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隔一日又为小病人疏通了次,见他的主要数据完全恢复了正常,便对庄元与刘方林道:“已不用再来一次,他年纪小恢复得快,应无大碍了。”说完不理他们的千恩万谢,转身和庄老一起回庄家。
在客厅刚一坐下,庄老的电话响了,他接听了近五分钟,后对风平道:“余科长打来的,说他们已撤去了所有的告示,中午由他们的处长并市领导亲自来向你道歉。。。”
风平没听完就起身向这几天住的房间跑去,把那毛石和一百元放进口袋后,出来对不明所以的庄五道:“该是说再见的时候了。。。”
“等、等会,你说什么?”庄老一时没反应过来。
见风平扭头就走,他慌忙跟上道:“你不愿抛头露面,但也要见见*呀,我看出来小丫头的心思全在你身上了,不能这样不告而别吧?。。。”
风平截话反问:“我已有两房媳妇,并几个红颜知己,我俩还有可能?”
庄五的大脑一下短路了,见状,风平微笑道:“我就是这样一个不合世俗的过客,不知因何来,更不能预测明天,你们忘了吧,权当是场梦。”
言罢想了想,把那块毛石拿出来,递给庄老头,道:“昔漂母一饭之恩,淮阴侯千金报之。这块翡翠毛石不下一二十万,请你代我转赠庄小姐,以报她这些天维护之情。”说完扭头就走,而且不再回头。
庄五缓过神来却没去追赶,想他确如自己所言的那样,是个奇人,而奇人就不能按寻常目光度之,来时轰轰烈烈,去时潇洒无牵挂,如神龙横空出世见首不见尾!这时电话铃又响了。
出了庄家直往火车站走,他打听过了距离不远,而身上只有一百块,够不够到深圳后的打的费用还在两可,得省着点啊!到了地方直接奔售票口,竟顺利的买到了票,且只花了三十多块。见时间是下午一点多的火车,还有近二个小时,风平就买了包烟,坐在厅外的台阶上抽了起来。
正在想到地方后如何找到韩亭、梁心怡或田放、陈五等人时,几个穿公安制服的跑到了他的跟前,其中一人正是余红霞。见他们气喘吁吁的样子,风平什么都明白了。
余红霞忙介绍另两个中老年,先指着那个阔面大耳的健壮的道:“这是我们的处长文征同志。”复介绍另一矮胖的:“这是市局的仇明副局长。”
话音刚落,文征抢先握住风平的手,热情的道:“委屈你了风平同志,我们专程来诚恳道歉的。”
风平只得陪笑脸道:“没什么,弄清楚了就好!”
仇明紧接着道:“马家人确实在这过程中有诬告、贿赂公职人员的行为,我们现在正立案侦查。”
风平苦笑,他没想过要连根拔了人家,但转思此事可为那些飞扬跋扈的本地权贵者引以为戒,便不再多说什么。
文征邀请道:“请风老弟随我们回去,另有要事相告。。。”
风平忙摇头,道:“车票都买好了,恐时间不允许。”
说着拿车票让他们看,以证明所言不虚。不想被余红霞伸手接过去,道:“我去退票,但你放心,今天一定送你到深圳。”
“这不好吧,那个。。。”风平欲有所言。
仇明即微笑道:“无巧不成书,我们局里正好要到深圳去办案,两点发车,多你一个不算多,比火车方便得多了。”
风平皱眉,虽猜不透人家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苦笑婉拒道:“抱歉,我不习惯跟警察坐一辆车,还请仇局长谅解。”
文处长点头,接着道:“这个,好吧,让余科长帮你换成卧铺就是了。”
余红霞闻言即去,任凭风平叫也没回头。
“老弟不必过意不去,凭你让他们家的小宝贝起死回生,余科长感恩的心何止一张车票!”
文征劝他不要介意,抬头望了眼天色,又道:“一会等余科长回来,就到饭时了,就在附近请老弟吃个便饭如何?”
风平知对方必有话要说,便点了点头,道:“两位直说吧,找我究竟何事?”
“不急。”仇明微笑着递给他一盒软中华,复笑问:“老弟以前一直抽这个,我没说错吧?”
风平皱眉,摇头道:“抱歉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文征叹道:“我们理解,任谁遭遇了那么大的打击都会受不了的!”
“啥意思?文处长话里有话啊。”风平起了疑心。
文征微笑不答,取出一名片递到他手里,道:“你如果真啥都想不起来,到了地方后,可打这个上面的电话,让他们帮你联系家人和朋友。”
风平这次没有拒绝,把它贴身放好。
仇明:“风老弟的事迹可歌可泣,令人肃然起敬,大家无不希望你能重振雄风。”
“你们知道些我的过去?”风平恍然大悟。
但文、仇两人微笑不答。
余红霞也没去多大一会,约莫十几分钟就回来了,道:“找熟人换的,下铺,也没加钱,”
边说边递给他一个大袋子,又道:“这是给你买的一些熟食,在路上垫垫肚子。”
风平洒脱个性,也没看或多想,就收了下来。随后上了车,找一不大却很干净酒店,四人坐了下来。
余红霞对风平道:“我公公听说你要走,急得扭伤了腰,是我劝他说;‘你本是传说中的人物,来去了无痕迹。’由我代他。。。”
风平没让她说完,忙道:“再说此类的,我就跑了!”
即转向文、仇两人,道:“我知两位有话要说,别卖关子了。”
文征点头,道:“好吧,主要是向你解释告示的问题。”
一顿开始叙说道:“你的失踪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上面’掌握了你受伤后被仙人带到西南大山的消息,要两广、云贵,以及你老家河南的警方密查你的下落,及时上报。”
言此取出一发黄的传真,递给风平,接着道:“四年多无你的消息,直到最近马家人报案时,描述了你的体貌特征,才使大家警觉起来,为找到你,顺势印发了这告示。。。。。。。”
风平一字没听进去,把心思全放在这张传真上:风平,河南某县人,曾在深圳经商,为国家安全局优秀侦察员,身具特异功能,双手能发真气伤人,曾为远赴日本国除奸。。。。。。
看着这些文字,脑中一些模模糊糊印象渐渐清晰了起来,虽然还不能把在深圳的事串联在一起,但又记起了叶国真、连氏父子、板田兄妹等,更重要的是徐宏达的形象出现了,这杂碎是我的“仇敌”,他险些失声脱口而出。
另外三人不明所以,只能相对苦笑。风平递还传真,道:“想是叶国真等人急于找我,才出此下策。”
他们不敢接腔,人家是干什么的?他们的级别不到评论人家的地步!
仇明道:“深圳警方曾约谈过一个叫常江的人,故知你早晚都在西南省份出现。”
风平则有自己的打算,道:“我知你们已把这事报了上去,但在我没恢复记忆之前,不会接受特殊的照顾,故请你们的人不要跟踪,以免让我做出什么傻事来。”
“不会。”文、仇两人即异口同声,这小子的危险性早在警界传开了!
与两位领导不同,风平在余红霞心里就是神的化身,她满怀敬仰的道:“我公公说要为您立长生牌位,以供刘、余两家。。。”
灵智开了一半的风平恢复了孟浪个性,忙摆手道:“那只会咒我县早死!”众人面面相觑。
饭后送风平上火车,仇明随口客气道:“虽然明知你这大人物一去不返,但我等还是希望你闲时能到这里看看山水。”
“肯定会回这一带来。”风平的话让众人不明所以。
见状。他遂把齐老人的收留之恩说了出来。。。。。。
火车发动后这间卧铺却静不下来,源于一对面下铺的俊哥儿的高谈阔论,旁边还坐着个时髦女郎,与他一唱一和的刹不住话匣子。
风平有很多事要回忆,便到走道上的临窗座上抽烟想事。四年多了,一切都会有所变化,那些红颜知己和朋友还能一如既往的对他吗?再去回忆以前的点点滴滴,记起了香港和日本之行,唯独曾使自己受到最大伤害的江边望江亭一战,却丝毫抓不住思绪。
“这位老大吸软中华,好高的档次,小弟庞贝隆有礼了。”那俊哥儿笑嘻嘻地坐在了他的对面。
“庞贝城,不是意大利消失的那个古城吗?”风平失笑。
“老大好有学问!”庞贝隆边说边抽出一根烟叼在嘴角点燃。
“我也来一支,这烟不是一般人吸的!”那时髦女郎亦过来凑热闹,点燃后屁股一扭一扭地向卫生间走去。
“小庞,这是你女朋友?”风平笑问。
庞贝隆点头,反问:“够劲吧?”
风平微笑,肯定道:“的确性感,但若把红头发改染绿色的,则更值钱了。”
“咳、咳咳。”庞贝隆咳嗽起来。
随后三人闲谈,得知小庞是深圳一家日本独资企业的业务员,怪不得能说会道,他的女朋友何芳芳则在一家欧企任公关部副经理,两人收入都不错,向往国外的富裕生活。
风平给他们建议道:“你们应该移民,攒钱买绿卡到美国去,而中国少了点子你们这样崇洋媚外的家伙,社会风气也会好起来的!”
“看你仪表堂堂,怎么象大老粗呢!”何芳芳动嘴还动手,照风平的胳膊上掐了记。
“小庞,你对象与人打情骂俏呢,你不管?”风平本就不是个“正经”人。
不料小庞却无所谓道:“我最羡慕的就是人家的互不干涉生活,只要你有能耐,挂走她都可以。”
“日!”风平彻底无语。
而旅途中有这两个“时髦”的小“伴侣”陪着也不寂寞,转眼间就到了晚饭时间。
“走,我请你到餐厅吃牛排去。”何芳芳拍了下风平的肩膀。
他忙道:“我牙齿不好,吃不消那玩艺,我上车前备有熟食,你们去吧。”
“酸气鬼,本来还想宰你一顿呢!”何芳芳垃上小庞悻悻而去。
风平苦笑,他兜里只有六十多块,很容易吃掉底的!回到座位上打开余红霞给他的袋子,却愣了神,见里面除食物外,另有一包东西,而看外边的形状就知是啥。去掉报纸包,果见一沓百元新钞,目测有一万五左右。
“再有钱,也不能这样放呀。”对面上铺的一中年很不理解。
风平没接话,想刘家的媳妇真是难得,用这样的方式报恩,而这些钱对现在的他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把钱揣在怀里,风平直往车上的餐厅走去,老子又有钱了,充它一回大尾巴驴又何妨。。。。。。
凌晨和小伴侣一同在深圳站下了车,风平却不知何去何从,以前的家的地址确实想不起来了。然而到处都是的医院广告提醒了他,忙问韩亭所在的大医院的走法。
何芳芳笑道:“巧了,我们正住在那医院的附近,一块打的去吧。”打的百十块钱当然是风平出,又管了他俩的早饭,才送走了人家。
八点钟上班的时间一到,风平直奔医院神经科医务室,迫不及待的心情可想而知。屋里有几个青年医生正在换服装准备去“查房”,见问面面相觑,均摇头不知。
正在风平纳闷之时,一中年大夫进来道:“韩博士调走三四年了,他们都是刚来的,自然不知。”
风平一惊,忙问:“调哪去了?”
那大夫答道:“可能是北京吧,但具体是哪家医院,我也讲不清楚。你可以到她曾住过的地方去打听一下。”接着便说了那个地方的走法。
三步并做两步跑到曾经的家,紧按门铃不松手。“来啦、来了,这是谁呀?这么急。”里面的人不甚满意,嘟囔着开了门,是一穿睡衣的中年男人。
风平愕然,急问:“以前的户主韩亭韩大夫到哪去了?还有那个叫梁心怡的?”
中年想了想道:“都走了,韩大夫卖了房子回北京结婚去啦,听说都有小孩啦。”
此言听在风平耳朵里何异于晴天霹雳!被一下击得懵了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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