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降服,可允。? 中?文?? w?w?w?.88?1?zw.应开城门,集中兵器缴于我军;否则,即攻取之。哈哈——”
叶志大笑着念完,不怒自威的说道:“狂妄东洋小儿,不知自身几斤斤两!不过正好方便咱们大军行事;等以后打败活捉了这个愚蠢的倭夷将军,一定把他今日之狂言当面读出来,狠狠的羞辱一番。”
大堂里面的众将领听了无不扭曲着脸儿,内心鄙夷:“我呸,什么玩意儿?真几吧能吹!”
“拿笔来!”
叶志等到闵丙奭送的暖脚朝鲜女子研好墨,提笔一挥而就,一手流畅的小草就出现在雪白的宣纸上面:
“东洋将军大人,降雨甚,刻下兵多,难以散,当期明朝,开放各门,请大军入城。”
叶志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一手好字,心里想着这是自己生平最好的一手联子,可惜不能挂于高堂,让人揣摩敬仰。
叶志等着墨迹干了,仔细的折好,交于闵丙奭:“闵监司,你把这封信签送给倭夷将军。”
在叶志挥毫的时候,闵丙奭看着那一手鬼画符的汉字,就一脸的懵逼。
之前的那封信,可是自己按着叶志的心意,让属下用日文写的。
现在这纸上的字儿,自己也算是个半个中国通都认不全,指着日军的司令能读懂?
不过闵丙奭此时也没有心情提醒叶志,在他看来这个叶提督现在就是一个不可理喻的**神经病。
自己还是赶快把事儿完成了,交代闵泳骏集合城内的朝鲜军,晚上逃命去吧。
假如之前没有见过何长缨,闵丙奭可能会老实的留在平壤,等待日军。
可是援朝军的军歌,那洞仙岭的可怖大捷,还有昨日在顺安驿全歼日军一个骑兵中队的功绩,让闵丙奭改变了主意。
他决定带兵和清军一起退到安州城,再赌一把。
至于这个叶军门?
“还是算了吧。”
在磅礴的大雨中,和几个随从走在空无一人的小巷子里的平安道监司闵丙奭,嘴角露出一丝鄙夷的讥笑。
闵丙奭掏出袖子里的那张小草,直接把这张日军根本都不可能看懂,完全是浪费他的时间的‘废纸’揉成一团,丢进满是淤泥的雨水里。
然后用雨靴重重的一脚踏上去,踩进淤泥之中。
“咔嚓!”
一道闪电在高空闪烁,无数电蛇在乌云之中游动,隐没。
“回道府。”
闵丙奭冷声说道。
对于叶志和平壤众将,闵丙奭已经是彻底的失望。
平壤城,提督衙门,大堂。
看着闵丙奭离开大堂,消失在暴雨之中,叶志笑着对众将说道:“我这样回他们,那些倭夷兵绝对不会想到咱们会在今夜撤退。”
“走哪条路?”
卫汝贵皱眉说道:“甑山大道,义州大道都有日军把守,除非从七星门,静海门直接涉水过普通江。”
“城西普通江一带全是水田,又逢大雨,恐怕泥泞难行,夜晚不辨方向,一旦日军攻击,则是进退两难。”
江自康也是一脸苦涩,这场仗打得真是憋屈。
而且更要命的是,和自己联合守卫北城的奉军损失极其惨重,包括左宝贵都阵亡了,而自己这面就一个哨官李搏虎‘失踪’,这事儿传回国内,满朝上下会怎么看自己?
“报告军门,”
一个清军探子进堂禀告:“北城的倭夷正在撤出玄武门,七星门外的倭夷也已撤退,并且义州大道上面的拒马都被日军清理干净,撤出了义州大道。”
“什么,”叶志失声惊叫:“这是怎么回事?”
“报——”
随着喊声,又一个清军探子跑进了大堂:“报告军门,南城的倭夷让出了甑山大道,撤去了路上的拒马。”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一定是倭夷听到咱们的假意归顺,又不堪大雨,就撤走了所有的防备,等着咱们明天天晴开门迎接。”
叶志愣了片刻,拍腿大笑起来:“原来这些倭夷这些年学西洋人,都学傻了,跟西洋人一样愚笨好骗!”
“诸将听令!”
叶志大吼着站起来,在他的意想里,一定是满屋子的将领站起来大喝着‘喳’,听着他的指派。
然而满屋子的将领都是有气无力,一声不吭的站起来,望着他。
那无法言喻的目光,看得就让叶志直瘆。
然而事到临头不容叶志退缩,至于回去以后,大不了找两只替罪羊不就得了?
尤其是江自康,简直就是替罪羊的最佳人选。
幸亏这家伙没死,不然还真不好再寻这么一个优质的替罪羊!
叶志收拾起心思,这些事儿,一切得等到有命逃回大清再做从长计议。
“今夜八点各路从七星门,静海门撤出平壤;七星门各路走义州大道,直接赴安州集结,静海门走甑山大道绕路去肃州,稍作休整,立即去安州汇合;不得有误!”
随着叶志把话说完,一屋子的将领都没有一个人吭声,只有打在门外园子,屋顶上的雨点,‘啪啪’乱响。
“咔嚓!”
漆黑的大堂外面猛然一道雷霆闪现,惊得屋里的众将领均是心肝一抖。
于是,屋外的暴雨就下得更急了。
大同江面,十二里浦。
狂风,大浪,暴雨,让处于两河口之中的‘赤城’号在波浪之中摇摆不定。
一直等到下午五点,在十二浦的‘赤城’号也没有等来可能的电报,所以炮艇不得不继续在风浪之中等候着。
‘赤诚’号舰长板元八郎太少佐站在舰桥上面,脸色冷峻。
在暴雨来临之前,从大同江上游就不断的飘下来大量帝国士兵的尸体,这说明平壤战役已经开始,也说明在激烈的战斗里面,帝**队损失惨重。
此时,在‘赤诚’号上面一片悲戚,甚至很多的士兵跑过来请愿,要求把炮艇开进平壤城外,轰击清军城池。
然而,板元八郎太均是大声的叱喝退这些一心报国的帝国士兵,因为他知道和大清北洋水师的大决战可能就要爆,每一艘舰船,每一口炮管,都是极其珍贵的。
正如伊东司令说的那样,海战是帝国打垮清国的先决条件,打不垮北洋水师,6军就是取得再大再完美的胜利,也都只不过是镜花水月,空中楼阁而已。
在暴雨之中,板元八郎太少佐掏出怀表,就着隐约的亮色看了一眼。
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五十三分。
“这种大雨,就算是有电报也送不过来了;而且既然帝国6军正在攻击平壤,那么平壤清军的求救电报就应该已经回大清,那么北洋水师这几天就应该护送清军去安东登6吧。”
板元八郎太扭头对身边的航海长佐藤铁太郎大尉下达命令:“即刻启航返回草岛,将这一重要情报报告给伊东司令。”
“呜呜——”
在暴雨之中,‘赤诚’号鸣着沉闷的汽笛,随即起航,朝着大同江出海口游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