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了。
阿晚被按在了门后面。
他结巴了:“你、你干嘛!”
他立马去拉门。
明赛英抓住他手腕:“不准开。”她笑得不怀好意,“我可是女明星,你想跟我传绯闻吗?”
不想!
他一点儿都不想!
他甩开她的手:“离、离我远点。”靠,又结巴了。
明赛英抱手,一米六的个子在他面前像个小鸡仔,但是她是一只非常狂拽的鸡仔:“你是在跟我玩欲擒故纵吗?”
这女的有毒!
阿晚拽着她的手,把她拎开,像拎小鸡仔一样。
明赛英被他一甩,坐在马桶上了,脸上的丝巾掉下来,露出一张标致的小脸:“你是第一个对我动粗的人。”她整理整理裙摆,站起来,“男人,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玩火?”
这是霸道总裁的经典语录。
她‘邪魅一笑’,抱着手朝他逼近,眼神里噙着浓浓的玩味:“很好,你又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阿晚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伸出一只手,挡她:“你要不要脸——”
她拽住他那只手,用力一扯,仰头迎上去。
阿晚:“……”
好怕她再来一句:你这男人的味道竟该死的甜美……
“好好躲着。”
明赛英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开了门冲出去了。
她的粉丝果然还在外面,见她出去了,立马追上去。
阿晚关上门,在深思。
回去的路上,一向话多的阿晚格外得沉默,开他的车,对后座卿卿我我的两个人视而不见。
“晚上我要去陆家吃饭,跟我舅舅一起。”
现在才四点多。
江织问:“可不可以不去?”
“我已经答应了。”周徐纺是很守诺的人。
江织眉宇有愁绪了:“我七点的飞机,要去桐城,是临时安排。”
桐城在南方,离帝都有点远。
“是要出差吗?”
江织怏怏不乐地嗯了一声:“原本定好的拍摄地点出了点问题,剧组变更了拍摄场地,要去那边取景。”
周徐纺也很愁:“那要去几天?”
“进度快的话,三四天。”
三四天,他哪受得了不见她。
他抱着他的人工小空调:“留你在这边我不放心,得把你也带走。”他找了正当理由,“天气太热,不抱着你这个小空调,我晚上会失眠。”
周空调自觉又敬业地把脸贴在江织脖子上,给他人工降温:“你明天早上要拍戏吗?”
“嗯。”
明早就有拍摄,所以他今晚就得过去。
周徐纺想了想:“那你先去,我明天起个大早去找你。”
江织笑,揉揉她后脑勺:“不用起大早,睡够了再来。”
周徐纺:“好。”
他扶着她的腰,说正经的:“去了陆家,不要跟陆星澜说话。”语气是有点讨好的命令。
“为什么?”怎么突然说到陆星澜了。
江织瞥了主驾驶的阿晚一眼,凑到周徐纺耳边,低声地告诉她一个人:“我会吃醋。”尤其是长得还不错的男人,会让他有危机感,因为周徐纺喜欢漂亮的东西,比如吊灯和玻璃盒子。
周徐纺笑弯了眼睛:“醋坛子。”
他承认:“嗯,我就是醋坛子。”
因为太稀罕了,总怕有人来抢。
可事实证明,周徐纺根本没有机会跟陆星澜说话,她跟周清让到陆家的时候,陆星澜已经睡着了,坐在沙发上,就那么睡着。
姚碧玺去叫他:“星澜。”
她推他:“客人来了,你回屋睡。”
陆星澜头一歪,没醒,格外长的睫毛动也没动一下,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又禁又欲地……睡着,后脑勺的头发被沙发压翘起来了一绺。
“星澜!”
姚碧玺提了嗓音:“陆星澜!”
陆景松从厨房探出一个脑袋,身上围着围裙:“老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睡着了就叫不醒。”
“这个讨债的!”
姚碧玺拿了张毯子,像盖尸体一样,把陆星澜盖住了,转头招待:“清让,徐纺,你们坐。”
周徐纺忍不住瞄了一眼睡相十分好的陆星澜‘尸体’。
姚碧玺端了一壶茶过来:“不用管他,你就把他当只狗。”
周徐纺:“……”
周清让:“……”
陆家是老别墅,装修很朴素,家具大部分是实木的,暖色系,看着很温馨,一共上下两层,住了他们一家五个人,佣人和司机都不留宿,今晚没有外人在。
周徐纺和周清让一杯茶还没喝完,林秋楠就从书房出来了,手里还端了一盘坚果类的零食。
她话不多,但老人家朴素,很少穿得这样正式,看得出来他待周清让的态度。
“有忌口的东西?”林秋楠戴上老花镜,问了一句。
周清让摇头。
周徐纺也摇头。
挨着周清让坐的陆声接了话:“清让不怎么吃辣。”
林秋楠朝厨房说:“景松,菜里不要放辣。”
陆景松应了。
“叫徐纺是吗?”林秋楠把桌子上的杏仁和夏威夷果都推过去。
周徐纺点头,坐得规规矩矩端端正正。
林秋楠还没退下来,举止言谈都有着掌权者的从容和大气,只是气势并不凌人,很随和。周徐纺对她的印象很好,不像江家那位老太太,贵气雍容得让人很有距离。
“以后有空常来。”
周徐纺继续点头。
林秋楠玩笑似的:“如果你男朋友不介意,你也可以一并捎上。”
周徐纺腼腆地笑笑,点头。
林秋楠失笑:“不用这么拘谨,你就随声声的辈分,叫我奶奶。”
“好。”周徐纺叫了一声林奶奶。
她看得出来,林秋楠是大度又不拘小节的人。
晚饭还没有做好,墙上有电视,林秋楠把电视开了,调到中央台,这个点在播新闻联播。
林秋楠看得很专注。
七点半,新闻联播准时播完,主持人是周清让的后辈。
姚碧玺吃着水果,问了一句:“清让,为什么新闻联播连收稿子也要播出来?”
周清让把剥好的杏仁分两份,一份给陆声,一份给周徐纺,回答说:“新闻联播的时长是半小时整,不能延时也不能提前结束,播音员很难精确到秒数,这一段收尾是用来调控时间的。”
姚碧玺噢了一声,懂了。
陆声挽着周清让的手:“妈,你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亏你还是播音主持人的丈母娘。”
姚碧玺:“……”
这理直气壮的样子,还丈母娘?
姚碧玺老脸都热了:“你这是跟谁学的,这么不害臊。”女孩子家家的,都不知道矜持一下。
“像她爸。”林秋楠看着电视上的广告,闲聊着,“景松以前追你的时候,也是这德行,你还没跟他好呢,他就跑我这来要传家戒指,我不给,他晚上偷偷摸摸就给顺走了。”
刚端了一盘菜出来的陆军长:“……”
他不要面子的啊!
“妈,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怎么还拿出来说。”
林秋楠淡定地喝了口茶。
姚碧玺回头笑,转了转无名指上的传家戒指:“怎么,说不得啊?”
陆景松毫不犹豫:“没,说得。”
陆声笑着说她爹是老婆奴,说完拉着周清让起来:“徐纺,你先坐一会儿,我带你舅舅去我房间看看。”
“好。”
陆声带周清让去了她的房间里。
她牵着他往床边走:“你坐下。”
他坐在了她床上。
她的房间不太像女孩子的房间,什么小摆饰都没有,就灰黑白三个颜色,只有床单女孩子气一点,有粉色的斑点。
她没坐下,蹲在他脚边:“是不是很疼?”
周清让摇头:“还好。”
他平时不用拐杖的话,走路会有些跛,今天却不怎么明显,只是陆声注意到了,他坐下时,小腿有些打颤,一定是疼得厉害了。
她手放在右腿上,很轻地揉着:“你怎么不用拐杖?”他的右腿不能这样长时间走路。
“会自卑。”他说,“在你家人面前用拐杖的话,我会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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