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飞远想来想去,索性还是练那种魔功,反正他修炼星剑流功法才几天,还没真正入门。√练魔功倒是不会和星剑流功法抵触。也许在这魔功略有小成之后,会和跟星剑流的功法融会贯通。
毕竟修练的方法虽然不同,但原理上或许有相通之处。或许他可以利用星剑流的呼吸吐纳方式来练这不知名的魔功。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决定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在观星楼后的绝壁,一块巨石上,一个小胖子盘膝而坐。山风习习,他鲜红色的衣袂飘飞,人却一动不动。随着一次次吐纳呼吸,他似乎似乎进入了一种空明寂静的状态。正是穿着星剑流弟子服饰的涂飞远。这已是他进入观星楼的第九天。
自得到秋无妄的指点后,涂飞远在这几天一直在试图用星剑流的方式修习那种不知名的魔功。因为他知道,现在他只能用这个方法修炼了。
星剑流的这种修炼方式,恰好可以压制住了他体内大部分灵力。只有少部分可以活动。但这活动的一部分却依然极为霸道,在体内运转引导灵力汇聚丹田。灵力汇集度之快,运转之强烈,堪堪是他身体可以承受的极限。
涂飞远这几天对秋无妄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同时也有点疑惑。这个师傅秋无妄平日讲道时,所表现出对炼丹,炼制符箓,甚至炼器之道,甚至饮食茶道,几乎无所不通,无一不精。但据门内传说,他修为却不是很高。不过身为弟子,小胖子并没有提出他的疑问。他知道即便自己问了,秋无妄也不会说。
他现在已经具备了筑基的一切条件,但是依然在初期的阶段徘徊。涂飞远想尽快达到下一个阶段,所以这几天他除了吃饭,就是练功。好在星剑流的吐纳采气源出道家正宗,虽然他修习的是魔道功法,但每一次行功下来非但不觉疲惫,反而神清气爽精力充沛。
几天下来,他已经感觉到了体内灵气氤氲。缓缓经过体内经脉汇聚丹田。这不知名的魔功在这种修炼方式下,他体内的灵力几乎在成倍增长。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星剑流的道家功法,讲求师法自然,与自然相融,以体会天心,精进道法。而魔道功法却求成,往往不加控制,率性狂放。涂飞远以这种细水长流的方式,修习原本应该狂奔猛进的魔道功法。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在他的体内却似乎有了某种奇特的调和。
涂飞远端坐巨石之上,浑然忘我,身体和心神似与自然融为一体。虽然双目闭着,感觉却反而变得极为敏锐。四周的群山巍峨,苍松翠竹的被风吹动而此起彼伏。甚至远远山涧的流水,点点滴滴似乎都在涂飞远心中浮现。
他体内的灵力似乎在以特定的方式流转,既像是星剑流的玄门正宗,又似乎带着某种特别的意蕴。
涂飞远双目紧闭,沉溺在这玄而又玄的意境中。四周的一切几乎都在他脑中有了某种联系。嗯,有人走上山崖了?似乎是个孩子。嗯,似乎是个穿鹅黄衣衫的女孩子。
涂飞远没有睁眼,依然却在感知着周围的环境。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水遮雾绕地,笑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她在哼着歌?
一切似乎是虚幻的。感觉却那么真实。他想让感觉尽量靠前点,去感觉那女孩的模样。却听到一声脆生生地惊叫“呀!。”
涂飞远吓了一跳,连忙睁开双眼转头望了过去。只见一个穿着鹅黄衣衫的女孩,俏生生地站在不远处。
那少女年纪不大,大概十五六岁,长的很美只是显得有些稚气未脱,一双黑色的大眼睛,闪动之间极为有神。少女像是受了惊吓,有点手足无措,手里还捏着一把刚刚采摘的野花,有一些花已经掉在了地上。
看到穿着星剑流弟子服饰的涂飞远,那少女像是回过了神。把手里的野花往地上一扔,气鼓鼓的走了过来。一脸娇嗔指着涂飞远道“好啊,原来是你!”
涂飞远连忙纵身跳下巨石落在少女旁边,奇怪地道,“姑娘,你有什么事吗?”少女见涂飞远一脸迷茫,哼了一声道“你少装蒜了!我就知道是你!”涂飞远大为奇怪,他才来星剑流也才数天而已,根本不认识眼前这个少女。只得莫名其妙地问道“姑娘,你认识我?”
那少女闻言似乎更为生气了,撅着嘴嚷道,“什么姑娘呀?你要叫我师姐,看见没,看见没?”说完从腰间拿出一块玉牌,示威似地朝涂飞远晃呀晃的。玉牌上是北斗七星和一把剑相互辉映。
涂飞远一看就知道那是星剑流弟子的身份证明。不过他故意装傻,“什么师姐?我又不认识你,你找我有什么事?”
黄衫少女摆着师姐的派头,也不管自己的年纪。只是在涂飞远看来,这多少有些小孩充大人的感觉。黄衫少女见涂飞远如此听话,不禁大为恼火。脸上的薄怒顿起,“哎,你还敢不承认?!”
涂飞远一时无语。心道,看来这充长辈的嗜好不光师父红叶有,貌似这青玄门人人都有点,连眼前这个小姑娘也不例外。
“咦,你这衣服很特别啊。本门的筑基弟子穿的都是青色衣衫。你这衣服看着样式和未筑基的低阶弟子并无不同,却是浑身红色,简直像个……简直像个新娘子。小胖师弟啊,你怎么穿成这样?”黄衫少女啧啧道。
涂飞远感到一阵无奈,这衣服就是那天他师傅强行所要来的,火鼠毛皮制成的火浣布,又经炼器殿大师精心制作的初阶弟子服。裁剪手工都不错,穿着也颇为舒适。可就是红得耀眼,走到哪儿都像是一团烈火。
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整天穿件大红的衣服,这叫什么事儿啊?可秋无妄很满意,说这才像他的弟子,看着喜庆。涂飞远有什么办法,总不能不穿衣服吧?
黄衫少女见涂飞远不答话。又一本正经道:“喂?!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涂飞远心里一阵嘀咕,谁见过你啊?谁又知道你是谁啊?口中却只能无奈地回答道:“大概知道,你是星剑流的师姐。”
黄衫少女伸出一只白嫩的小手,指着自己可爱的鼻尖凑近涂飞远说:“我叫黄姗,你要叫我黄师姐。知道吗?小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