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总令人心寒,天空中诡异的没有半点星星,孤落且惨淡的月轮高挂天帘,浅薄的月光,撒水般的挥洒着落到了地面上,显得颇为阴森幽冷。w≠w=w≈.≈8=1≠z≠w.
轰隆隆...
在一片沉寂之中,远潋的天际,突兀的,一连串的巨响轰鸣声中,于夜幕之中,一蒙蒙暗雷汹涌的滚动。
只是与声音相对应的,是在那如帘幕般的黑夜中,未曾见闪电划过的痕迹。那雷声,给人的感觉就好象是一个巨兽在一个更强大的对手前的无奈的喘息,隆隆渐息了。
一番喧哗过后,孤络的天空,便是又一次的变得平静了下来。
只不过,这种平静下,似乎还隐隐的潜伏着某些丝丝缕缕的压力和阴霾的诡异气氛,还赖在地上休憩的沈浩阳,心里没由来的一鼓。
抹了抹额头的汗渍,不算浓郁的眉毛微微一挑,忽然象察觉了什么,他反手一撑,一个纵身,从地上爬将起来。
“呼....”轻吐一口浊气,嘴角微微一笑,对着对面的江小樊道“刚刚...多谢你了哈。”
“没...没事。”江小樊随意的摆了摆小手,而后秀目看向沈浩阳,吐了吐小巧的舌头,轻舒道“刚刚我也只是靠着之前获得的一柄驱邪物品...现在,我也没有可以对付鬼怪的方法。”
“哦...”
忽然的,两人都不讲话了,不是因为没有什么话语,而是因为,刚刚那一刹那,他们好像都听见了什么?
静夜中,除了不间断般呼啸着的幽冷夜风的声音外,似乎,还隐隐的,夹杂着传来隐约的呜呜声,苍凉而凄厉。
“那是什么?你听到了吗?好象是野兽的叫声?”江小樊小声的问。
“不是的,我倒觉得是哭声。”沈浩阳皱起眉头,缓声说道,同时侧耳倾听。
“应该,又要出现什么问题了...”沈浩阳紧缩眉头,一脸严谨的望着江小樊道。
随后,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沈浩阳绕开身前的江小樊,转身从长亭边的侧栏跳过,来到长亭外面,眼睛一眯,朝着前面望去。
只见漫天的烟雾,白色的,充满了整个世界,却又不在任何地方,就好象那清晨升腾而起的阳光,天地间所有的光线与色彩从那而来。
唯一的区别,便是清晨阳光初起的时候,天空的颜色是灿金的绚烂,如今它却是粘稠般的白色。
犹豫了一下,沈浩阳继续迈动脚步,缓缓却又坚定的,朝着白色烟雾的方向试探着走去。
啪塔...啪塔...
走上两步的时候,耳畔却是诡异的传来啪塔的奇特声音,很有节奏感,一起一落,还蛮押韵的。
只不过,在抬脚时,还有一种鞋底被黏住的感觉,感觉鞋子下面好似踩到了什么奇怪的液体?
带着半是惊异半是疑惑的好奇心,沈浩阳抬起自己的脚,目光扫向了鞋底。
脚下的土壤,正在往外奔流着红色的液体,血流早已从地下中满溢而出,不断地流到地上,横流成了一滩不算太浅的血水水滩。
眼睛陡然急剧收缩,快的一眯,没想到...
没想到,自己刚刚脚下所踩过的,居然会是粘稠的鲜血!
沈浩阳倒并没有因为这滩鲜血而感到恶心,毕竟也是同样经历过“事件”的男人。
这个时候,他所更加在意的,其实是,鲜血出现的含义所在。
要知道,在镜界事件当中,尤其是现在这样有着怒的笔仙作为对手的情况下,鲜血的出现...无疑在接下来的某一个地方,便是会触什么死亡的f1ag。
而这,足以提高起沈浩阳的充分重视了,毕竟,镜界不是游戏,生命,在这里,也仅有一次!
不过,当真的看清雾气之中,奇怪声音的“主人”之后,无论是沈浩阳还是江小樊,心里又都忍不住是瞬间的提了起来,同时暗道侥幸。
还好还好,还好他们刚刚注意到了那隐隐约约传来的奇怪声音,并且还出来探查,否则后果,还真的是不堪设想啊!
门外的走廊中,大量影影绰绰,悉悉索索之声开始逼近。
站在长亭走道边,沈浩阳的整个人僵住了,夜间吹拂进来,刮在身上,有些冷。而他的心,更冷!
因为,如今,映入他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太过于不容乐观了,往右看去,昏暗的长亭外走道小径上,许多漂浮在高处的圆形物体正在缓缓靠近,那些物体的下方还都垂着一根细细的、如同线一般的东西。
乍一看起来,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成百上千的气球被一起抛放起来一样,有一种铺天盖地的气势磅礴。
只不过,却并没有气球的飘逸和好看,漫天飞舞的“气球”,一个个或是并排而涌,或是独立飘只,呈扇形、呈圆型,层层涌动,宛若铺天盖地的,覆盖眼球。
也正是这时,沈浩阳接着月光,朦朦胧胧的看清了,在那圆球状劈头盖脸的下面,所垂挂着的所谓“黑线”,其实是细长的浓稠黑!
在黑的覆盖下面,圆滚滚的球状物体,其实是一颗颗的人头!
而且那些人头上面还都没有人脸,一颗颗头颅的面庞,全是由大量的人眼球组成,那一个个黑白相间的眼珠子,好似细小的蠕虫一般,凝聚在一起,缓缓的蠕动着,血液,更是从缝隙中,悄然而不断流出……
“靠!人头气球!”沈浩阳倒吸了一口凉气,扯了扯嘴角,惊呼一声。
人头气球的典故他是知道的,而且还相当的了解,因为曾作为宅男的他,是看过同名漫画的,那是个令人绝望的故事,甚至于现在回忆起情节来,都还会有点淡淡的致郁。
同样的,正因为了解,所以对于头顶上飘荡着的一颗颗的人头气球,他的心里是相当忌讳和疏远的。
当然,这还不是最为关键的,沈浩阳之所以如此大呼小叫,是因为对于人头气球而论的,他也同样的,根本没有解决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