前以期追上前面几人,心中也是大怒。
“有人来了,五个人!他们究竟是干什么呢?”云沐阳躺在高三丈的大树杈上,自昨日一夜施展御风诀赶路,及至东阳初上时,觉着体内法力消耗了七八成,便在林间寻了一棵大树,这大树高近四丈,树叶茂盛,阳光也难照入,即便是有人自树下经过也难以发觉有人居于树上,云沐阳便在这大树上拿出干粮和水,食过后便在树上打坐以作休息。小半日过后,云沐阳体内法力又已恢复,本嘴上还念着这山中灵气就是比城中浓郁些,只话还未说完,便听着有人往这边赶来,云沐阳不敢乱动,静静待在树上。不过数十息功夫,云沐阳便见不远处一白衣男子使着轻功飘来,云沐阳见其身形已是不稳,应是力竭,只是仍然在撑着一口气罢了,后面又有三男一女同是使着轻功,看那四人模样虽然也甚是劳累,只是比起那白衣男子却要好上不少。
“扑”的一声,那白衣男子已是不能再支撑了,径自跌倒,又恰是在云沐阳所栖大树三丈外。那白衣男子头发微乱,低着头,喘着大气,手中长剑插在地上,支撑起身体,白衣之上数点桃花,肩头之上已黑了一片,想是鲜血凝固变黑所致。后面那四人已有三人赶来堵在三个方向。
“小子,你还想逃吗?老子看你往哪儿逃。”那老三对着最后方才落下,已是气喘不已,却仍是不忘喊上两句。
“老三,你还是多练练功夫吧!今日不嫌丢人吗?”那彪形汉子喘着大气对着老三喝道。那老三一听只得怒瞥了那白衣男子一眼,也堵住一个方向。
“臭小子,乖乖把东西教出来,也会让你死得痛快些!”高瘦汉子手持钢刀对着那持剑的白衣男子喝道。
“做梦!要杀就杀,何必那么啰嗦!”那白衣男子连头也不抬,冷冷说道,声音也是虚弱!
“好,既然你不说,那我们兄妹几个就只得动手了!”彪形大汉,一跳而起,挥起钢刀便向着那白衣男子砍去,那白衣男子竟是不躲,眼见那钢刀就要看到那白衣男子。千钧一发之际,躲在树上的云沐阳本想出手救人,云沐阳刚拿出用来针灸的银针,却见那白衣男子持剑的右手一挥,“当”只一声清脆的金铁相碰之声响起,那彪形汉子挥刀挡在前面,人一个鹞子翻身而起,只是人未落地,那白衣男子又已出手,左手中指食指一弹,速度之快令人惊叹,旁边三人见此也是惊诧不已,此时便是想出手相助也是不及,那女子却把手中钢刀一甩过去,试图挡住那枚银针,只是终究是慢了半步,三人眼见那枚银针就要打中那彪形汉子的胸口,那彪形汉子不是不躲却是人在空中躲闪不及,“扑”又是一声,那彪形汉子也已落地一滚,那精瘦汉子和那女子忙一跃过去,欲扶那彪形大汉,那彪形大汉,却是挥了挥手。
“大哥,你…”那精瘦汉子极是疑惑。
“早料到那小子会反戈一击,只是没想到那小子留了一后手,一时差点着了那小子的道,幸而老子命大。”那彪形汉子说着便自胸口掏出一块叠了数层的黑皮,“小子,还记得这书皮?可真结实啊!哈哈哈…”旁边几人见此也是大笑。
云沐阳见此情景,不禁心头一颤,又听得那白衣汉子狂笑,“哈哈哈,没想到我竟然因为这块书皮而死,哈哈哈…“原来这书皮竟是包裹经书之用,那日这四人无意间撞入一座极为隐蔽的洞府,却见洞府之中布局甚是朴素,是许久未有人居住,洞府四周墙上竟然刻了一套剑法,四人一看这剑法竟是精妙无比,心中大喜,心想自己四兄妹所修虽是刀法,但必有其共通之处。四人将这剑法看完,才知这仅是这剑法中一部分,四人料想这必是某位前辈所遗留,以待传给后人,只是那壁上所书,只说余下简谱就在这洞府之中,四人花费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剑谱找出,几人心奋不已,不曾防备,便被这白衣男子一把抢去,只留了一张看是牛皮的厚书皮,四人大怒,与之相斗,白衣男子不敌,负伤而逃,四人奋力追赶两日方才追到,故而才有了今日云沐阳所见,只是云沐阳并不知晓其中原委,只觉得那四人打一人实在不是光明磊落,心中愤慨不已。
那白衣男子抬起头,云沐阳这才看清这人样貌,双眉如横剑,两目若星辰,鼻梁高挺,朱唇皓齿,面如冠玉,竟是一个美男子,虽是脸色苍白,神色微靡,却掩不住一脸英气。
“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
“好!你能在我四兄妹手中逃了那么久也算是个人物,今日便给你个痛快。”彪形大汉说着便再次挥刀跃起,另外三人甚是警惕,“叮!”又是一声金铁相交之声,那三人还以为那小子又在耍诈,却见那把钢刀脱手飞出,自家兄长也是随着钢刀弹飞了出去,忽然又见一道灰色闪电落下,只一瞬地上的白衣男子已是不见。
那三人也管不得许多,直向那汉子掉落之处跃去,口中直喊,“大哥!”
“大哥,你伤到哪儿了吗?”三人异口同声问道。
“没事,只是被真气反弹了!”那彪形大汉举起右手,右手虎口已红肿了一片,“只是竟然让这小子逃了,只是不知这小子究竟是什么身份,不过十八、九岁便有此等功力,那救他之人又是何人呢?轻功之高绝可谓当世罕见。”
“大哥,如今这小子被人救走,我们该怎么办?”那小妹问道,“难道辛苦一场就这么白费了吗?”
“不会的,若是抓到他一定要将他挫骨扬灰,方能消我心头之恨!”彪形大汉厉声喊道。“大哥,您的刀。”那位二弟将掉落在不远处的钢刀拾起,递给彪形大汉。那彪形大汉用左手接过刀柄,“我们现在回那洞府,无论如何让先把那部分剑谱录下来,辛苦了数月不能再便宜了别人!”说着便欲把钢刀背在背上,“啊!”那彪形汉子又是一声惊呼!
“大哥,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
“你仔细看这把刀。”彪形大汉一时目光呆滞,把刀递给三人,三人细细一看,皆是惊诧。“啊!这人究竟是谁,怎么会有这般功力?”原来是那钢刀之中有一细细小孔,若是寻常大刀被穿上一两个孔自是不稀奇,只是那彪形汉子手中所持之刀乃是本家历代所传,打制之时曾加了许多玄铁,那玄铁之硬众人皆知,当世之中能将这玄铁留下印痕的只有当世十把名刀、剑、斧、枪,如此便也由不得四人不震惊了。
“大哥,将这断魂刀刺穿的应是一枚针,这人走得太急,必然来不及将针带走,我们快找找,看看这针究竟是什么做的,竟将我等传家之宝都破了!”那二弟颤抖着声音说道。
“好,我们分头找找。”彪形汉子吩咐道。
片刻之后,只听那二弟又说,“在这儿,大哥,你们快过来!”那位二弟指着一棵大树说道。
“真是一枚针。”几人说着,只见那精瘦汉子上前便要拔那枚银针。
“慢着!”那位二哥忙拉住他,精瘦汉子甚是不解,只见那位二哥自身上扯下一块布,将那银针包住拿下,这时那精瘦汉子才大悟,“是小弟大意了!”众人也不理他,遍寻了边上一块空地坐下。
“大哥,依我看,这枚银针极为普通,怎么能将我们的断魂刀刺穿!”那三弟疑惑道。
“对啊!大哥,这枚银针极为普通,一看便知是寻常郎中用来针灸之物,小妹实是不明白!”
“这枚银针也没有淬毒,确实是寻常针灸之针。”彪形汉子叹气道。
“只是这样才更可怕,仅以一枚普通银针便做出此事,可见此人功力之高,只怕只有当世武圣了!”那位二弟也是神情萎靡道。
“武圣,怎么可能,他不是二十年未出江湖了吗?”那精瘦汉子及女子惊呼。
“走吧!看来是拿不回了,即使不是武圣这人功力也不是我等能够抗衡的,回那座洞府录下剑谱,毁了壁画,再走吧!”其他三人皆是无言,虽是心有不甘,但也无法,只得跟着自家大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