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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练琴(1 / 1)

张廷却不理会他,示意陈晁不用停。

耳房里顿时回荡着不绝于耳的惨叫声,陈晁却好似找到了什么恶趣味,专往他腰带下某一块袍裾上倒,看着那地方一点一点焉了下去。

“停下!快停下!再倒就冻成冰块了!”

......

“叔父,侄儿才二十一岁,还不想变成公公......”

......

“怀瑾,你家夫君疯了,快来人啊......”

经过了半柱香的嘶吼,桶里的冰水终于倒完了,张廷踩着水走上前,问道:“感觉怎么样?冷静下来了吗?”

尉迟恭打着寒颤,两眼发红,可怜兮兮地点点头:“叔父救我......”

张廷叹了口气,说:“你不是说你有办法和她们谈判吗?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原本打算让她们两摇骰子,摇中了谁就娶谁,我摇中了大姐,结果二姐不服,两人就打起来了,我还以为我有机会逃跑,谁知宇文玥那个小贱人竟然给我下药,夺我清白。实在是欺人太甚。”

张廷说:“你答应了只娶她们其中一个,可柳姑娘已经怀孕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尉迟恭吱唔道:“我......我也刚知道她怀孕的事,要不......要不我把她带回苍梧国,求我义父帮忙吧。”

张廷摇摇头,“你把人带回苍梧国,还没出京都呢,就得被发现了。”

“那,那怎么办呀?”

张廷说:“我已经写信给苍梧帝了,看他能不能派个压得住两位公主的人过来。”又对陈晁说,“先把他放开吧,回去好好清理一下,这几天你就先待在这里,哪里都不许去。”

张廷转身出门,向正房走去,进门时,瞧见门边花架上的桃花开的正好,顺手摘了一朵,背在身后。

清婉正坐在罗汉床边看书,见他回来了,笑着问道:“回来了,你对他做了什么?叫的这么凄惨。”

张廷俯身把桃花簪在她的发髻上,眉目浅笑,“真好看。”

清婉抬手摸了摸发髻间的花,莞尔一笑,忽然想到什么,问:“你从哪里摘的花?”

张廷愣了片刻,回道:“院子里摘的。”

清婉说:“尉迟恭怎么说的?那两位公主为何要给他下药?”

“他答应了只娶一个公主,结果另一个公主不同意,便想先下手为强。才闹成了这副样子。”

清婉说:“我原先还以为,那臭小子是一片深情,非柳姑娘不娶了,没想到,男人果然都是见一个爱一个的,真是可怜了柳姑娘腹中的孩子了。”

张廷说:“他也是没办法,并非真的想娶,只是柳姑娘肚子里的孩子,的确是有点难办。这件事上,说到底,我们也帮不了他什么,还是要他自己下决心,想好解决的办法,否则这样一直拖下去,宇文家的人迟早找到这来。”

清婉点点头,尉迟恭到底不是大梁的人,她能做的也就是暂且照顾好柳姑娘了。

晓红端了一盏川贝炖雪梨过来,这是清婉早早吩咐人准备下的。

“你昨天夜里咳嗽了,喝碗梨水解热,喉咙舒服些。”他每日都那么忙,一劳累是比较容易上火的,她不该总是让他跟着自己吃烤制和油炸的东西。

张廷都没发现自己咳嗽了,一时间没有伸手去接。

清婉以为他不想喝,就舀了梨子水喂他,他倒是很顺从地喝下了。

过了一会,石嬷嬷进来通报说张瑜来了,张廷说让他进来等会。

清婉问:“是你让他来的?”他摇摇头:“不是。”握住清婉的手腕,示意她不要分神。

张瑜走进来,行过了礼,就端端正正立在一旁。

张廷却视若无睹一般,也不说话,专心喝着梨子水,就让他等着,还把瓷勺推到清婉面前,“你也喝。”

她喝做什么?她有点嫌弃,但还是依言喝了一口。

张瑜有几分尴尬,袖子下的手揪着衣袍,心里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喝完了以后,清婉放下了碗,张廷才好像刚刚看到张瑜似的,问:“你来做什么?”

张瑜说:“侄儿方才陪祖母去鲤鱼池喂鱼,祖母听到蘅梧堂这边有人在尖叫,吓得不轻,想请您过去问问。”

张廷颌首道:“我知道了。”

清婉说:“我陪你一起过去吧。”她前阵子忙着译书,也有十天半个月没见过张老夫人了。

张廷应好,牵过她的手起身向外走去,张瑜便跟在他们身后,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那两只紧握的手。

他就从来没见过父亲母亲在外人面前这样牵手,好像早就习惯了,自然而然的样子。他们感情真的很好吗?清婉不是因为不想去和亲,才不得已许配给了大伯吗?他们年纪相差这么多,清婉的身份又那么高贵,应该是由大伯来照顾她才对,可为什么刚才看着,大伯在她面前,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他垂下眼眸,忽然觉得不大高兴。

张老夫人住在云和轩,就在张柠的院子交泰阁旁边,清婉与张廷踏进正房,张老夫人坐在圈椅上捂着胸口,眼神惶恐,照顾她的魏嬷嬷给她抚背顺气。

不知道为什么,清婉看到这副场景,忽然觉得心里不大舒服。

张老夫人瞧见清婉也来了,脸色一沉,不情不愿地起身行了礼,让出主位,清婉倒也没有客气,走上前坐下,示意她入座。

“老夫人脸色似乎不大好?可是有哪里不适?”

张老夫人撇了一眼对面座位的张廷,说:“倒也没有不适,就是......方才在花鲤池,听到公主屋内,似有惨叫声,我年纪大了禁不住吓,还望殿下莫见怪。”

清婉浅笑着说:“不过是下人不懂事,惩处一下罢了,老夫人不必惊慌。”

张老夫人听了这话,却暗自惊心,从前老太爷有个不懂事的小妾,恃宠而骄,她教训了几句还被那人顶了嘴,当即被她拉到园子里痛打了二十板子,打得血肉模糊叫的都没有那么凄惨,更何况是做粗活的下人了。

这长公主是用了什么肮脏手段?难不成,把刑部审犯人的那套搬到家里来了?

“殿下在自己院子里处罚下人,不会脏了您的地方吗?”

清婉想了想,说:“我家家规向来如此。既是我院子里的人,犯了错,自然是要亲自教训的。”

张老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点了点头,目光却不时移向张廷,他倒是坐的住,尚了个这么狠毒的公主,指不定哪天就闹出事了。

外头的人通报说,许映柳过来了。她如今怀了孕,金贵的很,又是格外爱玩的性子,身边的侍女都跟在她身后小心谨慎的看着她。

许映柳见清婉也在,有些意外,她每日都来请安,倒是从未见清婉来过。

清婉免了她的礼,让她赶紧坐下,微笑着与她说:“你如今有孕在身,怎么还过来问安?”

许映柳垂着眼眸,文文静静地答道:“孝敬祖母,是我应该做的。”

清婉却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说:“你有孝心自然是好的,只是我听徐太医说,你的胎像不太稳固,还是少走动吧,像晨昏定省这种小事以后就都免了,好好待在房间里养胎,尽孝不在这一时。”

许映柳心下一喜,正要谢恩,张老夫人却冷着脸说道:“殿下这话说的,才三个来月的身子,哪有那么娇贵?不过,您没生过孩子,自然是不能理解的,我当年怀老二老三那会,就是到了肚子里的那块肉呱呱坠地的那一天,也还是要一早到祖母跟前服侍的。”

“是吗?”清婉闻言却笑了,“老夫人当年怀胎十月,受了这么多罪,可如今他们二位一个住在外城,一个去了漠北,都无法在你跟前尽孝了,真是可惜。”

这怎么能叫受罪呢?张老夫人翕了翕唇,清婉说道:“不过,映柳肚子里怀的是我长子的第一个孩子,无论是男是女,都是十分金贵的,老夫人若是觉得,身边的人服侍的没有你孙媳好,我回去便让石嬷嬷再给你调两个机灵能干的婆子过来,如何?”

张老夫人的脸色已是十分难看,气得身子微微发抖,却无法回击,哪个黄毛丫头敢和她说这样的话?身后的秦嬷嬷瞧着不对,忙帮忙说道:“殿下客气了,这儿的人手已经足够多了,再多奴婢也不好管理,就不劳殿下再安排了。”

清婉装作没有看见她的异常,点点头,说:“那便好,那我就不打扰老夫人休息了。”

张廷也跟着站起身,向老夫人行了退礼,老夫人却偏着头,压根没有理他们。

待他们两人退下,许映柳起身向老夫人福了福身子,说:“少爷快回来了,那孙媳也不打扰您了,先回去了。”

张老夫人斜眼瞪了她一眼,秦嬷嬷忙抚着她的脊背,低声安抚。

“一个丧母次女,还真把自己当长公主的亲闺女了?我说今天长公主怎么突然过来了,定是许映柳去她跟前告状了,肚子里怀的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呢,敢算计到我头上来了。”

秦嬷嬷说:“老夫人您何必跟她们怄气,两个黄毛丫头罢了。”

“我活了这么大把岁数,何曾被个黄毛丫头踩在脚下?”张老夫人如何想都气不过,她拿捏不了长公主,还拿捏不了自己孙媳吗?“明日,去把老二媳妇叫来。”

晚间吃过饭后,张璇抱着她的桐木琴过来,要给清婉弹她新学的曲子。

清婉便带她去了荷池的凉亭里,荷池里的荷花开的正好,昨日的暴雨冲洗掉了尘土,晚风吹过,清新宜人,一边弹琴还可一边赏景。

天色暗下来后,丫鬟在凉亭六角上挂上了羊角琉璃灯笼,张璇抓着清婉的手要教她弹琴,奶声奶气的纠正她的姿势。

清婉在这方面没什么天赋,好像很多女孩子都是从小就开始练琴,学女红,学鉴赏,甚至学主中馈,她认识的女孩子,像许映柳和沈嫣都是这样,她却不大相同,小的时候,母亲也曾想给她请琴师父,觉得女孩子就是应该学这些,可苏淮却觉得学这些太浪费时间了,且没什么用处,把心思放在学习治国经略上才是正道。

在她大概三四岁的时候,苏淮和母亲就对是否要把她培养成继承人这件事上,有过不少争吵,苏淮从不同母亲大声讲话,因此每回都是假意安抚,事后再变脸。

俗称说一套做一套。

清婉也不知道该听谁的,作为一个正常的小孩子,她自然是既不想练琴,也不想读书,所以每次爹娘轮流在她耳边,给她灌输所谓的大道理的时候,她就会跑去找张廷。

只有张廷会问她,她想做什么。

她选择了学打马球和射箭,她骑马的功夫都是和张廷学的,虽然回宫后总少不了一顿骂。

清婉在张璇严肃的指导下,弹的指尖红肿了,那弹出来的声音还是不能听的。张璇却觉得她是不太认真,婶婶怎么会比她笨呢。清婉就企图转移她的注意力,问她:“婶婶要不要让人摘一些荷花给你带回去,放在你院子的水缸里,这样你不用走这么远也可以看到荷花了。”

张璇住在踏秋阁旁边的雨花阁。

张璇皱了皱眉,说:“练琴的时候不要想别的事情。来,璇儿再弹一遍给你看。”

清婉只好乖乖看着。等她弹完了,清婉就硬着头皮上了,张璇秀眉紧蹙,看了看琴谱又看了看婶婶专注的神情,悠悠地叹了口气。

清婉觉得她一定快郁闷坏了,一曲终了,她收回手,便瞧见张廷走了过来,脸上还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大表叔。”张璇展露笑容。

张廷在美人靠上坐下,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清婉在琴架下扣着发热的手指头,心想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张璇说:“璇儿在教婶婶弹琴。”

张廷笑着说:“你婶婶这么笨,还是别为难她了。”

张璇发觉原来表叔也是这么想的,便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清婉却不大高兴,盯着琴弦,也不去看他。

张廷察觉到清婉委屈的样子,脸上笑意更浓了,说:“不早了,让嬷嬷带你回去休息吧。”停了一会,又补了一句:“你婶婶也要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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