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车朝着安徽亳州市驶去,球球在副驾驶座上趴着睡觉,车子的后座上放着一些食物和水,当然还有我的背包以及青雷棍。
我突然发现,我开始爱上这种生活了,每天奔跑于路上,揭开那一个又一个的谜团,为一个又一个的顾客解决问题。
我开着开着车,不觉就哼唱起来。副驾驶座上的球球听到我唱歌,猛的就抬起头来,它看着我,然后汪汪汪的跟着我的节拍叫了起来。
我哈哈大笑,说道:“球球,你这叫的也太难听了啊,完全不在节拍上。”
球球朝着我汪汪叫了两声,然后它继续趴在座位上睡觉去了。
三个小时后,我的车子进入了亳州市高速路,我放慢速度,在最近的一个出口转了出去,进入亳州市之后,我继续往党家镇行去,党家镇地处一片丘陵地区,离市区比较远,前面还好一点,可是到了后面,基本上都是崎岖的土路,幸好我买的是SUV,底盘离地较高,开车的时候还不用特别的小心。
到了党家镇,我问了下路,很快找到了申通的网点。这个镇子的申通网点比较小,我进去的时候,里面只有一个快递员在忙碌。
看到我进来,那快递员看了下我,说道:“寄件还是收件?”
我说道:“我来这里是打听个人的,严博聪在吗?”我问道。
对面的快递员愣了下,他抬起头看着我,说道:“你找我?”
我看了下严博聪,一个长得挺清秀的小伙子,也就二十岁不到的样子,我笑了下,说道:“你好,我叫宋笑,我是想向你打听个人,你看,这件包裹的寄件人你还记得吗,大约是两周前,一个人在这里寄的快件,我想找到他。”我说着,拿出了那个装着面膜的盒子。这个包装还是挺精美的,我觉得严博聪应该会记得。
严博聪看到我手里的寄件包先是一愣,随后他挠了挠头,尴尬的笑道:“都两周了,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对了,你找这个寄件人做什么?是不是要退货?”
我看着严博聪,说道:“小哥,你再仔细想想,我看你们这个店寄件的人并不多吧,你大约应该能想的起来的,而且,这个寄件人这里没填信息,按照规定,这是不符合快递寄件流程的吧。”
严博聪挠了挠头,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我真不记得了。”
就在这个时候,屋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人,中年人很富态,应该是这个快递分店的老板,他看着我说道:“怎么了?”
我朝着那中年人点了点头,然后递过去一盒红南京,说道:“大哥,我想找一找这个寄件人,您看看。”
中年人看了眼那包装,笑道:“这个人我记得啊,她上次来寄包裹的时候正好我在,我让她填姓名电话,她没填,说信号不好,手机经常不用。”
“真的?那我怎么能找到这个人啊。”我说道。
中年人想了想,说道:“你要找她啊,我就是觉得,她好像是西边火葬场里的工作人员,好像是专门给死人穿衣服的,但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也不能确定,因为我爹死的时候,曾去过火葬场,见过那大姐一面,时间太久了,所以我也没法肯定。”
“火葬场?大姐?”我听完,愣了一下,我开始明白为什么那个人皮是死之后剥下来的了,因为她就在火葬场工作,自然有机会做这些事情。
我接着问道:“大哥,能说一说那个大姐的特征吗?”
这次中年人有点警惕了,问我说道:“你想做什么?”
我把包亮了一下,说道:“别提了,我买的东西严重不合格,那大姐她在朋友圈卖面膜,我就买了一个,结果我媳妇用了之后,脸上过敏,现在还在住院呢,我想找她赔医药费。”
中年人哦了一下,说道:“那是该找她赔偿,不过她那样子竟然也做微商,真是人不可貌相,恩,她有点苍老,嘴角下面有颗痣,大约五十岁吧,其余的,好像也没什么了,哦,头发是卷的。”
我又塞给那中年人一盒红南京,问清楚火葬场的地址之后,我就开着车往火葬车驶去。
到了火葬场的时候,也才下午,这个火葬场倒是蛮大的,因为是白天,也没觉得害怕,我就朝着大厅里走去。
大厅里,一个干瘪的老头正蹲在墙角下,抽着大烟袋。
我走过去,说道:“大爷,我向你打听个人呗。”
那老头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
他的脸上有三刀很恐怖的刀疤,从额头一直延伸到嘴角,那三道刀疤占据他脸的面积的一半,他朝着我嘿嘿笑了下,那三道疤痕聚集在一起,显的更为恐怖了。
“年轻人,你要打听谁啊,我在这里烧了二十多年的人,活人,死人,我都认识不少,你说。”老头说道,声音有点沙哑。
我胆子还是挺大的,没被老大给吓着,我说道:“大爷,这里有没有一个工作人员,专门给死人穿衣服的,是个妇女,头发卷的,有颗痣。”我问道。
老头抽了口烟袋,说道:“哦,你问的是杨嫂,杨嫂以前在这边工作,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已经很久没来上班了。”
我一愣,有点失落,看来想要在这异地他乡,找一个老妇人,也是挺困难的。我叹口气,摆了摆手,说道:“行,多谢大爷了,那你知道杨嫂的家住在哪里吗?”
“这个我可不知道了,我们这些常年在火葬场工作的人啊,都不会透露自己的家在哪的,这是怕被鬼听到,万一半夜被鬼敲门,那就麻烦喽。”老头说着,朝着我嘿嘿的笑。
我看着他的脸,有点恶心,我点点头,转身离开,朝着外面走。刚走到大厅门口的时候,我就听到后面有人喊:“严师傅!又来了一个,你快点准备开火了,人家家人要骨灰,你可小心点烧,别把骨灰都烧没了。”
“好嘞!”身后那老头回答。
我继续往前走,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突然一愣,严师傅?这个火葬场的工人也是姓严?那个快递小哥,他也姓严?他们……有什么关系吗?还有,那个快递员严博聪,明显向我隐瞒了什么。
我脑子里立马回想起我进入申通快递店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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