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凭据?”云狮子厉声喝道。√
“很多年以前,曾经有个大巫,名叫巫咸,是个大能者。他得到上天启示,洞悉了天机,遇见到了魔星降世。于是,他将这一段记忆以灵魂印记的方式融入了血脉之中,代代相传给每一位巫主。所以对这件事,我比你们了解得更清楚。”巫主低声道。
说完之后,他的手指微微一动,地上的血池开始浮起了一片涟漪,神秘而诡异的景象在血池中渐渐浮现。
巨大而高耸的祭坛上,憔悴而苍白的古代巫者挥舞大袖,随着奇特的鼓点节奏起舞。他在以巫舞沟通天地间神秘的力量。蓦然,他的眼中透出一片恐怖的景象。天空中的一颗巨星光芒暴涨简直掩盖日月之光,无边的血雨自空中飘落,万兽哀鸣,百鬼夜哭,很多人在血雨中凌空飞舞争斗。他们举手抬足之间山岳崩裂,江河干涸,万物凋零。
血色蔓延,从那巫者眼中流出了血泪。一曲舞终,巫者跪伏在祭坛上呜咽,他的身下血泪流成一滩,景象凄凉肃杀,令人惊心动魄。随着血池的泛动,池中的幻境逐渐消逝。
“魔星降世,十方哀恸,天雨血,鬼夜哭。传说如此,果然如此……”云狮子喃喃自语,独自颓然坐下,脸上的神色说不清是欢喜悲哀。
“魔星究竟是什么?巫主为何又找我们来相商?以你的身份即便是到了中州,中皇也会以皇者礼相待。何必要来找我们。”田介淡淡地道。
巫主叹了一口气道,“故老相传,魔星代表了一个人,一个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世间的人。他和这个世界没有任何联系,但却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是历代传下来的,由于年代久远,我也不清楚这句话的具体含义。不过,我可以肯定一点。如果真的存在这个人,那么他现在应该就在星剑峰。”
“什么?”不但将道子脸色大变,连王欢和田介也是颇为惊讶。
“魔星在星剑峰?”
“不错。我找你们,原本是因为魔星出现在星剑峰。”巫主斩钉截铁地道,他俊逸近乎妖魅的脸上严肃而沉重。“这件事,原本中皇也有所察觉。否则,他不会尽遣虎贲锐士围困星剑峰。并且借势诛杀成天雷。因为成天雷在销声匿迹很长时间之后突然出现,而且执掌神剑归鍗,所以他一定怀疑成天雷就是魔星。”
“这怎么可能?”王欢和田介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刚从十方界赶到此地,如果出了这样的大事,各地魔修不可能不在第一时间通知我。”王欢严肃地道。十方界魔修组织及其严密,而百花谷则是专司情报传递,在这方面绝对不含糊。
“巫门血占,从来不会错。”巫主沉静地道,他转身走回座位的时候,无意间看了地上的血池一眼。只是看了这一眼,巫主的身体微微一震,立刻就呆住了。感觉到他神色有异,田介沉声道,“怎么了?”
“不!他离开星剑峰了。”巫主死死地盯着地上的血池,一脸难以置信地道,“血占有了新的变化,那个魔星,已经离开了星剑峰!”
“到底谁是魔星,他在哪里?”云狮子连声问道,他狂傲的脸上甚至有着一丝焦虑。
“怎么?你也知道这件事?”巫主转头看着他道,“否则你为何这么紧张?”
“我……”云狮子犹豫了一下道,“我之前也曾得到过类似的消息。黄袍路开岳精于术数占测,他曾说魔星可能出现在仙盟总坛。为此我和路开岳曾经夜探姑射山的仙盟总坛。不过却没有探知到什么。黄袍路开岳反而被仙盟之主击伤,至今尚未痊愈。所以这件事就暂时搁下了,没想到……”
涂飞远在后面听得越来越吃惊,他隐隐感觉他们所说的这个魔星的条件,竟然和自己似乎有些相符合。
自己原本不是这个世界的,而到来之后,又和这个世界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黄袍路开岳和云狮子夜探姑射仙盟的时候,当时自己也在场,不过那是因为去仙盟总坛参加六派大会。所有人都没有往这方面想。根本没有人会认为云狮子这样的魔道四宗主之一,夜探姑射仙盟,竟然是为了一个筑基期修士。估计千兽尊者云狮子自己也未必能够猜到。
之后又是星剑峰,因为成天雷力主重组昆仑的事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更没有人会想到涂飞远这样一个小字辈的存在。
成天雷死后,魔星又到了中州?涂飞远越想,越不敢继续往下想。生怕这些魔道巨枭会继续追查到底,进而怀疑到自己的头上。但是他的心却在怦怦乱跳,忍不怀疑:难道他们说的魔星,真的是在指我?
这个问题弄不清楚,涂飞远有些不甘心,他壮着胆子道,“你们说的魔星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你们都要找到这个人?”
“你又是谁?”云狮子皱起眉,狐疑道。
“是你?”田介和田楚楚这才现,刚才一直有意躲在王欢身后的涂飞远,都是微微一愣。
王欢冷冷地道,“这是我原本为进入中州皇陵寻来的帮手,放心,他是十方界的人,信得过。”
她这一句信得过,简直让涂飞远快要感激涕淋了。王欢的身份是百花谷的宗门传人,她一句话抵得上自己解释千百句。云狮子倒也没有追究,只是看来涂飞远一眼,皱眉道,“这少年倒是有些古怪,明明只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身上却好重的玄黄之气。要探中州皇陵,倒也是个不错的臂助。”
“哈,兄弟我们又见面了,过来坐。”田介倒是不管那些俗套,他这个人豁达洒脱得很,他倒是觉得这个小胖子投缘,一把拉着涂飞远就坐在了自己的身边。全然不顾自己妹子脸上是什么表情。
涂飞远一脸讪笑,“楚楚……你也在啊?呵呵……”
田楚楚也认出了这个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小胖子,有些不悦地哼了一声,她对这个小胖子上次甩下自己,独自逃命的事颇有些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