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山带领四名锦衣卫从开封追查张发一路来到京郊驿站,虽然是追上了,但此时的张发已经做了好几个大梦了。可见张发虽现在一介文官,但是年轻时当押送官的脚力总算没有废掉。这一炮就把锦衣卫甩了好几十里啊。
良山的刀架在守卫的脖子上,守卫手里的银子再多此刻也没有用了。于是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将军,将军饶命,确实有一位客官刚从开封赶过来,就在二楼的丁字房,他说他是青龙将军的军需总管,所以小的不敢打扰啊。”
“哼!算你还老实,下午吧,把你们的驿站长叫出来。”良山收起绣春刀,对守卫说道。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守卫遇上拿银子的官不好惹,这会儿遇上拿刀的锦衣卫更不好惹,赶紧朗朗跄跄地冲进后厅去叫驿站长。
“大哥,现在怎么办?”四名锦衣卫问头儿良山道。
“你们分别去那边四个位置,把张发给我看好了,等着青龙将军过来解决。”良山吩咐道。
“是!”四人散去,有的上横梁,有的窜门窗,将二楼的丁字房从四角包围起来。
这时,后厅内,守卫的着急地敲打着驿站长的房门,“大人大人!快醒醒啊大人了,不好了大人!”
“谁啊?!他奶奶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啊?!”驿站长不爽的应道。
“大人大人!不好了大人!开封派人过来了!”你快出来看看吧。”守卫继续喊道。
“开封?这大半夜的派人来干什么?”驿站长说着,迷迷糊糊地走了出来,刚开门就打了一个寒颤,这天冷啊,驿站长赶紧拉起一件棉袄披上,哆哆嗦嗦地走了出来。
“谁啊?”驿站长一出了后天就不爽地问了一句。
“我。”良山应道。
“你是谁啊?”驿站长没有见过良山,看到眼前这个似乎乳臭未干的小子如此清高,驿站长更不爽了。
“我就是青龙部下,开封城门守将良山。”良山自报名号,这是规矩,梁上跟了福王多年,就是懂规矩。
“哦,原来是城门守将啊,我当是谁呢?别总拿青龙将军的名号来压人,我们驿站也是青龙部下的。怎么?这大半夜的,你跑来扰我的美梦,所谓何事啊?”城门守将和驿站长的头衔不相上下,而且驿站长看到眼前只有良山一个年纪轻轻地小伙子,自然不放在眼里。
“我想让你现在安排守卫将驿站警戒起来。”良山道。
“凭什么?”驿站长明显不买账。
“哼!”良山冷笑一声,随即又咳了一声,“咳!你们都给我看紧咯。青龙将军一会儿来要是抓不到人,我可拿你们是问。”良山没有回答驿站长,他抬头对二楼镇守地四名锦衣卫淡淡说道。
“是!大哥!”楼上四人轻声应道。
驿站长抬头一看,我的乖乖,这是一般人吗?一个个倒挂梁上,贴在门窗上的,简直是高手嘛,一看到良山并非孤身一人,手下还有四个这么有绝活儿的小弟,又听到良山说青龙准备到来,赶紧咽了一口唾沫支支吾吾地道,“这……良……良山兄弟,刚才兄弟多有冒昧,还请良山兄弟见谅,我这就让他们警戒驿站。”
“驿站长,你们常年呆在野外,见过各自各样复杂的人路过驿站,多些警惕那是对的,良山并不怪你,可是今天这个事非同小可,我是不想耽误啊。”良山微微一笑对驿站长道。
“多谢良山兄弟海涵,我这就让弟兄们出动!对了,这二楼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驿站长道。
“你问他呀。”良山指着值班守卫。
值班守卫战战兢兢地说,“大人,是开封的军需总管,小的亲眼看见他的腰牌的。”
“哦?军需总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可比我俩的职位高啊。”驿站长听后,吃惊地问良山。
“所以我没有动手,让兄弟们好好守着,等青龙将军赶来嘛。待会儿你就知道了。”良山微微笑道。
“我明白了。你们,赶紧道驿站外面警戒,闲杂人等不得靠近驿站。”驿站长点点头,对众手下道。
“是!”平静的驿站顿时警戒起来。
里外都布置了警戒,良山要了一壶热茶坐下来等待朱青。
此时朱青正在赶往京郊驿站的路上,快马加鞭。他出城的时候刚好被散场的百姓拦住有喝了两碗酒才放行,正是这两碗酒的功夫,已经有人走在他的前面。
“站住!”突然,驿站外的守卫喊道。
“让开!”一个少年的声音,青涩但不可抗拒!
“你在向前一步,我们就不客气了。”十几名守卫看着这个黑衣人一步步走进,胆怯地说道。没错,此人就是黑煞,他就是赶在朱青前面的那个人!
“是吗?你们可以试一试。”黑煞冷笑一声,继续若无其事地朝前走。
“上!”一名守卫叫了一声,十几名守卫一哄而上,想将黑煞拿下。
“嘭嘭嘭!”一阵击打的声音,紧接着一阵落地的声音,伴随着一阵阵惨叫声,“啊啊啊!”
只是瞬间,十几名守卫悉数倒地呻吟。而黑煞一个筋斗,稳稳着地,已经来到驿站门前,他轻轻扭了一下脖子,没有回头,冷笑一声,“哼!”此时,他的刀还没出鞘!
“什么人?!”驿站长拿着刀正要往外冲,“嘭!”肚子中了一脚,被震飞到大厅内。口吐白沫,面部扭曲。
“站住!”这时,良山拔刀拦了过来。
“你也想拦我?”黑煞轻蔑一笑,迈进门槛。此时,他的身后,远方开始泛起微光,天,就要亮了。
“上!”良山知道此人非等闲之辈,已经召集楼上的四位兄弟下来,联手对敌,如果此人挡不住,任务恐怕失败。
“我不是来杀你们的,别逼我。”黑煞冷笑道。
良山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此人的稚嫩。但是他丝毫不敢松懈。
“上!”良山一声喊,一场阻击战展开了。
与门外的驿站守卫想比,良山五人显然能撑得更久。
可是,黑煞很难遇上对手。
“轰!”一声巨响,一名锦衣卫被打飞,撞在驿站的柱子上,柱子随即断裂。
这时,睡在二楼丁字房的张发被这突如其来地响声和震动惊醒过来。
他迅速起身,拿起床头的包裹就跑出门来。朝大厅一看,乖乖,楼下一片狼藉,一个黑衣人定定地站在大厅中央,除了良山还苦苦支撑着,其他人都散落在大厅的各个角落,严重受伤,痛苦呻吟。
“别出来!”良山朝张发大喊一声。然而此时的张发已经两腿发软,不同使唤了,他看得出,这就是锦衣卫!一定是来追杀自己的!
“哼!如果你能在第一缕阳光出现之前离开这间客栈,我就放你走!”黑煞看着楼上的张发,冷冷笑道。
“别听他的!快从后窗走!”良山大喝。
张发听后点点头,良山他是认识的,但是黑衣人他可不认识,在这种时候,他自然是听良山的。张发抱紧包裹,哆哆嗦嗦地转身准备从后窗逃走。
“想跑?哼!”黑煞说着,脚一点地,一个轻功,就想往楼上窜。
“呀啊!”良山此时也一跃而起,想阻止黑煞,不料黑煞一个翻身,脚一点,正好踩着良山的肩膀向上!
就在黑煞起跳的瞬间,一道金光照在他的背面。太阳出来了!
黑煞嘴角微微一笑,抽出砍刀,朝张发砍去!
“刀下留人!”突然,一支羽箭从门外射了进来,“嘚嘚嘚!”一阵马蹄声,追风马飞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