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月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如此的狼狈,自己是来打劫的,却如同乞丐般,被人施舍了。w?w1w.有心想要,挣个面子回来,落云商行的车队,却已经从自己的身边而过。
茫然的时候,被人打扰,心中的怒火自是脱口而出,如同无法宣泄的洪水,陡然找到了决堤的所在。
只是看着那面带黑纱,眼中带着笑意的黑衣女人,林如月又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仿佛在瞬息间丧失了全部的力量,同时一股委屈的感觉,瞬息间涌上心头,竟是向着对方的怀中一头扎了过去。
“呜呜!”如同受到委屈的孩子,见到了自己的父母,此时的林如月哭的真是稀里哗啦。
“好了!好了!刚刚打劫了我的车队,现在又把大姐的衣服都弄湿了,难不成大姐上辈子欠你的?“纤纤素手,扶助林如月抽动的双肩,雁落云的面色间带着一丝嗔怒。
“啊!那是你的商队?”
看着一脸嗔怒的雁落云,林如月浑然忘记了自己脸上的泪痕,那一张梨花带雨的面庞,瞬息间红霞满天。
“怎么?你连谁的商队,都没搞清楚,就敢上门打劫?”看着面前林如月的表情,阎雁落云有些哭笑不得,随后那一张带着黑纱的面孔一转,冲着远处骑坐在高头大马之上的林氏兄弟:“看够了没有?看够了的话,赶快把你们家大小姐带回去!”
“糟了!”几乎在雁落云目光扭转的那一刻,林天的面色为之一变,心中暗叫糟糕,然而此时,雁落云的声音已经传来,若是就此离开,只怕有些不妥,当下只能苦笑着看了看身旁的弟弟,随后驱动着胯下的高头大马,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啊!林天、林地叔叔!”看着远处策马走来的两人,林如月觉得自己应该找个地缝钻进去,不用想,自己之前打劫的举动,肯定已经落入了两人的眼中,这事情若是传入自己爹爹的耳中,还不知道会多大的火。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过两天,我就到你家去,问问林老爷子,怎么管教自己女儿的?”雁落云佯装怒,一双秀目之中却满是笑意。
“不要嘛!雁大姐你帮帮我吗?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不能让我爹知道,求求你了!”1一把抓住了雁落云的手臂,一边用力的摇着,一边不停的撒着娇。
“不行!哪有这样的好事,你刚刚打劫了我的商队,还想让我帮你隐瞒?”甩开林如月紧抓着自己手臂的双手,雁落云站起了身体,目光看向了前方不远处的车队。
原本缓缓而行的车队,再次停了下来,而在那车队的前方似乎有什么人在喧嚣,这让雁落云秀眉皱起,却是没有丝毫的犹豫,向着那车队的前方迈开了脚步。
“哎!大姐,等等我!”虽然不知道生了什么,但是此时,林如月又岂会放开雁落云这个救命稻草,很显然若是雁落云不帮自己的话,自己铁定要被这林氏兄弟,带回去。
“大哥!咱们怎么办?”看着那紧紧跟随在雁落云身后的林如月,策马而来的林地,苦笑着看向了身旁的林天。
“还能怎么办?跟上去看看吧,不过有雁大当家的在,大小姐,也不会有什么事情!这样至少可以保证大小姐的安全,至于那牧云的事情,还是先缓缓再说吧!”看着那明显已经准备把雁落云当做挡箭牌的林如月,林天也只能无奈的苦笑。
林如月找到了救命稻草,一直郁闷的心情终于好了许多。
可是此时的牧云,心情却是有些糟糕,一双眼睛更是有怒火喷涌,甚至若是注意的话,更是可以看出那一双瞳孔之中,有日月高悬。
原本在梁邱打了林如月之后,牧云还在暗暗庆幸,庆幸自己终于摆脱了那个疯女人,悬着的心随之放了下来,却不曾想,这车队还没有走出一里路,便再度停了下来。
“打劫!”正宗打劫的声音,即便身在车队的中央,牧云依旧听的很是真切。
刚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而且很明显这个,才是真正的打劫!
这让牧云心中苦笑,同时更是将身子缓缓的凑到了前面,他想看看这打劫商队的劫匪,长得什么模样,然而不看还好,一看,整个人都不好了。
数十名一色青衣的劫匪,挡在了商队前行的道路之上,为的青衣壮汉,却是面罩着一块黑布,只是那挺立的块头,还有那犀利的眼神,带着那最为显眼的额头上的疤痕,让牧云的心神为之一颤。
“怎么会?怎么会?”牧云的身体在颤抖,随后却又强自镇定,或许自己看错了,毕竟自己认识的那个人已经死去,死人又怎么可能出现?
然而下一刻,当那熟悉的声音响起,牧云再难控制心中的愤怒。脚步迈开,就要挤开人群,走到前方。
啪!就在此时一张纤纤素手,拍在了牧云的肩头,一身黑色长裙的雁落云出现在牧云的身前,而在其身后,则是一脸羞涩的林如月,很显然再度面对这刚刚被自己打劫了的商队伙计,林如月很是有些不好意思。
只是这个时候,林如月浑然没有在意,那站在雁落云身前,一身短衫长裤的男子正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自己。
“不要冲动!”雁落云的声音很轻,但是听在牧云的耳中却是心中一动。
“是了!即便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又能如何?”当官服从自己的住处搜到那与异族往来的信件之后,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了,叛国才是按在自己头上最为关键的罪名。
想要洗脱冤屈,救出自己的父母姐弟,唯有洗刷这叛国的罪名。
如果说之前,自己还不知道,这件事该如何着手,但现在那个人的出现,让牧云看到了希望,更从那纷乱的思绪中找到了,解开这纷乱一切的线索。
“大当家的!”想通了一切的牧云,随后放下了一切,眼中愤怒的火焰消散,仿佛什么都不曾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