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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澄难得在卫嘉泽面前展现出满意的笑容,他不顾腿伤蹲下,与卫嘉泽视线相平,他从对方眼里看到久违的,熟悉的柔情,还有深深的疼痛。

"那么,给我答案。"这时候的陆景澄心里竟出其的镇静,他等这个答案已经等了太长时间,他有足够的耐性。

“阿衍你先进去治疗……”卫嘉泽视线集中在对方的脚下,包扎的雪白绷带已经慢慢染上血的颜色,他终是心疼他爱的人,即便他已经没有资格说爱。

陆景澄不为所动,他固执地说着两个字:“答案。”这几乎成了秦衍之的魔障,满载着他的恨意。

卫嘉泽用目光一点一点描绘对方的模样,似是极为怀念。很久,他突然闭上潮湿的双目,有些颤抖:“我有条件。”

陆景澄站了起来,居高临下讥讽:“说说看,当我给你的施舍。”

“给我一周的时间,属于你和我两个人的时间。”对方提出请求,神色卑微。

“有意义吗?”陆景澄敛下眼皮:“我会一直提防着你,厌恶着你,我们互相猜疑,我从心底里认为你会趁机再杀我一次。要知道,这种事你做得可是非常顺手,也极其精湛,连你身边最亲密的人都不知道你是几时存的心思。”

卫嘉泽:“值得。”他的心里流淌过无边的苦涩,只要能和你在一起,那便值得。

“一周后,你无论给不给我真相……”陆景澄唇角的弧线不断上挑,决然而冷漠:“等待你的也只剩一个结局。”

对方枯涸的双眼深处燃起了一丝光亮:“好。”感谢你还愿意给我最后一段时光。

陆景澄沉默转身回病房,他的脚伤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严重,也不知道是不是卫子任有意放过他。

在陆家长辈的极力坚持下,陆景澄还是无奈地在病房里待上好几天,他在病房内,卫嘉泽便在病房外一直候着,远远地凝视。

医生替陆少做了最后一番检查,确定他已无大碍,这才把陆家长辈给劝住,陆景澄也终于能从医院中出来。

“走吧。”陆景澄缓缓走向卫嘉泽,神情淡然。他没有打算食言,他无非是想给自己一个结局,也想给两人畸形的关系做个了断。

陆景澄并不打算回陆家,他暂时想不到有什么合适的去处。

卫嘉泽从陆景澄的表情猜测到他的想法,他温声道:“我已经找好地点,带你去个地方。”他似乎对这一切非常期待,冷峻的轮廓逐渐变得柔和,以往紧皱的眉峰也有舒展平缓的趋势。

“你做的准备可真是充分。”陆景澄这句话绝对不是夸奖,一般人都能够听出他语句中的讽意。

陆景澄无法看到卫嘉泽眼里的笑意尽数转为苦涩,他已经侧过脸去,视线看向车窗外的景色。

卫嘉泽把车停在一个普通的小区内,两人纷纷走下车后,卫少移动着轮椅率先在前面,陆景澄则一言不发尾随在后。

“就是这,委屈你暂住在这个小公寓。”卫嘉泽把门打开,让陆景澄得以看到屋内的场景。

这个公寓确实不大,但室内的装修倒是非常不错,能看出布置的人费了心神在里面。

陆景澄:“嗯,哪个房间可以供我住?”他没有发表对这个公寓的任何看法。

“你喜欢哪里便选哪里。”卫嘉泽自始至终保持着笑意,尽管对方视而不见。

陆景澄随便打开一扇卧室门走了进去,嘭的一声关上门,隔绝了外边一切惹人烦厌的事情。卫嘉泽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眸中的亮光一点一点被痛苦疯狂湮灭,他闭上眼又睁开,取而代之是冷锐狠厉的目光,他还不能死,有些危险依旧潜伏在陆景澄和他之间。

良久,他静静地往陆景澄隔壁房间移动。

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因为同住一起而得到半点改善,陆景澄继续忙着百娱的事情,至于卫嘉泽,他时刻都在警惕,他清楚知道对方不是每天呆在公寓里,对方时常在他离开后离开,并且总赶在他回来前回来,没有人知道这段时间他去了哪,做了什么事情。

这大概是陆景澄在这个公寓的第三天,他在外边呆的有点晚才回来,打开公寓的门,里边一如既往亮着灯,卫嘉泽坐在一旁,逆着光,导致陆景澄看不清对方的神情。

陆景澄似往常一样往房间走去,无视对方。

“你还没有吃饭,阿衍。”卫嘉泽走出阴影,有些焦急地喊住对方。

陆少停下脚步:“你知道得还真清楚。”

“我准备了你喜欢的……”他想说他准备了他爱吃的菜,可他知道这只会让对方更加厌恶自己,他只能改口:“我准备了两人份的晚餐。”

饭桌上摆着四菜一汤,普普通通的菜色,在灯光的照射下还能看到热气往上腾。

等对方说完,陆景澄再次走进房里,没有半分迟疑。

卫嘉泽一动不动坐在那里,看着桌上自己做的菜渐渐出神。他逐渐想起一两件往事,秦衍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时常在自己的面前挑剔饭菜,他时常忖着下颔,似真似假打着趣:“阿涵,要不你去跟御厨学几招厨艺,做给我吃如何?”

“我做的估计更难入口。”黎温涵挑眉。

“只要是你做的,我定不挑食。”秦衍之一脸认真,毫无说笑之意。

这件事秦衍之不过是打个趣,可他没想到在一周后,黎温涵真的端上几盘菜摆在他面前。他终是无法忽视师弟的任何一个请求,哪怕他明知道对方在说笑。

桌椅拖动的声音引回卫嘉泽的注意力。

“卫大少想什么计划想得这么入迷?”陆景澄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出现,他在卫嘉泽的对面坐下,两人的位置隔得很远。

卫嘉泽的目光微怔,他没想到对方会再次出现,被浓重黑雾掩埋的绝望,慢慢消逝。

陆景澄也没想要卫嘉泽的回答,他兀自拿起木筷,挑了一道菜入口:“倒是比我想象中的味道要好一些。”

“我会继续练习厨艺……”卫嘉泽望着对方,自己倒是一点饭菜都没动。

陆景澄咽得很慢:“你似乎忘记了,你并没有多少日子能够拥有。”陆少笑得很灿烂。

“没有忘记,我会珍惜每一刻。”如何忘得了?

“你该知道你们卫家现在的情况吧?”陆景澄坐在这里,可不是恻隐之心发作。

卫子任入狱,卫嘉泽不见踪影,卫家能落在谁的手里?自然是卫二少卫嘉宁身上。卫嘉宁倒不是没有能力,但是他低估了卫子任的手段,卫家只剩他一个人在,并不意味着他就能担起卫家的所有,卫子任在入狱前做好了一切防备,他防自己儿子防得可真够严实。

“清楚。”卫嘉泽没有隐瞒。

陆景澄:“那就好。”他放下木筷,用纸巾擦了擦手,除了第一口,他再也没有动过桌上的菜。

“你、你不继续尝尝吗?”

“无福消受。”陆景澄非常干净利落的离开。

一桌子的菜渐渐转冷,除了陆景澄动了一次手,再没有人动过的痕迹。

他跟卫嘉泽说这些的目的非常简单,他想让对方蹚浑水,无非就是想让卫家四分五裂,彻底瓦解。就算卫子任万幸出狱,也无力回天。

第二天的A市新闻,又掀起了一阵强烈风雨。卫家大少消失后再度出现在公众的视野,据卫老律师公布,卫嘉泽是卫家第一继承人,卫嘉宁被钳制,没有半分权力。紧接着卫氏企业股市大跌,陆家大少陆廷安暗中收购卫家股份,成为头号股东,拥有绝对决策权。风云了多年的卫大家族,瞬间土崩瓦解,不少人觉得不可思议。

陆景澄和卫嘉泽还是和平常一样,外界的风风雨雨都无法打破他们之间的坚硬隔阂。

“喂,爷爷。”陆景澄意外接到陆家老爷子的电话。

“景澄,明天家宴你能够回来一趟吗?爷爷有些话想对你说。”陆家老爷子此刻眼里有些疲惫,但更多的是对孙子的慈祥。

“当然可以,我明天便回去,让爷爷担心了。”陆景澄对陆家人总是怀有一点点愧疚。

通话接近结尾时,陆景澄察觉到陆家老爷子似乎还有话要说:“爷爷,你想说什么?”

“景澄,你可以把卫家少爷也一起带过来。”

陆景澄不由自主脊背挺直:“爷爷……完全没有必要!”

“就这么决定,景澄记得完成爷爷的请求。”陆老一旦固执起来,无人能够劝得住。

陆景澄料想陆老定是误会了什么,不由得一阵烦躁,等这周一过,什么都该结束了。

陆老的请求,陆景澄自然不愿拒绝对方。他破天荒地一早回到公寓,卫嘉泽果然如他所料的不在公寓,他独自在沙发上坐下,背靠着柔软的沙发,焦点聚在墙边一角。

他听到门外的动静依旧没有动弹,直到一股血腥味刺激他的嗅觉。

他扭头,发现对方靠在门外边,卫嘉泽靠着双腿站立,而不是坐在轮椅上!他再仔细看,发现对方身上有几处干涸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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