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最近来了好多人,老百姓看着那佩刀带剑的身影,想着最近城外树林突然出现的神秘组织,看来有事要发生,据说几天以前,城外树林有很多不同衣服的所谓江湖人,来来去去,查看着什么,有时不是一起的人一语不合便会大打出手,林中经常可见刀光剑影闪烁,再也没有平常人敢随意进入那片连官府都不管的树林,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成了刀下亡魂。而这城里也是不一样,前几天如同仙人一般的夫妻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是走了还是被人给杀了,众人一片唏嘘,那么飘渺的两个人要是死了可真是可惜了。
“仙人?”一身穿银白长衫的男子握着茶杯的手紧了下,眉头微微皱起,眼光看向周围。
“少爷,…”那男子冲身旁的下属摆了摆手,依旧静静的喝着茶,只是却是仔细听着那些人口中的仙人。
“要说啊,那两个人肯定是走了,你们没见那女的那一抬腿的厉害啊?那可不是一般的江湖人能有的,我看没几个人能杀得了他们。”
“是啊,是啊,说起来,都不知道那二人什么来历,就那么走了。”
“走了,也好,省得沾了这人间俗气,你们没发现最近来了好多人吗?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压低了声音,还可以看了看四周,除了他们那一桌之外就只有那银白衣衫的男子,打量了片刻,估计只是一般的书生,遍转回头去,一桌子人开始低声交流消息。
数月之前,清风堂得到一本无字秘笈,本来没什么稀罕的,可是据说只要找到能让内容显露的方法就能看到很厉害的武功,还有某种神奇药方,有起死回生,增强功力的效用,顿时小小的清风堂被无数的江湖门派追杀。清风堂本就是一以采药治病为生的小门派,那能经受那么多黑白两道的打击,一路打算将秘笈送到少林藏经阁,可惜在江州城外遭到飞虎门和天鹰堡的合击,三方人马最后同归于尽,而那神秘的秘笈却不见了踪影,而最惨的还是清风堂就此在江湖上消失。整个事件已经是全武林最大的话题,不管是白道还是黑道都派了众多的弟子来江州查探,这么多人聚集在江州,那有仇的,看不对眼的也是众多,稍不投机便大打出手,好在后来正派人士越来越多,将那争斗都化解了不少。老百姓当然是能躲则躲,天一黑就都关门闭户,不管外面有什么人都不开门,这几日晚上还照常灯火辉煌的就只有青楼和赌场了。赌场一般都是有背景的,不是某家族就是某门派,而且都会有身手不错的打手,而赌场的规矩在那摆着,也不会有什么事情。青楼本就是女人为男人销魂的地方,来都是图个快活,谁有那闲心来这打架,那不是有病吗?所以青楼,赌场照旧,而且还比前几日生意更加好,此刻,醉花楼前站着两个人,前方男子一头墨发简单用一根黑色带子扎起,带子上缀着颗颗绿色的翡翠闪烁这淡淡光芒,一身黑色的丝绸长衫,腰带也是闪烁发光,和带子一样缀着翡翠,一块晶莹的玉佩挂在腰间,这一身装扮华贵又神秘,身后男子则是白色衣衫却是红色的珊瑚装饰。离醉花楼几步之遥站定,抬头看着二楼几个露肩娇笑的女子,露在外面的手臂在灯光的照耀下圆润又白皙,手里挥舞着丝帕招揽路过的人们,浓浓的脂粉气息飘散着。白衣男子皱了皱眉,显然觉得不入眼,太俗气。
半个时辰前,“公子,咱们这是去那啊?”
“妓院。”简单的两个字。
“咱们去妓院干什么?”心里想着,千万别是那个,千万别是那个。
“当然是嫖妓。”心想事不成啊,怎么还真是这个,实在怀疑他家少爷是不是投错胎了。
“可是,可是咱们是…女的。”弱弱的,知道他家少爷,哦,不,应该是小姐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心里想着半个时辰前少爷说的嫖妓,看那上面那几个晕脂俗粉,实在是为她们悲哀,看了看身前男子,上前一步。
“公子,就这了。”
“好,走吧。”抬腿向着那敞开的大门而去。
“呦,两位公子真俊啊,来,里边请。”刚到门口,一个大红的花球就奔了过来,白衣男子上前将花球挡在一尺之外。
“哎呦,这老板娘可是够漂亮的。”黑衣男子斜着一双眼睛,同时提上一张银票,那个被夸漂亮的花球立刻满面春风,两个眼睛都要冒红心了,想自己当年也是这醉花楼的头牌,如今虽说已是人老珠黄可也风采依旧啊,当下眉开眼笑,将银票塞入怀中,引着二人向楼上走去,一路还夸赞着,说介绍醉花楼最好的姑娘,一定服侍的舒舒服服云云。
“这就是你说的最好的姑娘?”看着眼前十几个花红柳绿,珠钗环绕,媚香浮动的娇笑女子,黑衣男子皱着好看的剑眉,闪着泛起寒芒的眼睛看这花球老鸨。挥挥手,白衣男子上前将一众眼睛快要吐出来的女人推出门外,丝毫不理会那些人乘机赖在自己怀里,手下一使劲,一个个都奔了出去。回身,站在老鸨旁边,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这个,公子没看上啊?我给您换几个。”老鸨心颤的说着,最近江湖人太多,头牌蝶醉忙啊,本来还以为这两人用十二支花就能应付了呢,看来人家眼光蛮高的,可是,碟醉现在可是陪着天鹰堡的少堡主呢,那可是个厉害人物,不好得罪啊,当下开始愁起来了。
“我说,您这醉花楼不会没花了吧?”
“有,有,我这就去叫。”被男子那微眯的眼睛看着,心里泛起一丝寒意,眼前这看去清俊的公子却有着比那杨少堡主更凌厉的气势,当下躬身出去,蝶醉是肯定不行的,那少堡主每次来都不到天亮不会走的,哎,换蝶雨吧,虽说蝶雨冷清孤傲了些,长相却也是不输于蝶醉的,只是不会讨好客人,希望这个客人不是那只知道贪欢的吧。摇摇头,让一旁的小丫头去后面将蝶雨叫出来。步履轻扬,环佩叮当,一股淡淡的幽香已然飘来,楚玉泽和风莲对看了一眼,心下都一名对对方的意思,人未到,香先至,而听那稳而不慌的脚步声哪有一般青楼女子的轻浮,只是不知是否有过人的才貌,不过能有这份淡定在青楼也是不凡了。当下二人好奇心起,端正而坐。
“公子久等了,来,这是蝶雨。”老鸨含笑上前,身后跟着一个低头慢行女子,一身淡粉色的纱裙,裙摆秀满了花朵,上面的蝴蝶飞扬,腰间一条蓝色的坠花飘带,垂着一块碧绿的玉佩,双手交叠放于身前,大半被衣袖遮住,露出白嫩的纤纤十指,头低着,看不清面容,一头乌黑的青丝垂落,露出后颈一段雪白。没有投怀送抱,没有矫揉造作,没有浓郁脂粉香,听老鸨介绍径自上前行礼,没有一般的娇羞,倒似某大家闺秀接待客人一般。楚玉泽挥了挥手,老鸨退了出去,走之前不忘嘱咐那女子要好好伺候之类的。
“姑娘请坐。”一直都没看到面孔,这女子难不成还以为自己真是大家闺秀,不能轻易会见男人。
“谢公子。”静坐一旁,双腿并拢,腰身挺直,楚玉泽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人家这青楼女子可比自己在京城那慕容府三小姐还要像小姐啊。
“抬起头来。”细细的眉毛下是一双如水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下粉色的唇,青丝遮挡下的额头有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想起之前那几个女子看到的有在脸颊有在肩上有在手臂的蝴蝶,想必这是醉花楼的标记吧,嗯,很别致,有意思,只是,眼前这女子眼中却没有娇媚之态,反而是一种似乎,好像,无所谓?对,是的,是无所谓,看一眼莲花,显然,他也发现了,这是一种对生活,对自己,对他人都淡漠的态度,无所谓一切。
“蝶雨姑娘似乎不愿意呢?”虽然知道这青楼中的女子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但是这世上谁活的不都有悲伤吗?有些事情可不就是无能为力的,既然有些事情不能改变那就要习惯,比如前世的自己虽然很忙而且每一次的任务都很麻烦,但是既然从小身为情报人员就要做好自己该做的而不能因为自己不愿意或者不喜欢就不做吧?谁能生来一帆风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呢?之前自己一直想不明白,经过这些时间倒是想清楚了,如果你的人生出现了变化而这个变化是你不愿意的但是你又不得不这么做的时候,那就要在这个新的身份新的变化中依然继续下去,如果今天你一分钱没有已经是乞丐了反而还要端着那无用的所谓的骨气有什么用,就像孟庆一样,一开始不是放不下那些所谓读圣贤书的架子吗?不屑于庸俗的金钱啊女子啊什么的,现在不也好好的在文雅园赚钱吗?所以说人啊,不能给自己太多负担,何必想那些无用的呢。哎呀,自己怎么这么有哲学家的样子啊,太厉害了,崇拜死了自己,满眼小星星陶醉中。
“少爷,喝茶。”翻个白眼,风莲看着自家那一脸崇拜样的少爷,心想,肯定又不知神游那里去了,那蝶雨似乎没注意也许正在找借口呢,自己也是桃花楼,梨花楼见多了这种脱身的神色的,忙提示自家少爷该回神了,要不一会人都走了。
“啊,哦,醉花楼的茶蛮香的嘛。”回神的某人端着茶杯看着一旁那个准备逃走的青楼女子,好笑,哪有青楼女子要躲客人的。
“多谢公子夸奖。”
“姑娘有什么心事吗?”如果把这女子惹怒了会是什么样子呢?嗯,不妨一试。
“没,奴家能有什么心事,公子说笑了。”嗯,有点慌神了,有意思。
“是吗?本少爷看姑娘心事重重,似乎不愿意陪本少爷?”挑眉,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那低垂的眼眸。
“啊,不会,不如奴家给公子弹奏一曲,不知公子意下如何?”被楚玉泽看的有点无措,忙起身吩咐门外的丫鬟将琴拿来。
“不忙,琴嘛,不急着听,我家会弹琴的多的是,悦耳的更是比比皆是,任何一人的琴艺都不比青楼女子差。”按下琴弦上一双手,丝毫不理会那手指的挣扎和听到那嘲讽青楼女子的颤抖,手上一用力,以将那女子自琴凳上拽起,低头看这那有丝羞愧还有愤怒的脸庞,伸出另一只手扶上那满面红云的脸颊,入手还不错,肤如凝脂了也算是。
“公子意欲何为?”转脸躲开那只手,抬眸愤怒的看着眼前的人,即便自己是青楼女子又如何?自己一直洁身自好,不让任何人近身,才不是那些妖艳娇媚勾引男人的下贱女子。
“来青楼能干什么?当然是嫖妓了。”邪睨一笑,一只手勾着蝶雨下巴,那眼中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你只是个妓女,我是来青楼嫖妓的。
“你,公子何必如此羞辱与我?”转不开脸,那手捏的下巴有些疼。
“羞辱?本少爷几时羞辱你了?这不是青楼吗?你不是青楼的妓女吗?本少爷来青楼不嫖妓难道还能是吃饭,住店?”看不清自己身份的人就该给个教训,依然入了青楼何必装清高?桃花楼的一枝花及时如何有才情也知道自己是青楼女子,不能把自己当作正常人家的女子那般。
“你,我,我不是那供人玩乐之人,更不是那随意奉承男人的下贱女人。”恼怒的瞪着喷火的眼睛,好似眼前这个人毁了自己一般。
“玩乐?奉承?这不都是青楼女子必备的吗?怎么你是看不起这些?那你怎么也是这青楼里的?而且似乎不是普通的女子,本少爷是不是可以把你这种故意贬低他人的方式理解为勾引本少爷呢?”
“我为什么要勾引你?我才不会做那等低贱之事,我虽身在青楼可我却不是那卖笑之人,我可是…”
“你以前是谁本少爷没兴趣,你现在就是卖笑之人。本少爷要验货,脱。”冷冷的打断蝶雨关于自家清白的来历,已经不是千金小姐,还非要把自己放在那个位子,不给点教训怎么行。手一松,愤怒中的蝶雨软软的倒在地上,一直以来都强硬的将自己当作以前那个府门中的闺阁女子,如今被这人无情的撕去那层引以为豪的东西,不过是个青楼卖笑女。
“你,”眼眶中有泪水闪动,难道自己也要和其他那些女子一样吗?在陌生男人的身下曲意承欢?任由不同的男人在自己身体上蹂躏?
“怎么?你还当自己是闺阁淑女不成?这是醉花楼,不是你的闺房。既然已经入了青楼还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吗?风莲,把她衣服脱了。”一旁的风莲答声是也不顾蝶雨的躲闪欺身上前一个转身将那粉色的外衫撤下,里面是粉色的抹胸上面绣着一只大大的蝴蝶,蝴蝶那两个翅膀正好在那胸前的两个滚圆上,衬托的更加圆润丰满,露出雪白的两条手臂还有胸前一片白,显然这样的衣服只有青楼女子才会穿着,楚玉泽眯了眯眼,对看到的还算满意。
“啊。”蝶雨惊慌之下,忙将两手挡在身前,这样更是将那两个滚圆挤在一起,有呼之欲出的感觉,楚玉泽摸摸鼻子,确定自己没有流鼻血,够唇一笑,蹲下摸上女子白嫩的手臂。
“你说自己不是卖笑之人?可是,你这身衣服却只有卖笑之人才会穿啊。”好无辜的一笑,蝶雨心里却是一惊,自己是看蝶醉她们穿着好看才也拿来穿的,没想到却被这人以为也如同他们一样。
“我,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