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陈长生很气,没想到,痞气青年不饶人又道,“陈兄弟,别气,给我们说一说,你怎么嗅到天机坟的味道?是香是臭?”
“前面有人!”卓青遥猛地止步,表情异常复杂。
我也看到了,距离我们几米外,昏昏暗暗中,那里站着一个及其高大的人,能有两米多高,虎背熊腰,披头的散发,估计能有半米长,每一缕头发都挂满了泥污,不对,是早已变黑变稠的血污。
“他死了!”我开口道。
那个人脚不沾地,底下是一根形似木桩的东西在支撑。
“他旁边有很多青铜器,小心点!”卓青遥小心翼翼靠近过去,没一会,示意我们跟进,听他说话,“这是一具巨大的人骨架,外边披着一幅人皮,死亡不下百年了,你们看着人皮,黑绿色泽,估计浸泡过某种防腐液体,才能常年不损不毁。”
旁边的青铜器,没有鼎、炉、剑,清一色都是十厘米长度的尖刀,一共七把,每一柄尖刀的弧度很古怪,仿佛是专门剜骨取肉的残忍利器。
周围十多米,地面还遗弃着一些支离破碎的东西,腐烂的藤绳,锈迹的长钉,以及几个弥漫着浓烈血腥味的瓦罐,靠近一闻,人血味道无比沉重,呛人口鼻。
能让一个瓦罐,释放如此恐怖的血腥味。
无法猜测,这些瓦罐在古时候,究竟葬送了多少活人的性命?
“咔咔!”
痞气青年忽然跳起来,回看刚才站的地方,几块像是肩胛骨的腐朽骨头被痞气青年踩碎了,“娘的,人皮骨架,装血器皿,这里怎么像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他说得不错,我们见到的东西,的确不像是古代人所谓,更像是地狱阴兵在折磨厉鬼的悚然光景。
“剥皮刑!”说出三个字时,陈长生眼睛冒光,白眼鬼的苍白暗光,进入古堡二层开始,第一次见他出现这种怪状表情,更让人想不到的是,陈长生掏出一个很扁的木盒,有仪式感的打开,取出了一截龙形的古木,传说中极为难得一见的龙头木。
“好东西!”痞气青年带着几分贪婪说道。
陈长生那张不苟言笑严肃的脸,却是盯向一侧的卓青遥,恶狠如狼。
卓青遥一脸无辜,摊手无奈道,“兄弟,我可啥都没说啊?”
陈长生不理会,自顾道,“谁胆敢暗算出手,杀无赦!”
气氛变得微妙起来,观察了陈长生与卓青遥各自的脸色表情后,我做出了决定,留后手防人,陈长生不会害我,目前而言,只需要提防卓青遥即可。
“我去!”
“你们有必要吗?”
“现在这状况,大家就是拴在一条船上的蚂蚱,一起生一起死。”
“都冷静点,别搞得世纪大战那般。”
……
痞气青年做了一回和事佬,不过,陈长生不鸟他,同样对他发出警告,让痞气青年在任何时刻,都别惦记他家祖传的“龙头木”,不然后果自负。
无奈之下。
我只能从中调节说情,将注意力转移到身前那副骨架,那张人皮上。
毕竟我们现在最大的威胁,是隐藏在暗中的危险。
在我们面前死去的人,遭受的,是一种古代极为残忍的刑罚……剥皮!
剥皮,听到就叫人毛骨悚然,其残酷程度并不亚于凌迟。这种刑罚不在官方规定的死刑处死方式之列,但在历史上确实被多次使用过。
一部分诸史籍中有记载……剥的时候由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肤分成两半,慢慢用刀分开皮肤跟肌肉,像蝴蝶展翅一样的撕开来。最难的是胖子,因为皮肤和肌肉之间还有一堆脂肪,不好分开。
我曾经在“诡网”上浏览过一个帖子,上面描写另一种剥法,方法是把人埋在土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头顶用刀割个十字,把头皮拉开以后,向里面灌水银下去。由于水银密度很大,会把肌肉跟皮肤拉扯开来,埋在土里的人会痛得不停扭动,又无法挣脱,最后身体会从头顶"光溜溜"地爬出来,只剩下一张皮留在土里、皮剥下来之后制成两面鼓,挂在衙门口,以昭炯戒。
当然,最可行的说法,说剥皮是人死后才剥,
很少会有“活剥”案例。
为了缓和气氛,我更是低声念了一段悚然信息文字;置犯人的叫喊声不顾,将他的皮整个地接下来。只需一道割口,血却从身体各处涌了出来。他的肌肉完全呈现在我们面前,还有去了皮的血管在跳动。我们可以看见内脏在搏动,光线照在他的胸前,肌肉纤维不停闪光。
没有读完,就被痞气青年打断了,说在这鬼地方,就别说那么恐怖的东西了,听得人心头发毛。
“当心有剥皮鬼!”陈长生至始至终都是一副随时战斗的姿态。
话语刚落,周围看不见的漆黑角落,传来异样响音。
“呜呜……”
“呜呜……”
……
断断续续的凄厉音符,在我们周围回荡着,一股股吹动的冷风,刮得人脸发疼,我们四个严阵以待,站成圆形,后背相靠,各自盯着前方,一人守一个方位。
痞气青年用大砍刀,陈长生是龙头木。
卓青遥是陪葬钉,我则用陈长生给的铜剑,因为我不会阴阳本事,陈长生在铜剑上做了些手法,让我不要畏惧,有情况时,拼命划动铜剑刺过去就行。
“呼呼!”
呼号的风更猛烈了,灰尘四溅,就在我迷眼刹那,一种本能的危险反应,感觉有什么可怕的东西,直扑我的面门,可是,根本来不及挥舞铜剑。
“轰!”
一股黑烟漫起,是陈长生替我挡灾了。
身前地面,半颗光秃秃没有一点血肉的脑颅骨滚落,碎了一地。
看到这画面,吓得我浑身只抖索。
问陈长生什么是剥皮鬼,陈长生回答说恶鬼中最可怕的一类,就是剥皮鬼,据传剥皮鬼数量很少,几乎没人见过,听有些神婆述说,每一个剥皮鬼因为自己长相丑陋,所以特别喜欢去引诱那些长得好看的人,等到活人放松警惕时,便剥下他们的皮。
剥下人皮后,本能的反应,剥皮鬼想要将人皮套在自己身上。
但鬼终究只是鬼罢了,人的阳气太重,它们套着人皮时会痛苦不堪。尽管用不了人类的皮囊,剥皮鬼还是无时无刻不渴望着人类的皮肤。
它们将人皮做成灯笼,喋喋发笑,说那样便能永久留住不属于它们的美好。
……
早知道不问了,听完陈长生的解释,我现在全身寒毛全部竖起,双腿发软,再看一旁,痞气青年那家伙也是吓得不行。
“谁有童子尿?”卓青遥冒出一句。
“童子尿?干嘛用?”我和痞气青年几乎同时开口,当然,也暴露了一个尴尬问题,我和他都是没有尝过禁果的处男。
“对付剥皮鬼,童子尿最有大用。”卓青遥回道。
接下来。
为了保命,我和痞气青年不得不当中拉了一泡尿,好在的是,空间昏暗,倒也不记得多尴尬,刮起恐怖怪风的区域里,虽然看不清,可是能依稀感觉到,有一股股黑烟在我们周围盘旋,阴魂不散。
陈长生和卓青遥不愧是阴阳高手,将童子尿当做“天蚀水”,一一消灭,痞气青年感慨道,“没想到,老子这一泡尿立大功了。”
我打趣说道,“兄弟,你不是自吹是江湖义气大哥吗?还整天喊着打打杀杀的,说自己有上千小弟,美女无数,怎么还能守身如玉到现在?”
痞气青年鄙视道,“我那是为了练功,守住童子身,你懂什么?”
我,“不会是身体出毛病了吧?有空,要去医院多看看。”
痞气青年,“兄弟,你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你自己还不是个嫩雏童子鸡。”
没有继续调侃,陈长生示意我们该继续前进,离开这片区域了。
往前走。
接下来遇到的画面,更是让我们四个活人震惊不已,都是古代死人的场地。
在这里,能见到各种血腥残暴的死法画面;腰斩、凌迟、枭首、活埋、鸩毒、断锥、灌铅……甚至,还见到能让人毛骨悚然的“车裂”!
“车裂”!即现在人经常说的“五马分尸”,很简单,就是把受刑人的头跟四肢套上绳子,由五匹快马拉着向五个方向急奔,把人撕成六块。
古代,用五匹马或牛拉扯裂人的头和四肢,虽然有个"尸"字,但是其真正拉扯的并不是活人而是尸体。五马分尸的出发点就是让人死无全尸。历史上有名的两位受车裂之刑的是商鞅和荆轲,商鞅因为变法得罪秦国贵族,最终被车裂,而荆轲因为刺秦失败,被处以车裂,当然都是死去后被处以刑罚的。
我们遇到的“车裂”,比估计上记载的恐怖得多。
因为“拉尸”的不是牛马,而是一种血盆大口,嘴角獠牙,脊背骨刺的神秘怪物,无法想象,这里在古老年间,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病村,这个村子不简单啊!”陈长生感慨了一句。
他感慨的原因,是因为我们身后,一直有东西在尾随,相信是那些让人极度绝望的剥皮鬼。
“或许当时天底下,最恶毒,最灭绝人性的“病人”,被外界驱赶,都聚集到了此地,才衍生这般光景!”卓青遥接着开口说道。
“叫鬼刑村更合适!”痞气青年也说话。
左瞧右看,我一直在观察周边环境,现在,我怀疑自己带错路了。
四柱五宫,九个门户方位。
我们走的是四柱中的“时柱”,或许一开始就错了,不然怎么碰上这些诡异悚然的场景?见我表情不对劲,陈长生说心放开点,大不了原路返回,没什么可沮丧的。
各种形形色色的刑罚乱地尽头,我们终于碰到了令人激动的东西。
一个巨大的傀儡物品簇立在前方,高有近十米,巍峨巨大。
“我滴个老天爷啊!那是天机机关吗?”连痞气青年都忍不住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