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门,援朝军怎么就这么点人,不是说主力全部南下么?”
盛军卫汝贵的亲兵马队哨官曲德成,纵马掠过援朝军的步马车队,诧异的驱马跑到分统孙显寅的身旁,大声的说道。??八?一中文? w?w8w?.?8811z?w8.?c1o?m?
孙显寅目光复杂的扭头回望了一眼,已经落在身后的援朝军士兵。
这些行进在路侧的援朝军,虽然人马不多,然而胜在军容严谨,气势鼎盛,人人的脸上都呈现出一种阳光向上的积极向上的神态。
而反观自己的队伍,土气低落,萎靡不振,人人在心里都压着一股邪火。
在平壤战场,可以毫不吹嘘的说,自己盛军打得是最苦,最好的。
自己领着一营兄弟在长庆门。
卫军门亲自领着亲卫的步马队在船桥里。
还有兄弟们和芦榆防军在普通江正面,硬撼上第五师团本部。
大伙儿哪个不是奋勇杀敌,无人退缩畏惧?
然而,卫军门到如今却落得个如此的下场!
这样的北洋,这样的朝廷,怎能不让兄弟们寒心,岂会再原意为他们卖命?
“援朝军跟宋庆玩了心眼,他说是两营北上,其实是主力北上;他们跟咱们不一样,何参将正得中堂的青睐,正是拼命搏战功的好时机,只要他运气好走得顺,未来未尝不是一个‘何中堂’。”
孙显寅在心里不禁羡慕吴威扬,毛这些家伙,以后何长缨万一真的能走到李鸿章那一步,这些家伙的富贵都可想而知啊!
“嘶——”
曲德成目光炙热的回望了一眼落在后面的援朝军,然后意兴阑珊的说道:
“有道是朝中有人好做官,现在中堂拿卫军门顶锅,咱们盛军以后就是没娘的孩子——;说咱们扰民我承认,可哪支队伍敢说自己不扰民?只是咱们人数最多,所以就冒尖了!”
“不是冒尖,是朝廷需要北洋拿出两员大将当替罪羊,而且这不正是朝廷打击北洋的好时机?宋庆为什么这次紧贴着皇上,而不理会中堂电报里的暗示,还不是看着咱北洋水6大败,大厦将倾;不说改换门庭,也是明哲保身;咦,倭夷兵!”
孙西安寅突然住嘴,拉停战马望着江对岸,满脸的震惊:“他们还是来了!”
曲德成听了也是心里一跳,虽然在平壤船桥里,他也格杀了两个倭夷,可是那是在朝鲜,现在这些倭夷终于乘胜追击的跑过来,要对平静了近十年的大清本土,动进攻。
曲德成拉停战马,放眼望去。
只见在数里宽阔的鸭绿江对岸的芦苇林子里,骑马走出来一队倭夷兵。
那些倭夷兵鱼贯着走出芦苇林子,然后纷纷跳下战马,一个个手舞足蹈。
“砰,砰!”
随即那些倭夷兵开始朝天放枪,如同雷隐一般的清晰的传了过来。
此时,所有的盛军都拉停了战马,望向对岸。
整整一个月前,在平壤,兄弟们跟这些倭夷血站不休,人人搏命。
现在,倭夷还是那些倭夷,可是大家早已没有了那时的心思。
累死累活,流血卖命,结果落了个这种下场。
又何必呢?
“聿——”
战马踏着马蹄,不安骚动的嘶鸣。
“别看了,继续前进!”
孙显寅望着对岸江边不下百人的倭夷马队,大喝着下达继续行军的命令。
——你们想去义州,想要渡江进攻九连城?
都只管tm的去吧。
把那些孙子都打得丢盔弃甲,鬼哭狼嚎才好。
只是想想,就是tm的痛快!
“呵呵,这些盛军马队纵马跑起来,还满像那么一回事的,可在朝鲜打得也太熊了。”
骑兵营营长毛,笑着对身边的沈兆翱说道:“老子算是知道他们的底细,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是碰到了大清朝的铁军了。”
“你不要小看了盛军;盛军,毅军,仁字军,芦榆防军,这四支拱卫津门,旅顺,山海关一带的北洋6军,代表着咱们大清6军的最高战力,只要将帅有胆,完全能在正面跟日军对决。”
沈兆翱望着把整条江畔驿道,搅成一道烟尘飞腾的长龙的盛军马队,幽幽的说道:“在平壤战场上,盛军怎么打得熊?如果牡丹台,玄武门不失,叶志除非疯了才会下令退军;日军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占领平壤?整整6ooo的军力啊,可惜了——,这么一支大清难得的精兵,因为派争,硬生生的给弄废了!”
这时候,盛军的马队终于全部过援朝军的南进分队,蹄溅大地的绝尘而去。
骑兵营参谋戚友伟纵马上来,和沈,毛两人并排行进在一起。
他望着渐远的尘云,轻咳两声,清理了一下嗓孑,笑着说道:“刚才李风瑞还跟我说,他们侦擦排和盛军士兵们闲聊时,那些盛军士兵几乎个个都是满肚子的牢骚;说以后谁还拼命打日军,谁就是傻蛋。”
沈兆翱嘲讽的说道:“皇上——,嗯,朝廷太心急了,一心想把北洋给拆散,打压下去;也不想着现在正是国战的关键时期,不去奖励作战勇猛的将军,反而要锁拿进京问罪,这岂不是在自掘长城?”
“就是;呵呵,人家是秋后算账,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可这朝延倒好,驴子还正在拉磨呢,屠夫就掂着刀子等不急的要杀驴吃肉了!”
戚友伟也是一脸的哭笑不得:“这些朝廷的大佬,就真的没有几个明白人?”
“人家哪个都比你明白!”
沈兆翱笑着说道:“不过人家是看透了,什么国家民族,都比不上自己升官财,打击异己重要;咱们老祖宗不是说过党同伐异么。”
“啪,啪,——”
前面从突然传来了隐隐的枪响。
众人皆惊,抬头望着前面,不知道生了什么变故?
这时候从前面驿道飞奔过来三骑援朝军军人,一马当先的就是侦察排三班班长李风瑞。
“报告,在前方江对岸现一队日军骑兵。”
李风瑞喘着粗气拉停战马:“兵力大约有一个中队,二百余骑。”
来了!
援朝军的军官和士兵听了都是一震,然后一凛。
终于来了!
“那前面放什么枪,这么宽的江面,子弹飞得过去?”
戚友伟听得直咧嘴。
“不是盛军,是对岸的日军在朝天放枪庆贺;槽,庆贺什么?庆贺自己进了鬼门关么!”
李风瑞一脸的不屑。
“走,过去瞧瞧;全军加快行军度!”
沈兆翱一夹加腹,驱马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