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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亮,公鸡就开始打鸣了,方文警觉的一睁眼,一瞬间,昨夜的种种又浮上心尖,似真似幻,又显得无比荒唐,摇了摇头,打定注意,等下山回去后,婚姻大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旁边帘子内响起了轻微的声响,没等一会,就透过蚊帐看见小明起身了,一看时间,这才不过早晨六点而已。
方文此时醒来,已是睡意全无,索性也跟着穿好衣服起身!所在的房间紧连着厨房,一出房间,就听见厨房里有动静了,走进去一看,却是小明在生火,厨房里的摆设和山下村民家里大同小异,一个灶台,两口大锅,一口柴灶,一口炭灶,孔内相连,共用一个烟炊!
“方叔叔,你怎么也起来了,天还早呢。”小明见他一进来连忙招呼道,手上却是不停,正坐在灶孔前忙活。
不过等方文走进一看,却是疑惑无比,因为在里面的一角居然堆积着煤炭,这就有点虚幻了,下山的村民还用上不煤炭,怎么这深山之上小明家里却能用煤炭了?先不说现在煤炭价格太高了,几百块钱一吨,村民根本用不起,单是怎么把煤炭运输到这山上就是个大问题啊。
便疑惑的问道:“小明。这煤炭是怎么来的?”
“在前面山头挖的呢。”小明老实的回道。手上正用稻谷草引着玉米心,或是稻谷草烧得太快,又抓了几把松针进灶孔,玉米心是村里引煤炭燃烧的主流柴火,比之木头还厉害,玉米心引燃后,在把敲好的煤炭块盖在上面就ok了,很快就能把煤炭给引燃。
“这山上也能挖到煤炭?”方文有些惊愕的问道,金堂乡山沟里以前也有一个大型煤矿,不过在他年少时就被挖光了。那时候镇上大大小小的煤矿足有上百个,不过大部分也是家庭作坊,都是纯手工挖,产量不高。但却把能挖煤炭的地方都给挖空了。
现在想来,既然小镇下面有丰富的天然气,那煤炭肯定是有的,只是山脉缠绵,不好人工开采而已,除非动用大型的机器或是爆破山脉,不过现在矿脉的安全问题控制得很严格,要拿到开采权也相当不容易。
小明接话道:“能挖到呢,我听耶耶说,以前经常有人来山上挖宝藏。不过宝藏没人挖到,到是把煤炭给挖了出来,露天的煤层有好多呢,我耶耶说,我们一家人能烧好多年。”
这到是奇了,方文不由笑道:“这山上能挖到什么宝藏,难道煤炭不是宝藏?几百快钱一吨呢,要是制成蜂窝煤或是精煤,还不止这个价钱。”
小明挠了挠头,对他所说的也不是很明白。想了想说道:“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宝藏,我耶耶也没跟我说清楚。”
方文笑了笑,也就没在多问宝藏的话题,随后又和小明聊了几句,才搞清楚。每天小明都是这个时辰起床,甚至有时候还会早一些。
小明起床后。先是要把煤灶生上火,然后就用柴灶把米饭煮上,饭煮好后,就合着蒸蛋或是昨晚的剩菜,泡菜什么的,吃上四大碗饭,这才背着书包火速上路,小跑去学校上课。
而又因为早晨吃得实在太多,有时候在学校就不吃中午饭了,把伙食钱节约到去玩游戏,这个游戏就是台式老虎机了,玩的拳皇什么的,在外面城里早就被淘汰的玩意儿。
末了小明又不好意思的要他帮忙保密,方文笑了笑,点头应下,谁都有少年的时候啊。但是小明这个饭量是不是太疯狂了点?要知道小明家里都是粗碗,几女连一碗饭也吃不完,方文这身材也只是勉强能吃下两碗,但是小明大清早的就能吃下四大碗饭,这也?方文不由邪恶的想到,老曹家显得这么穷,该不会是被小明吃穷了吧,果然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啊。
这时,堂屋的门开了,却是老曹老口子也起身了,见方文也早起,免不了寒暄了片刻,稍后,曹母就去砍猪草去了,老曹就招呼他进堂屋说话,至于厨房里有小明就行了。
刚一落座,杨站长的身影也出现了,杨站长在以往也习惯早起,因为要去市场上检查猪肉是否合格,盖章之后,刀儿匠才敢把猪肉贩卖出去。
方文见杨站长的表情也没什么不对劲,也只好鸵鸟的想到,杨站长昨天上应该没听见动静,不在多想,出声道:“曹哥,我刚才听小明说山上有宝藏,这是怎么一回事?”
说着就把刚才在小明那里了解的事情大概说了下,结果杨站长也是一脸的疑惑。
老曹忽然叹了口气说道:“要说这事在我心头也有好些年了,昨晚上知道方支书你还是李老师的徒弟,正好我现在说出来,你和杨站长帮着给参考一下。”
方文和杨站长立马点头,果然这男人不分年龄,其实好奇心也比较重,尤其是对这种宝藏的飘渺传闻。
老曹正了正神色,正待往下说,就在这时,屋外响起了几女的声音,却是这时候也起身了,方文犹豫了一下,随后还是立即起身迎了出去。
正待他不知道说什么话的时候,大胃英当先说道:“难得啊,你怎么比我们起得还早。”
方文尴尬的笑了笑,有了这个缓冲,在一看几女的神色,尤其是薛镇长和谢桃,这神色与昨日相比并无差别,似是昨晚上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般。顿时大大的松了口气。
连忙出声道:“没办法啊。习惯了早起!”话一出,又想到现在不是打趣的时候,又道:“先别说这些,老曹和杨站长也起身了,在堂屋等着呢。”说着大概把宝藏的事情说了说。
结果,这话一落,几女都是好奇心大起,嚷嚷着赶紧进屋听“故事”,当即,几女比他的速度还快。一窝蜂的就进了堂屋。
方文在后面又是大大的松了口气,稳了稳心神,又猜想,怕是老曹接下来要说的秘闻不仅仅只是故事那么简单吧!
众人落座后。方文索性把几女的身份都解释了一遍,介绍的时候说素芬是酒厂的股东,这到也不假,随后他就会把苕窖酒厂百分之十的股份转给素芬,谢桃是饮料厂的老板,这也不假,饮料厂马上就要修建了。
而大胃英自然就是政府里的组织办事员,至于薛镇长的身份也直接说了,镇长大人。
老曹顿时大吃一惊,本以为方文和杨站长的身份就已经很大了。结果这几个女子来头更大,两个老板,两个干部,其中还有镇长大人。老曹连忙更加重视起来,先是热情的又招呼了片刻,然后先去了厨房一趟,听声音似在交代小明什么。
等了一会老曹就回来了,又是好一阵招呼,这就进入了正题,正色道:“宝藏的事还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年代太久远了,传得也不完整,我父亲走的时候才告诉我这事,说是在很久以前,也不知道是那个年代。咱们这地方来了一个大军阀,把原来的本地人全部都杀光了。还说杀的人全都埋在你们金堂乡的老大桥下面,我们这些人都不能算是纯正的川人,说是后来从两湖之地逃难过来的。”
杨站长接话道:“这事我家的祖谱上也有记载,说是这里的绝大部分人都是从胡南和胡北迁移过来的,先是迁到了隔壁县城,那里距离省城要近一些,后来才逃难进了这山沟里面。”
方文也点了点头,他祖上也有这个传闻,只是没有这么详细而已,不过他祖爷的爷爷的坟墓也是在隔壁县城的山上,方家在这山沟的祖谱,也不过百年多一点而已,不属于原来的本地人。
老曹又说道:“不过我祖上却是本地人,当年军阀滥杀的时候逃进了山里面,这山沟里山寨比较多,人逃进山林里运气好也有一条活路,我祖上也是那时候练就了一身打猎本事,后来一代代传了下来。”
在场人都是一惊,没想到老曹一家居然是本地人,只是这个本地人貌似混得有些惨淡啊,这传了n代,还在山上混日子。几女都是正襟危坐,显得更加好奇了。
老曹又道:“我祖上当时又几次想逃出山去,这人没逃掉,结果到是见到那大军阀在这凤凰山埋了宝藏。”说到这里,老曹就停了下来,似是在回忆什么。
此时方文和杨站长同时对了一眼,又同时点了点头,当即杨站长就出声道:“你祖上有没有提到张献忠,关马沟,龙脉等词汇?”
老曹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你说的这些都没提到,只是说到了这凤凰山寨。”接着又叹气道:“也怪我当时没听清楚,我父亲人走的时候已经快九十岁了,传了我一首挖宝藏的口诀,结果他没说清楚,我也没听清楚,这些年我也到山上到处去挖了,结果,宝藏没挖到,到是挖到了几处半露天的煤矿。”
方文顿时邪恶的想到,小明口中说的“很多人”来山上挖宝藏,怕不会“很多”吧,可能就是老曹一人在到处挖。
就在这时,薛镇长忽然出声道:“老曹,不知道你能不能说一下口诀是怎么样的?”
话一落,大家都一脸好奇的看着老曹,方文也是如此。
老曹点了点头道:“那口诀我也没听清楚,大概是说在这山上某个坡坎上面,有一个特别的标记,到了哪里,就要按口诀来走了,前进多少步,又后退多少步,左右盘着走啥的,还说要时辰对了,挖下去才能把宝藏给挖出来。”
方文顿时有些惊愕,这怎么听着都似在讲“故事呢”,这桥段怎么和现在的一些小说电视上都有些类似,但又一想,老曹不太可能说谎骗他们吧,因为根本没有意义,而且在联系到老曹过世父亲的年龄和其祖上的记载,难道真的有可能确实有宝藏?
所有的事情都不可能空穴来风,莫非现在的小说电视也是根据这种类似的家族秘闻而延伸出来的。
结果等他一抬头,想问问杨站长有什么看法,却见杨站长正拿出笔记本狂写,怕这写下的内容不是为了宝藏,也只是为了旅游开发的事情吧。
眼看天色还早,早饭还没吃,也不好上路,方文索性把上次撵山时李老师说的见闻提了一下,也就是当年明末时造反军阀张献忠来此地养马和寻找龙穴的事情,这话一出,马上就引来了几女的无边猜测。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和老曹家的传闻给联系了其来,大胆猜测两件事情说的军阀其实就是同一个人,那就是和闯王李自成齐名的张献忠,而且貌似闯王也有埋宝藏的恶习,并且至今闯王的宝藏还没有被后人给挖出来。
而张献忠也是那个年代的人,非常有可能也有这种恶习,并且很可能是在这里来寻常龙穴,作为皇朝的根基所在,估计为了保守秘密,这才滥杀掉本地人,又以养马掩盖真实情况。
但因为张献忠挂得太早,这消息在当时估计就走漏了几分,传到现在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两两结合,猜测出来的还真可能是真相。
几女顿时双眼发光,说是要去挖宝藏出来,就连老曹貌似也接受了这个事实,连忙回屋子里把一个老旧的笔记本拿了出来,上面有详细的口诀,当然还是残缺的,也有他这些年的猜测和在山上所挖过的草图。
杨站长这时候也差不多写完了,乐呵呵的合上了笔记本,见现场这个情况,摇头笑道:“我猜测这口诀就算是真的,也需要风水高手才能破解出来,我们就算寻到了地方,说不定还有机关什么的伤人。”
方文也跟着点头笑道:“杨站长说的在理,这事还是稍后问问专业人士吧,等回去我先去问问我师傅,在说了,你们几位对宝藏这么上心干什么?难道还缺钱用?”这也是实话,貌似几女真的不缺钱用。
至于老曹家,方文又说道:“曹哥你也别纠结宝藏的事情了,这事我们回头在聊,过几天你约上贺老三,还有最里面那户人家到我家里去一趟,有事要和你们三家商量。”
杨站长也紧了紧笔记本笑道:“对,到时候在好好说。”心理却道,凤凰山本就是宝藏,又何必在去挖?
方文这是说得洒脱,心理不免还是对宝藏上心了,根据历史记载,当年张献忠抢劫到的宝藏可不是小数目啊,光是洗劫了整个蜀国就大发了。只是这事不急,让李老师参考参考在说。现在的关键在于怎么让几女玩高兴了,今日好下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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