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些奴婢都明白,可是奴婢是怕日后云老夫人那边会不高兴,云佳贵妃再怎么说,也是贵妃娘娘,即便今日犯了错被罚跪,可是她还有永定王,风波过后,她照样做她的贵妃,而那个时候恐怕就会反过来埋怨我们了。”
云夫人说的明白,可是听了小柴的顾虑也有些道理。
“你可知道她是为了什么被罚?”云夫人放下手中的葡萄,一边询问。
小柴见此忙送上丝帕给她净手又回复道:“这个奴婢倒是打听了,听说和成国公办的案子有关。”
小柴进宫之前就受到云家不少的点拨,到了宫中,为主子打听消息的事自然不在话下。
云夫人闻听与孟氏一案有关,更是决定不能去替云佳贵妃说话了。
“小柴,成国公办的案子你可知道有多严重?”云夫人说完,小柴茫然的摇了摇头。
他们年纪都轻,当年孟氏造反的事知情人又讳莫如深,根本不言说,所以,像他们对这其中的很多事情并不知道。
云夫人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的事,可是她因为自小是被收养的,习惯了权衡利弊看形势办事,所以,此刻形势不明,她不会把自己搭进去的。
“小柴,你知道云佳贵妃为何得罪了皇上么?”云夫人再次问道。
为何事得罪?
这个小柴到是清楚。
“听说是因为云佳贵妃当着达瓦使臣的面,与皇上发生争执,严重有损了皇上的颜面。”
说起这个,小柴不懂,云佳贵妃是多么聪慧的一个人,在宫中几十年都没有行错踏错半步,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她进宫以后,永定王那边怎么样?”云夫人关心的是这个。
“给永定王报信的人早就去了,按说也该回来了,可是……可是……永定王并没有进宫。”小柴觉得这事怎么这么可疑?
“没进宫!”连亲儿子都不敢趟这趟浑水,可见其中的水有多深,她还不是云家血脉,若真是云家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她与他们分割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把自己捆绑在她们这条船上?
“小柴,从现在开始,关闭宫门,谁也不见,把你的眼睛耳朵都给我放亮咯,有任何消息都盯紧了,若是有什么人找我,尽管说我不舒服,不见。”
云夫人怕什么,怕的是云家真被牵扯进去,不然,为何成国公刚开始审,云佳贵妃就坐不住了,恐怕这其中真有什么不得了的事。
若真是如此,那就是不可饶恕的大罪,恐怕自己也难逃脱,虽说与她无关,可是万一是个会株连的大案呢。
云夫人像只受惊的小鸟,躲在宫中不敢出门,皇后娘娘则坐收渔翁之利,感觉良好。
成国公办事雷厉风行,云将军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束手就擒的,何况,他还是国舅爷。
皇上面对咄咄逼人的德古格日勒,拒绝了他的要求。
钰娆与周瑾然的婚事是他定的,他不能出尔反尔,果然,德古格日勒并没有因为婚事不成,恼羞成怒。
两国和谈的事还照样奏效,德古格日勒也不能再多耽搁时间,便先行离开。
成武皇帝恐怕其暗中滞留,派人一路相送,只为确保他安全离开大夏。
在这期间,成国公也加紧时间,争分夺秒的办案,朝廷上的众人也觉得似乎要变天一般,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也不知道成国公用了什么过人的手段,很快就让云家招供了,这拔出萝卜带出泥,一下子带出来一串当年诬陷孟氏的官员。
当案卷的卷宗放在圣上的桌案之上,真不知道双目通红的皇上心中在想什么。
孟氏的案子结了,云家倒了,云佳贵妃受了牵连,降为庶人,永定王有个庶人的母亲,顿时是颓废不已。
周瑾然乃是孟贵妃当年生下的那个皇子,由闵王爷悄悄抚养,如今,众人都以为该是认祖归宗上玉蝶了,然而皇上对周瑾然的态度却不明了,迟迟没有这方面的旨意,让众人猜测纷纷。
周瑾然迎娶钰娆的事提上议程,礼部尚书王鹤便开始头疼了。
这究竟是按照什么标准呢?
这都是朝堂上男人们该头疼的问题,女人们乐不管。
钰娆挽着袖子,从秋实手中接过剪刀,将红彤彤的西红柿从翠绿的枝上剪下来,秋实忙用一个竹筐装着,主仆俩一路上倒是摘了不少瓜果。
“县主,不少了,中午的菜够了,几天的恐怕都够了。”秋实看着满满的两个筐子,喜笑颜开的说道。
这是当初周瑾然送给她的锦绣庄园,如今他们开辟出了一块菜园,自己种了些蔬菜,吃的时候还挺方便。钰娆瞥了眼筐子,果然满满当当,他们现在回去也算是满载而归了,于是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笑着说道:“好,这些看着也够了。”两个人一前一后沿着小路回到了锦绣庄园的屋子里。
钰娆进门之后,周瑾然便看到她额角还带着晶莹的汗珠,心疼的上前,细心的替她擦汗。
“这么热的天,你还去园子里,也不怕晒坏了。”周瑾然十分温柔。
钰娆躲过他的手,面色一红,嗔道:“那就那么容易晒坏了又不是纸做的。”
看着钰娆拿回来的东西,周瑾然吩咐着让人送去厨房。
中午的饭就吃他们了。
“钰娆,礼部尚书王鹤想要和我商量一番婚礼的事。”
“这不是礼部的事?他找你想问什么?难不成是探口风?”
“恐怕是。”
“那我想问问你,你对那个位置是不是曾经也势在必得?”
周瑾然闻言摇头苦笑。
“也许别人都渴望那个位置,可是只有我知道,坐上了那个位置的人,就会变得多疑,变得六亲不认,对任何人都不信任,我不想变成那样的人。”
钰娆知道他说的是皇上,他对人可以疼,可以宠,却没有信,没有信何来的爱。
孟氏一案若不是他的怀疑,会造成这样的局面?
如今皇上觉得周瑾然是逼着他给了孟家一个公道,这是强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