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俊朗带来的军武速度最慢,被波及下伤亡最少,几乎没什么损失。
关俊朗和关老两个凡俗,没加入到追杀倭族大军的队伍中。
待得刑真杀退始魔洪,二人激战处的金色物质和火焰全部消失。刑真的身影,也显露在众人眼中。
眼见刑真颓然倒底,城墙上的关老一溜烟跑没影。那速度比之年轻人不遑多让,看的关俊朗目瞪口呆。
郡守无语至极,这还是亲爹吗?怎么看关老的关心程度,都是把刑真放在第一位。
不知道关老哪来的力气,抱起刑真跑回光明城。要知道现在刑真以是成年人,而且武者体质强横,重量远远高出常人。
关老抱着刑真气喘吁吁,仍然坚持,将年轻人紧紧楼在怀中。
刑真有种奇怪的感觉,像是在关老身上找回了童年失去的温暖。想拒绝关老来着,毕竟老人家太过年迈。
但是刑真的话语被关老无视了,刑真气力全无,更是没办法反抗。
关俊朗有力气,生怕老爹一不小心磕磕碰碰。老胳膊老腿的,出点儿意外很容易骨折。
心不甘情不愿想上前接过来刑真,然而关老严词拒绝。
“不行,你们小年轻儿毛手毛脚,伤了刑真担当的起码?”
关俊朗脸色漆黑,想不明白刑真到底是哪家的金枝玉叶。还担当不起?一个大男人至于吗?
光明城城墙上,杨祁制止了一群怒火中烧,想一巴掌拍死高古休修奇的众人。
先命人抬下去同样奄奄一息的赔不剩,而后不顾众人反对,亲自上前扶起高古修奇。
亲手为高古修奇擦去了脸庞的血水,叹息一声无奈问道“哎,为什么?”
高古修奇看了看四周,全是杀人的目光。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答道:“做了一辈子的老二也就算了,居然来了个赔不剩也想骑在我头上。”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还年轻还可以搏一搏。”
杨祁反问:“我们成立光明教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荣华富贵吗?”
“当初的约定和意气风发都哪里去了,难道被安逸的生活磨灭了吗?”
见高古修奇沉默不言,杨祁继续道:“退一万步说,哪怕你想要上位。可以使用任何手段,唯独不能和倭族合作。你难道忘了,我们一起立下过杀倭誓言?”
“哈哈哈”高古修奇怒极反笑,笑声中夹杂无尽嘲讽。
“假的,都是假的。你好好斟酌斟酌我的名字,难道看不出其中的破绽吗?”
杨祁一语道破:“倭族的名字,没什么奇怪的,我早就知道你是倭族人。”
“我一直坚信,倭族里面有可能走出一个两个好人。我也很幸运,让我碰上了万中无一的好人。”
“谎言也好欺骗也罢,你和我出生入死的时候是真实的。哪怕你是倭族人,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高古修奇打断道:“说这些有什么用?难道你今天不杀我吗?太多过去的感情牵绊,只会让你出手杀我的时候更加痛苦。”
杨祁语出惊人:“谁说我要杀你了,今天的错遮盖不住过往的情。你想做光明教教主,给你做就是了。”
“一个称呼而已,我杨祁从来没放在眼里过。”
“哼”高古修奇冷哼一声,他伤势太重,鼻孔喷出大片血迹。
“你说的好听,一个打残了的光明教,交给我又有什么用?”
杨祁凑近高古修奇耳边,压低声音小声道:“要不要随你,反正我把光明教给你了。”
随即,杨祁玩味儿一笑:“给你的光明教比现在还要残破,我会带领自愿跟随我的兄弟继续杀倭族鬼子。”
“有倭族鬼子存在,杀倭令便不会停止。即使三大城池覆灭,还会继续杀下去,杀的倭族那帮畜生一个不留。”
“你的身世不要告诉我,没用的,杀倭令不会对你的亲人留情。”
语毕,杨祁不理会高古修奇作何感想。当众高声宣布,声音夹杂内力传遍整个光明城。
“今日我杨祁将光明教教主一位传给高古修奇,以后高古修奇是光明教第二任教主。”
“愿意跟随高古修奇的,我杨祁绝不反对也不会反目成仇。身为光明教教众,也要听从教主的命令,不得对高古修奇有违逆之心。”
杨祁突然抬高声音,语气中充满热火:“倭族三大城兵力几乎耗尽,正是空虚的时候。”
“修整三个月后我将带领自愿继续杀倭族的兄弟们,举兵杀入倭族。以战养战,直到倭族不存在于七杀天下。”
“我杨祁今日退出光明教,愿意和我一起杀倭族的兄弟,大家一起重新组建势力,名为黑暗使。”
“自愿跟随绝不强求……”
杨祁后面的话,被光明城欢呼呐喊声淹没。当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还有孩童的稚嫩声音。
“哈哈哈”杨祁放声大笑后走下城墙。
杨祁的身影渐行渐远,城墙上,高古修奇被一众劫后余生的光明教众包围。
所有人怒目而视,杀意外泄不加掩饰。
现在的高古修奇虚弱不堪,别说光明教的武者,就是来个普通老百姓也能要了他的小命。
高古修奇原本不怕死,可是现在杨祁给了他活下去的希望。就像是一个穷困潦倒的人,有钱没钱都是过日子区别不大。
可是当这个人突然成了家财万贯的地主,享受过了美食和美女之后。在让他变成原来的穷光蛋,肯定一百二十个不乐意。
高古修奇差不多就这样,重新看到了生的希望后,反而更加想要活下去。
眼见周围的人越来越近,或摩拳擦掌或紧握兵器,恨不得把他高古修奇碎尸万段的样子。
高古修奇大声道:“你们都站住,杨祁已经把教主的位置传给我了。你们身为光明教教众,难道想造反不成?”
一句话吓住了十之八九跃跃欲试的人,不过仍有少数人不顾一切,继续缓步向前。
虚弱不堪的高古修奇耗尽所剩不多的力气,拔高声音道:“不听我的话,难道连杨祁的话也不听了吗?”
杨祁不仅仅是光明教的教主,还是光明教以及光明城的精神支柱。光明教众对杨祁不是畏惧,而是崇敬到疯狂。
高古修奇是不是教主他们并不在意,但是杨祁的话,在剩下的这些光明教众眼里就是圣旨。
杨祁刚刚的确说过,光明教众不可违逆高古修奇。
搬出来杨祁的确有用,所有人均停住脚步。但是这些人不甘心就此放过高古修奇,一个个眼睛冒火,站在原地死死盯着高古修奇。
一度静的鸦雀无声,时间也仿佛静止。
“我现在是黑暗使,不是光明教教众。”一句突兀的声音打破安静,而后又恢复安静。
片刻后,此处突然炸锅,传出接二连三的附议。
“对对对,我不是光明教众,不用听高古修奇的话。”
“杨教主说光明教众不可违逆高古修奇,没说黑暗使不可以!”
这时的高古修奇恍然大悟,原来杨祁在和自己玩文字把戏。
他怒吼:“杨祁,你害我不浅。”
“我不代表所有人,原谅你的是我自己,他人的想法我杨祁无权干涉。”虚空中传来杨祁的回应。
更像是给这些想杀高古修奇的人打气,那意思,你们杀吧,和我杨祁没关系。
一个月后,刑真和始魔洪激战后留下的大坑被填平。
春意带来了生机,被填平的血色地生出鲜嫩的小草。清风拂过,青草香荡漾,青草下掩埋近十万衣冠。
光明城一战,始魔洪最后的爆发太强悍,数万人被杀就连尸体都没留下。
还有戚家军和郊野郡的亡魂,他们本来就没有尸体。
一座千丈方圆大坑,便是这些亡魂征战此处的见证。地面虽是平坦,可此处成了战亡英魂的衣冠冢。
一座石杯傲然挺立在原深坑中央,高约十丈,和远处的城墙遥遥相望。
石碑无名,只有光明二字。
一个月的时间,一夏整日闷闷不乐。导致习惯做跟班的崔文轩,也整日挂着淡淡的哀愁。
这期间赔不剩数次带伤来看样一夏,直言陈**陨落,他作为陈流惠的朋友,有责任承担照顾一夏的责任。
一夏并不领情,死活不答应赔不剩的要求。实在被墨迹的厌烦,干脆坐在门口等着,只要见到赔不剩的身影,转身就把大门锁死。
小丫头闷闷不乐,好像可以传染,居住在陈府的其他人也都寡言少语。
直到刑真答应带走一夏,粉衣女童小脸蛋儿上方才多了几分柔和。
刑真又被关老严令禁止练武。养伤才是王道,其他的全部靠后。
刑真实在无聊,所幸请文轩帮忙教习接下来行走的各国语言。
依次顺序东赵,越国和西南的陈国。学习语言的顺序也按着路线行走的顺序,并且打算一路上坚持学习。
免得到时候走进这些国家的时候,不能正常沟通,做起事来太不方便。
崔文轩是越过的皇室,懂的周边相邻两个国家的语言。乐于教给刑真,也告诉了刑真关于越国的一些事宜。
越国常年受两个邻居赵国和陈国的攻打,以至于难以发展。恶性循环,国力始终发展不起来
越国最危险的一次,差点被赵国打进京城。还是越过付出了足够的代价,才将赵国军武制止在京城五十里外。
也是因为这次危机,崔文轩深感做为越国的皇室没有安全可言,故而一直不想回去。
陪着一夏,感受到了小女童的遭遇。崔文轩终于想通,安全可以自己争取,和家人在一起的日子不能错过。
万一如一夏一般,和亲人永隔,哪怕拥有无上实力,也无法挽回失去的光阴。
陈府内,看着关老送来的苦涩药汤,刑真皱巴巴的脸比药汤还苦。
打断关老的催促,刑真坦言:“我的酒心慢慢被炼化,随着血肉之心越来越多,丢失的记忆也随着回来很多。”
“想起了很多过去的事,也发现了很多本该知道的秘密。”
“很感谢关老对我的照顾,这次离去不知道能不能再回来,关老不想说点什么吗?”
老人家微微一怔,片刻后长呼出一口气:“算了,我一凡俗帮不上你什么忙。”
“况且我有了俊朗,这个儿子不错,不能让他跟着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