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午,马政民再次来向景王请安,出乎意料,景王这回不但非常热情地接待了他,还直截了当地表示,他对昨晚送来的美人非常满意,因而接下来的几天不打算出门,若是有拜帖之类的请他先代为收下
马政民表面上受宠若惊,但仍小心请示:“王爷,可否请表妹出来相见,实不相瞒,我受舅母所托,想给表妹递个话。”
“既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就不必紧着这一刻。她昨日累着了,要见的话,还是过几日吧。”顾沅说着,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马政民又不是什么纯情之人,如何不懂这话的意思,即便他心里有疑惑,眼下也只得先行告退。
回到府上,马振民唤来了罗紫英,问道:“你手里的母蛊有动静没?”
罗紫英摇摇头,“没有。母蛊现在联系不上子蛊。”
马政民听了,觉得有些烦躁,“我今日去问安,没见着昨日的女子,依你看,眼下是个什么情形?”
罗紫英生平最见不得比自己美的人,巴不得姚碧云死了才好,这会儿见马政民问,直接说道:“公子,我的蛊是没有问题的,眼下这种情势,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那女子被那位爷缠住了,还没找到机会下手。二呢,那女子下了手,可惜被发现了,蛊虫死了。”
说到这里,罗紫英又补上一句,“我觉得,这第二种可能性太小了。如果那女子种蛊失败,那么,那位爷绝对会当场擒拿,然后找公子您问罪的。”
马政民觉得罗紫英的推测有几分道理,但是,他又有些担忧那女子在景王身边待久了,会露出破绽,或者干脆被策反,毕竟,以景王的目前的身份和相貌,少有女子不动心的。
想到这里,马政民隐隐有些不耐烦,若是府里养着的那批人能够入景王的眼,他也不至于这么急忙找一个毫无经验的陌生女子过来充当杀手,导致目前局势脱离了他的掌控。
站在旁边的郑五似乎看出了自家主子的担忧,连忙出口安慰:“公子放心,小的给那女子服了七日倒,她的性命捏在我们手里,想必不敢轻易出卖。依属下看,景王似乎迷上那女子了,只要我们耐心等待,想必那女子为了自己,也会尽快在毒发之前动手的。”
马政民点点头,“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你们这些日子给我好好盯着那座宅子,有异动立刻回报。”
俩人点点头,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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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另一边,自打姚碧云抛出那个了不得的证据后,顾沅立刻做出安排,李璟带着一个秘密小队,随同姚碧云一同回道县查探情况,他自己则留在这里,继续和马政民等人周旋。
春桃知道姚碧云半夜被掳后,那颗心就一直提着,当她在城外见到李璟护送出来的姚碧云时,差点当场哭出来。
这不,马车都走了这么久了,这丫头眼睛还红红的。
“好了,我这不没事么?”姚碧云笑着安慰她。
春桃用帕子抹了抹眼泪,瞥了一眼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陆离,责怪道:“你不是大侠么,怎么有人把小姐掳走了都不知道。”
“绝不会有第二次了!”陆离冷着脸。
坐在最外侧的杨朱看了一眼外面身形挺拔的车夫,忙岔开话题:“小姐,外面这几位大哥该怎么安置,咱们外院的空房可容不下这么多人。”
“这个你倒是不用担心,他们只是顺道送我们回去而已,并不会留宿。”姚碧云含糊地说了一句,并不是她不愿意说清楚,而是此事关系重大,她连春桃都瞒着呢。
一旁的春桃听着,立刻就知道这事不能问了,虽然她也好奇为何会在这里遇见李璟,还一道同行,不过既然小姐不愿意说,她自然也不会主动去问,做下人的,尽力做好份内的事情就可以了。
“你昨日去玻璃工坊,都了解些什么,说说看吧。”
说到正事,杨朱立刻来了精神,“回小姐,这城郊有好几家,规模有大有小。不过,他们产的主要是一些精巧玩意儿,杯子、碟子、花瓶,普通的玻璃块倒是少见。”
“这也正常,普通玻璃块难看又不见得多大用处,卖不起价,工坊自然不会多生产。”姚碧云评论一句。
“小姐说的是,”杨朱回了一句,“不过,倒是有一家工坊专门生产玻璃块,价格也便宜,只是他们生产的玻璃块原本就是供大户人家装窗户用的,大小只有那么两三样。我问那厂主是否可以多弄几种出来,那厂主似乎不太乐意,嫌我们太麻烦。”
姚碧云听到这里,噗嗤一声笑出来,“若是我,也会嫌你麻烦。你想啊,我们做镜子要用的玻璃大小不一,他若是接了,就得重新弄很多新模具出来,就是我们订得再多,他也不划算呀。”
杨朱不知道姚碧云为什么打趣他,有些迷惘。
春桃毕竟在京城姚府呆过,有些见识,见杨朱这样,也忍不住笑道:“你这人脑袋怎么不会转弯儿呀,只要有划玻璃的刀,想要什么样大小的玻璃块还不是我们说了算,为什么非得让工坊重新打个模子做呢?”
“是了,”杨朱一拍脑袋,醒悟过来,自嘲道,“我当时怎么就这么蠢呢!”
姚碧云笑着安慰道:“这跟蠢没关系,是因为你之前没见过这样的东西,所以想不到。”
虽然姚碧云没有责怪他,杨朱却有些懊恼,若是他知道这一点,昨日就将事情给办成了。就算因为昨日夜里的事情要着急回去,他们这回也算是没有白来,现在这个样子,开店又不知道该到何年马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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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李璟急着赶路,所以这一回,只一天多就到了家。李璟如姚碧云猜想的那样,并没有停留,而是在陆离的带领下直接进了山。
陈康见姚碧云归来,连忙将前几日收到的信件拿出来。
“小姐,苏公子昨日亲自上门来拜访,没有见到小姐,苏公子便留了信,还有礼物。”
姚碧云点点头,从陈康手里接过递过来的一叠信件和请柬。翻了翻,有苏仲景的信,也有苏家老爷子的信,至于请柬,是钟氏姐妹送来的,说是梅花宴到了,请她小聚。
这苏家看来还真是急了,姚碧云心里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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