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嬷嬷出府后,一路那是朝着临阳王府的后门走去。
“劳烦小哥通报一声,我找王管家。”
关嬷嬷鬼鬼祟祟的,倒是叫人起疑心。
“你且在这儿等着!”小厮的口吻不大好,眼下正是临阳王府的多事之秋,这要是主家真的倒霉了,他们也要跟着一起倒霉。
“这是谁找大爷我啊?”王管家从里面信步走了出来,一副大摇大摆的样子。
“王管家,是我啊!”
王管家一见是那安定侯府的关嬷嬷,脸色一沉。
这些年,他们俩做的那些勾当够多了。
只是她也从来没有像这样来找过自己,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王管家,可否借一步说话?”关嬷嬷知道,这王管家是墙头草,眼下是万分不愿见自己的。
“去院子里说,王妃与世子妃出门烧香去了!”王管家这是在告诉关嬷嬷,现在府中是没人的,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了。
关嬷嬷松口气,还好还好。
“王管家,侯府是要追查那些御赐之物的下落了,我是大胆来问一句王管家,那些个物什,可妥当?”关嬷嬷是来求个安心的,不然那些东西被追查出来,可真真是没什么好下场了。
“你放心,我既然是有这个渠道的,那定然是不会被查出来的。”王管家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保证着。
关嬷嬷松口气,有了这句话,她的心里轻松多了。
“如此,那我便放心了。”
其实王管家早早的就收到风声了,这上面要追查那位严家大小姐的嫁妆。
那严家大小姐的嫁妆可是有不少落到了他的手里,他可不会让自己栽到这上面去。
这关嬷嬷要是不来,他还真是没想好查出来该怎么做。
现在他倒是有一条退路了!
——
萧羽瞧着在自己面前的女子,这不是他第一次与她打交道了。
只是上一次,还没来得及与这女子说上几句。
现在瞧着她这胆色,倒是大得很。
世人皆知阿凛性情不怎么好,她倒是胆子大的很。
严卿语觉得今天的萧十三有些奇怪,且不说是性子上的事情,好像他的举手投足之间也有些变化,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对不起王爷,卿语以为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计划,我只是想要过好我自己的日子,将自己的小命给尽量活长一点,仅此而已!”
严卿语说的是实话,那些朝堂上的权术,她好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在抗拒,也不知道是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
萧羽展开扇子来笑笑,不说话,只是他眉眼间却更加确定了一件事情,阿凛十分喜爱这女子。
这女子的性格倒是淡然的很,只是这身份便是已经不适合他了。
老子的事,不要你管!
萧十三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痛苦的表情,他死死的抓住了折扇。
该死的,阿凛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严卿语,我们刚刚说了什么?”萧十三死死地抓住了严卿语的手,衣服神色紧张的样子。
严卿语只觉得十分好笑,怎么他自己和自己说的话,都忘记了。
“严卿语,不准笑,你忘记了,我有病了?”
严卿语错愕,大概这是第一人,能将自己有病这件事情说的是如此的理直气壮!
“对,你有病,所以你才会问我,我是怎么和你计划搞垮安定侯府的。”严卿语一字一句的回着,却得到萧十三一个戏谑的眼神。
“你不怕我要了你的小命了?”他眼睛里的揶揄,让严卿语一愣。
她确确实实刚刚是忘记了害怕,一心只想要控诉他而已。
“大概是父亲被放了,于是我的胆子大得很!”严卿语为自己找了一个借口,只是萧十三这人确实是诡异的很。
“严卿语,以后我要是穿着白衣服来到这里的时候,你就只要做一件事情,把我赶出去就行了,赶不出去,就不要和我说话,记住了吗?”
那个家伙,只要一回来,就来破坏自己的好事。
他自己的女人,怎么就不能护着了?
严卿语听了这话,更加诧异了。
难道萧十三是真的病得不轻了?
这番话说出来,倒是让人有些不敢相信了。
这是他说出来的话吗?
“爷还有事在身,要赶出去一趟。”萧十三忽然正色的对着严卿语说道,好像是在解释什么一般。
严卿语只能跟着一起点点头,然后看着他逐渐远去。
“小姐,这王爷,是不是脑子坏了啊?”冰清等到萧十三走远后,下意识的问了已经严卿语。
严卿语点点头,“有可能,看来是要找个时间去问问莫老了,也许莫老知道这萧十三反复无常的理由是什么!”
这个男人实在是有些诡异的很,几乎是一天一个性子。
她可不想到时候,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句话从来都错不了。
“小姐,听闻圣上要彻查嫁妆一事,你说那个叫李雨晴的女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玉洁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样,赶紧问了一句。
“那个女人,最多便是失去了欧阳若的宠爱而已。”严卿语淡淡的说了一句。
“只是这样,真的是太便宜她了!”冰清更加的生气,还以为会问罪呢。
严卿语却笑而不语,这两小丫鬟只知道是皮肉之苦最痛,却不知道对于一个爱上了的女人而言,失去男人的宠爱和信任,在余生中度日如年,这才是最最煎熬的。
那李雨晴要是失去了欧阳若,在这里便等于失去一切了。
只是要看看李雨晴在欧阳若心目中的分量究竟有多大了,大到欧阳若可以不惜侯府的名声也要将她继续留在身边。
只是她只觉得自己十分的好笑,她什么时候竟然也学起内宅女子那一套了?
这整治李雨晴的法子,分明就是那些内宅女子的手法无二了。
“小姐,老爷来信了,说是让你回去一趟。”玉洁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一封信来,那是老爷早上托人送来的。
严卿语展信后,眉头紧锁。
冰清与玉洁面面相觑,看小姐的表情,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小姐,我们这就去收拾行装。”要是不出意外的话,可能要在府中住上一段时间了。
“不必了,只是寻常人家一般的闲聊,无须放在心上。”严卿语却断然提出绝不回府,这倒是让冰清玉洁十分的不解。
难道小姐就不想回去看看老爷吗?
虽然小姐人在外面,但是心里却时时刻刻记挂着老爷,生怕老爷在里面是受了委屈。
“小姐,你难道都不想回去见见老爷吗?”冰清着急的问了一句,“老爷憔悴了很多,就连头发都白了!”
冰清越是说这话,严卿语却越是坚决,不能回去。
圣上多疑,眼下正是多事之秋。
这嫁妆,还有临阳王的案子才刚歇下。
也就是这个节骨眼,突然消沉的丞相府一下子又回到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这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她不愿意父亲再次受那牢狱之灾,这段时间的避退,那便是对爹爹最好的保护了。
冰清还想说什么,但是却被玉洁一把给拦下来了。
小姐的脾气又何尝不是与老爷一般倔强的?
老爷也是这个性子,要是遇到自己不想做的事情,要是死也不会妥协。
小姐更甚!
冰清见严卿语此番,便不再劝说了。
——
严相在府中,收到了严卿语的回信后,幽幽叹口气。
“你啊,终究还是你啊!”
“老爷,夜深了,您刚回来,还是歇下吧!”严相身边的那个老人,默默的走到了严相的跟前来,给他打了一盏灯。
“严大,你跟着我几年了?”严相忽然有些感慨的问着。
从严相出事后,其实一同消失的还有严大。
是严相从大牢里放出来后,严大才重新回到了这个地方来的。
似乎是和严相共同进退了一般。
“回老爷的话,算上现在,十八个年头了。”严大的话,让严相忍不住感慨了一番。
这日子过得真是飞快,不知不觉竟然是十八个念头。
“严大,卿语竟然真的长大了,难道她要走上她母亲的老路吗?”严相对着窗外叹息了一声,不知道是在问严大,还是在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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