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修罗怒火仍然旺盛,刚刚差点粗心大意死在这个流氓手里,让她充满了愤怒和挫败感,此刻一旦脱离危险,立马飞起一脚狠狠踹在廖开忠心口上。
廖开忠的身体立刻弓起来飞向墙角,嘭,结结实实的撞了上去。
“呃……”
对于常人,这样的撞击还算激烈,但对于廖开忠来说,这撞击已经不算什么了。
他委顿地靠着靠着墙站立,嘴角流出丝丝血水,亮晃晃的手铐还捏在右手上,轻轻晃动着,血水从他手臂上留下来,顺着手背扭曲着爬向手指和指缝,在手铐上汇聚着,不断往下流,最后在手铐底端不断涨大,一滴滴向地面坠落,滴答有声,双眼布满血丝,紧紧盯着玉面修罗,眼神里满是不屈和坚定。
身体的痛苦并没有将他击倒,可惜,这一切玉面修罗看不见。
这一次,玉面修罗没有再步步紧逼,因为廖开忠已经重伤,翻不起什么大浪了,而且身在墙角,被自己堵得死死的,插翅难逃。
玉面修罗自己也尝到了贪婪呼吸的滋味,缺氧的痛苦快速褪去,充血的脸蛋很快恢复了冰肌玉肤特有的雪白,还有她自身特有的冷漠。
倾斜向下的窄剑,淌下了最后一滴鲜红的血。
玉面修罗头一抬,喝道:“无耻之徒,现在就是你的死期!”
大喝一声,玉面修罗窄剑翻飞了两下,划破空气,呲溜溜地破空之响令人联想到致命的响尾蛇。
玉面修罗迈动修长的美腿,大跨了两步,身体犹如御风而行一般直冲廖开忠,刷的一声,窄剑直指廖开忠的心脏位置。
廖开忠避无可避,握紧了手中的手铐,预备拼死抵挡,也万幸手中还有一个金属的东西,否则,绝难以抵挡玉面修罗狠下杀机的致命一击。
利剑迅速逼近,剑尖划破空气的尖锐声越来越响,廖开忠提起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拼死一搏。
倏然一声,剑尖直抵廖开忠心脏的位置,迅速刺破了警服。
就在剑触及廖开忠心脏外的皮肤的刹那,廖开忠蓄满力量的右手握住手铐飞速横击在窄剑剑刃上。
当!呲溜一声裂帛之音,随即是咔擦的金属折断之声。
就在玉面修罗即将得手的瞬间,突然火星四溅,一股巨大力道横击剑身,窄剑当即冲中间喀拉断为三截,剑尖横飞,划破了警服,也划破了肌肤,带着一丝血箭翻飞出老远。
叮当!
两截断裂的窄剑撞在墙上,掉落在大理石地板上。
玉面修罗手臂一震,被荡开了不少,当即就知道自己的窄剑断了一半。
没想到这个男人还有如此一招!
玉面修罗更是愤怒不已,自己心爱的利剑竟然没一个垂死之人击断!
“垂死挣扎,可恶!”
玉面修罗大骂一声,挺起断掉一半,还剩两尺的短剑击向廖开忠。
廖开忠奋起最后的力气拼死抵挡几招,登时,墙角响起了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火星在手铐和利剑接触的地方闪耀着。
几招之后,玉面修罗掌握到了廖开忠手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情况,奋力一撩。
当!
巨力袭来,廖开忠虎口崩裂,鲜血长流,手铐再也抓不住,脱手飞上半空,带着廖开忠的血液,在空中翻来覆去滚动几圈,啪的掉在了地上。
山穷水尽!
现在的廖开忠才是真正的绝境,再无任何反抗的资本,连力气也在刚刚那一轮较量中耗损殆尽,已然无力反扑。
“到此为止了吗?”廖开忠看着那双正对着自己,但却空洞无神的眼睛,绝望地想到。
“我.操,姬少,你的人也有不靠谱的么,老子替你浴血奋战了好几分钟,你的人竟然面都不露一个,难道是对老子有意见?”
廖开忠看着玉面修罗冷酷的面容重新举起了断剑,无力地闭上眼睛:“罢了罢了,看来今天是我廖某人气数已尽,上午差点被厅长撸出警服,现在是该自己为上午的鲁莽付出代价的时候了,虽然,这是最昂贵的代价……”
“别了,姬少……不得不承认,你是一号人物!”
“我听得见你的心跳,恐惧,无奈,绝望的心跳!”玉面修罗冷冷的声音忽然道。
廖开忠看着她缓缓捏紧剑柄的手指,道:“你猜的都对,动手吧,给我来个痛快的!”
“乐意成全你!”
玉面修罗娇喝一声,手腕一抖,断剑刺出,阴森的寒意直扑廖开忠,将他浑身的毫毛都竖了起来。
“住手!”生死一瞬的刹那,电梯厅里突然爆发一声猛兽般的虎吼。
廖开忠猛地睁开眼睛,下意识地一躲,吭!
玉面修罗的颤动了一下的断剑立刻刺空,在墙上撞击出清脆的龙吟。
“给老子住手,你个疯婆子!”那粗粝无比的声音再次响起。
一招失手,强敌降临,玉面修罗放弃了重伤的廖开忠,迅速退开两步,转身面对声音传来的方向,平指断剑,喝道:“谁!”
凭借记忆,她知道刚刚发出声音的位置正是通向病房区的走廊入口位置。
入口处的玻璃门已经被廖开忠撞碎,脚踩在玻璃渣上的碎响也证实了玉面修罗的判断。
她明白是谁了,冷峻地道:“你就是彭断山?”
一声爽朗的笑声:“哈哈,没错,正是老子,想必你就是秃鸟老不死派来找我的人吧?还玉面修罗,操,你个疯婆娘,怎么到处乱咬人?”
彭断山冲进电梯厅的时候,刚好看到廖开忠濒死的一瞬间,惊得脊柱发凉,幸好是来的及时,不然就麻烦了。
彭断山人生得粗犷,但是心思还算细腻,四下打量着现场,判断两个人的实力。
惨烈的现场让彭断山暗暗吃惊,到处都是鲜红的血迹,腥味直冲鼻腔,狼狈不已的现场显示,那个过来帮忙的警官几乎是被这个女人压倒性地虐杀的,不由得小心起来。
玉面修罗心思更细,从彭断山说话的状态知道,他一边说话,一边在四下打量,说明这个男人一点都不鲁莽。
当即道:“等了你许久,正主终于出现了,还以为你当了缩头乌龟,藏在女人的裙底下不敢出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