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名片。
林涛迟疑了好半天，揣入口袋之后，最终还是起身走向金玲玲他们所在的方向。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
这柳总根本不愿意谈。
转而跑来利诱自己，这算是什么狗屁事？
低着头，林涛一路闷闷不乐的回到金玲玲这张桌子前，沉默不语的坐了下来。
没办法，该做的他已经全做了。
但貌似看起来，事情还是很不妙。
“柳总，我看我们不如这样吧，双方各后退一半……”激烈的交锋，柳总的毫不退让，显然让金玲玲有些疲倦，当然，更多的还是无奈，柳总的态度太坚决。
不得已，金玲玲只能主动选择退让。
这一次，柳总倒是没有据理力争。
在一旁林涛的见证之下，柳总很快就和金玲玲商谈出一个初步方案，一周之后，两家公司开始重启续签合同的重新谈判。
当然，具体的合同协议保持不变。
柳总表示，会尽快在未来一周，与公司内部再度协商，最终在合同方案上做出一定的让步与妥协。
至于具体的让步是什么，妥协是什么。
含糊其辞，没有细说。
金玲玲看到这个态度，也就勉强同意了。
这一下，双方好像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更没有一番唇枪舌战的较量，一下子就变得立刻轻松了下来。
表面上和颜悦色的寒暄了几句，柳总就要起身离开。
“车已经等了很久了，我就不久留了，先走了，如果金总有什么事，咱们随时联系。”
起身握了握手，柳总眼看就要走。
但被双方一直当成空气人一样根本不存在的林涛却出声了。
“等等！”
闻声，金玲玲与柳总立刻奇怪的转头望向林涛。
随即就见林涛从口袋掏出一张名片。
正是之前洗手间门口，柳总递给林涛的私人名片，被林涛轻飘飘的仍在桌子上。
“很抱歉，虽然柳总的条件很诱人，但柳总可能不知道一件事。”
嘴角咧了咧，林涛抬起头，无奈一笑，脸上充满抱歉道：“我与金总的关系，不像是柳总所想象的那样。”
“……”“她是我岳母，我是她女婿，我们一家人，怎么可能为了一点小钱，而置华枫集团不顾？”
轻声说笑着。
伴随着林涛这一通没头没脑的话出口。
桌子上，落针可闻。
几乎所有人瞪大双眼，看着眼前有些莫名其妙的景象，纷纷开动脑筋，暗自揣测。
“林涛……”金玲玲深吸一口气，率先出声。
只是刚一开口，林涛便打断了金玲玲的话。
先前柳总的姿态已经很明显，她就是收买自己，绕过金玲玲，从而避免被金玲玲借机‘敲诈’合同谈判。
那么现在所谓的妥协是什么？
真的妥协吗？
林涛认为更有可能只是一种敷衍，甚至耽搁华枫时间，让人空欢喜一场。
所有林涛得站出来，既然来了，那么就总得干点什么。
用自己的方式，来快刀斩乱麻的解决这个问题。
“到了现在这份上，我也就不说什么废话，咱们开门见山，我直接说吧。”
低下头，林涛一幅稳操胜券道：“要么柳总重新与华枫集团续签合同，要么，这黑色药膏，柳总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碰到。”
话毕。
林涛抬起头，淡淡瞥了一眼柳总：“我既然这么说了，那么就肯定说到做到，柳总，希望你慎重选择。”
一边是事关重大的合同续签。
另一边是自己那丑陋狰狞的身体疤痕。
柳总会怎么选择？
林涛不知道，因为金玲玲直接开口斥责道。
“够了！”
听到这极其不满的训斥，林涛眉头一皱，忍不住看了一眼发疯的丈母娘金玲玲，这女人有病吧？
现在就得直接快刀斩乱麻的强迫柳总低头，用续签合同换取黑色药膏。
怎么柳总还没发飙，反倒是金玲玲自己率先发作？
“柳总，这样吧，你先走。”
几乎没给林涛思索的机会，金玲玲抢先仓促的对柳总继续说道：“咱们之前初步拟定的重启谈判依旧有效，林涛的话，只是年轻人不懂事，不要放在心上。”
“……”“柳总，时间不早了，我送送你吧。”
见柳总情绪不太好，金玲玲连忙说着。
结果柳总却摆了摆手，拒绝了金玲玲的好意，反而眯起双眼，一脸不善的盯着林涛：“年轻人，身为你岳母的同龄人，作为一个长辈，我劝你一句话，话不要说的太满了。”
这是什么意思？
林涛眉头一皱。
还没琢磨明白，紧跟着就听到柳总声音冰冷道：“合作续签，是华枫求着我们美源，记住了，年轻人。”
冷哼一声。
根本连招呼都没打，柳总直接转身，带着怒意与秘书，匆匆快步离去。
金玲玲见状，双眼轻轻闭上，深吸一口气，摆手对孙素芳打了一个手势。
孙素芳连忙点头紧跟上去，送送柳总。
“这……我，我搞砸事情了？”
林涛有些后知后觉的看着眼前的场景，一直等那柳总走的不见了踪影，这才有些尴尬的小声询问着。
闻言，金玲玲叹息一声，端着水杯，脸上尽是无语道：“有些话不能说的太明白，尤其是不能去干强按驴喝水的事情。”
林涛嘴巴张了张。
犹豫了一下，看着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郁闷的金玲玲，忍不住道：“可这事是明摆着的，她必须在续签合同和黑色药膏之中二选一……”“但你这种赤果果的维修，对她而言是一种尊严受到了冒犯。”
“我明白了。”
金玲玲扭头看了一眼。
就见林涛忍不住苦笑道：“说白就是吃软不吃硬呗，本来应该慢慢磨，直接我上去就是一通威胁惹火了柳总，是这意思吗？”
金玲玲既没有点头承认，也没有摇头否认。
一个人端着水杯，望着窗外。
大概沉默了几分钟，这才放下水杯，提起包包：“走吧。”
见此，林涛二话没说，立刻屁颠屁颠跟上。
这事他确实理亏，好心却给办坏了事。
原本还心想第一次和岳母金玲玲出来办事，给办的漂漂亮亮，结果却在最后一下子，功亏一篑，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