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痞气青年怎么撕叫,怎么歇斯底里的绝望,我依然不敢过去,与野兽餮一直站在远处,隔空观望,他娘的,老子也怕死啊!
晶莹剔透的女子玉石像前,空气里一缕缕光线肆意横乱,看似要喋血亡命的痞气青年,虽然身子骨歪歪扭扭,一个劲要如烂瘫倒地面,可半天功夫,面如土色的他,始终没有倒下。
绝对是一只命硬的小强。
我不敢去救人,只能一个劲敢痞气青年离开那具“一米一”的美丽动人玉石女像,何止是我,就连身侧的野兽餮,亦是一副极为恐慌的神态,它身上一块块粗糙鳞片都几乎竖起,极尽畏惧。
看似完美无瑕的“玉女像”,在这一刻,让人感觉深深阴森悚然。
好像是带刺的玫瑰,美丽而又致命。
“噗……”
“噗……”
……
没多久,痞气青年连吐五口大血,每一口血都是浑浊腐黄色,恶心粘稠。
这时候,他才趔趄不稳下狼狈远离那座仙女玉石像。
“哥们,你TM太无情无义了,一直当旁客,当真是见死不救啊?要不是老子命大,真要死在那了。”痞气青年怨气很大。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倒在一个千年难得一见的瑰玉仙女像前,也算不错了。”
“对了!”
“你只是触摸她的脸颊,怎么就中毒?”
……
听完我的话,痞气青年先是大大咧咧鄙夷我几句,然后才道,“整个仙女玉石,应该涂抹了什么剧毒药液,一旦触碰,毒性缠身。”
“不是吧?毒液怎么能渗透?”我问。
据我所知,这个世上,似乎没有接触皮肤就患病的毒液吧?
毕竟我们每个人的皮肤,在没有伤口的情况下,皮层有防御力,会让各种细菌毒液无法渗入毒液,我看得清楚,痞气青年的手掌,也没有皮开肉绽啊?
“毒雾,扩散在空中,靠近她周围两米内,会吸入毒雾导致死亡。”痞气青年心有余悸道,“崔兄弟,你先别高兴太早,你站的地方虽然离得远,可能也轻微中毒了,只是症状没显而已。”
“你都和她脸贴脸了,怎么没事?”我疑惑问。
“我擦,我活着不好嘛?”痞气青年意见很大。
“看来这位仙女玉石像散出的毒雾,也不会致命啊?”我不理会他自顾说着。
“我提前预感有事,一直屏住呼吸,即便这样还是中毒了!”痞气青年摇头说着,过去一段时间了,这家伙的脸色还是及其难看。
“后面有路吗?”我望着闪烁炫目光线的玉石女像。
“有两个古代屏风,屏风后估计有出入口。”痞气青年回道。
“呼呼……”
“呜呜……”
……
轻轻呻、吟的女人声音飘来,我们两个猛地抬头,声源不是在头顶,居然,是那个玉石女像发出的,顷刻间,原本晶莹剔透的仙女玉像,开始发生天翻地覆变化,各种光彩流光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黑幽色泽,不到半分钟,玉石女像已经是漆体阴幽、黑雾腾腾的悚然画面,区域内,不再有刺眼的光,黑沉沉一片,俨如一场收割生灵性命的地狱画卷在绽开,在降临。
这一刻,她变成一个毛骨悚然的凄厉女鬼。
突然的变化,让我们两个不知所措,“兄弟,是不是你刚才触摸她的脸,引发的灾祸?”
听到这话,痞气青年猛地缩了缩脖子,倒吸冷气道,“老崔,你可不能忘恩负义,路是我们一起闯的,你可不能把我当炮灰丢出去。”
我,“你看,我是那种人吗?”
痞气青年,“陈长生就是那种人,你和他,不是一伙的吗?”
我,“……”
“跑!”
一声大喊,我拽起痞气青年就往后方逃走,刚跑回六尊古老铜像区域,那个黑化的“玉石女像”就欺压到背后了,她全身上下黑雾沸腾,绝世美貌的容颜下,戾气越来越重,看得人心惊肉跳。
“不好!”
痞气青年大喊一声,下一刻,我们两个被一股大力掀翻,在地面翻滚了好几圈,不得不说,痞气青年很倒霉,不偏不倚,撞在一具铜像上,脑袋起包,额头的血像是不要钱往外喷涌。
大部分的血,都溅到那尊铜像身上了。
“坏了!”我眉宇一皱,惹上一个黑化玉女像就够倒霉了,如果再与看似坚固不灭的铜像有纠葛,我们两个活人,还能活命吗?
“吼吼吼!”
痞气青年的脑袋再次遭重前,一直旁观的野兽餮出手,阻挡下黑化玉女的恐怖一击,我拖起痞气青年,又抱起那口石钟就往外冲出去。
“动了!”
“我TM……铜像也活了……这都什么事啊?”痞气青年欲哭无泪喊着,回头看,发现这家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或者说双腿灌铅了一般,无论怎样挣扎,就是无法移动,如竖棺被死死钉在那处地面。
“你脚下青砖,有一个狰狞图形。”我开口说道。
这一次,我没有溜走,转身返回,极尽全身力量,将石钟扬起砸向那具已经僵硬抖动的古老铜像,可是,石钟太沉重,一下没撑住,石钟砸落时偏了方向,差点将痞气青年轰成肉饼。
“兄弟,你不是来救我,你是来害我的吧?”痞气青年无比委屈念叨。
“失误……失误!”我赔笑说道。
想要再次扛起石钟,可是时间不够了,身侧的铜像动作猛地一下舒展,它手上一柄寒光烁烁的铜剑力劈,我连忙闪转,铜剑劈在石钟上,地面急剧抖动,激起一阵火星。
冥冥中,我听到了很奇异的声音,石钟内部,好像有一段链条转动了?
甚至,冷峻森然的铜像男子,他体内似乎也有链条在扯动?
啊!
一声惨叫,痞气青年晕倒了,凉透的死猪趴倒在石钟面上。
他额头的血,将石钟半面都染红了。
好在的是,浑身散发着冰冷刺骨气息的铜像,没有对我下死手,横移几步,竟是冲向了那个“堕落”、“黑化”的玉石女像。
伤痕累累的野兽餮,趁机逃离战局。
一时间,一个玉石女像,一个铜铸男像开始搏斗缠杀,战斗异常激烈。
看着情况,外边的六尊铜像,似乎,就是为了镇守那个玉石铸造成的女像。
更让我瞠目结舌的是,石钟面上,当我将痞气青年拉扯开,上边显出了一个古老的名字,历经千年沧桑的繁体古文……王文卿!
我愣住在原地,随即自言自语念叨,“甲子神……王文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