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两个时辰前?”清河见姜黎那么严肃的表情,瞬间没有了玩笑的意思,赶紧一本正经的回答着。
“两个时辰?!”姜黎心中一惊!居然是这么久之前的事情了!“快快快!夜行衣拿出来!”
姜黎慌张不已,连忙丢下手中一切的事务,就是饭也早早就抛到了脑后。
“是!”得令之后,清河立刻飞速从里屋的小箱子里翻出了两套夜行衣给姜黎换上,两个人速度飞快,片刻都不带停留的。
“走!”姜黎换好衣物,那边是飞檐走壁的从东宫溜了出去,脚步飞快,身影迷踪不定,清河连连跟丢了几次。
居然用了十成的内力在轻功之上,清河目光更加深沉,再也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反而是将自己的功力也提到了最高,紧紧的追在姜黎的身后,可千万不要再生事端了。
“停!”待到月光逐渐挂到了半空之中时,姜黎带着清河顺着塔尖,缓缓的移动着身子,一步、两步、三步!最后停下。
“这里不是大皇子的宫殿吗?”清河有些不明白的问道,为何突然就来这里了。
“嘘!”姜黎回头瞪了清河一眼,让她安静。
两人爬到了另一个房顶上,姜黎小心翼翼的蹲下,轻巧无比的揭开了一个瓦片。瓦片之下,一名身形较弱的男子,正被红色的被褥包裹着,秋夜冷飕飕的凉风吹过,在姜黎的脖颈之处钻到了她的里衣之中。
“嗯~啊~”
那人销魂的叫声,被掩盖在被子里,就是那些细碎的,从被缝中流露出来的声响都足以让人面红耳赤。
姜黎震惊的看着下方的人,怎么会这样?
“清河,你望风。”刚说完,姜黎便即刻转身,从另一处跳下,直直落在了那小小的门厅前,寻了一个极其隐秘的位置,两个翻滚,到了房间之内。
“嗯~啊~啊~”
声音越来越大,喘息之声也越来越强烈,姜黎走向前去,伸出指尖,点住了那人的哑穴。声音顿时戛然而止,可是说不出话来,发不出声音来后,身子上的燥热和酥麻更加难耐。
“竹玉,竹玉!醒醒,清醒一点!是我!是我啊!”姜黎慌忙的将人抱在怀中,一手搭上了他的脉搏,脉搏无比的紊乱,就是心跳都比平常人快上三倍!
这是何等恶毒!
竹玉听着耳边的呼喊声,十分吃力的睁开眼睛,在瞧见眼前的人是姜黎时,心中那些不适,那些不安,总算是消散而去了。
看着竹玉睁开了眼睛,又努力不断的比划着手指,姜黎急忙说道:“别着急,我刚刚怕你叫出声来,引的人来,才点了你的哑穴,现在我给你解穴,你可要忍着些。”
竹玉的额头上是大汗淋漓,姜黎只得速战速决,赶紧解开了他的穴道。
“这是怎么回事?”
“我白日里,收到了馆主的消息,说是有人要在宫内害我,竟是给我下了春药!”竹玉哽咽着声音,气息奄奄的说道。
“墨白的消息?”姜黎听到这个名头,心中又是一惊。这宫内,还有什么是墨白不知道的事情吗?
“是。但并不知道是谁,只让我多加小心。可还是中了计。”竹玉的身子更加的燥热,此刻被姜黎抱在怀中,他是愈发的希望得到姜黎的抚摸与碰触,整个人都忍不住的往姜黎怀里钻。
姜黎被竹玉这突然的主动也是惊的一激灵,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不过,这间屋子虽是皇兄的院落,但是若任由竹玉这样下去,怕是会欲求不满而死。
是的!这是“含羞尽”,竹玉在绣帕上刺了一副含羞草的图画来,不过这图案中含羞草是红色的而已。红色的含羞草,是多朝之前,一名民间游医研制出的祝情的药物,那时的帝王贪恋男色,可是体力不足,便是万金悬赏,招募民间能士入宫。
红色的含羞草就此而出,不过这种草药药力太猛,不少服用之人都难以解开其中的催情素,只能仍有情愫在体内游走,最终爆体而亡。
若是竹玉今日无人看顾,那必定是死相极惨。这是宫内多年前就已经明令禁止使用的药物,然而如今却被用在了竹玉的身上,可见那人对竹玉是有多么大的恨意。
而这又是在姜黎皇兄的宫中,出了这等的丑事,让她皇兄何以立足?
姜黎越想,心中是越发的愤恨。
“竹玉,这药性必须要压制才行。忍一忍。”为了让竹玉不那么痛苦,受到煎熬,姜黎选择一掌打晕了他。
正当姜黎想要把人带走时,苏子钦突然出现了。
“殿下,还是将人放下吧!”床帘的背后,墨白鬼影神踪的飘忽到了姜黎的面前。姜黎被吓了一大跳。
“放下?那他就只有一死。”姜黎心中不再信任墨白,对他说话也更是毫不客气。
“殿下,就算带他走,也没有方法救他。”苏子钦张开手,拦住了姜黎要走的步伐。目光却是阴森森的盯着姜黎抱着人的那只胳膊,心中又是一阵酸涩。
“你怎么知道我没办法?”姜黎实在是受够了,每一次这个墨白都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还每一次都要显示出比她技高一筹。
是,她是打不过他,也比不上他知道的多。可是,她堂堂太女殿下!岂会是那种任人摆布的?
“‘含羞尽’,若是含羞,必定只能死。”苏子钦斩钉截铁的说着,他已经想尽办法,让竹玉在定安王那好好活了下来,后面也还有更多的用处,就一颗棋子来说,苏子钦不愿意竹玉死。但,若是姜黎一而再,再而三的将目光只放在竹玉身上,那么这棋子他也不想要了。
姜黎不知道如何回答,她虽是身为女子,却并愿意以身救人,她如今,有了真心欢喜的那个人了。
“那你有办法?”姜黎终是将手中的人递了过去。
苏子钦一把将人抱起,对着姜黎看了眼,说道:“殿下,不防先回去,明日早来,就当看场戏了。”
隐隐约约,哪一种不好的感觉又在心中升起。然而,姜黎却压制住了这份奇怪的感觉,看了眼带着面具的墨白后,纵身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苏子钦将人放下,轻轻说了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