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虹之?”
那马匪的头子听见这话,微微一怔,脸上露出思索之色,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这临泽府何时多出了这么一号人物。
“姓上官的,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不然哼哼!”
这些马匪就像是标标准准的反派,就连说的话都是话本里面最老套的那些,一点儿都不新颖。
上官虹之听了以后,却是瞪大了双眼。
直到这个时候,他其实都是蒙蔽的状态。
怎么自己就变成了热心市民呸,怎么方兄变成了热心市民上官虹之。
不对,这个热心市民是什么东西?
方休对于这个马匪的话却是一脸的不屑一顾:“废话少说,给你们三秒的时间,离开我的视线。”
“呦,好小子,胆子倒是不小!”
几个马匪听见这话,虽是用黑布蒙住了脸,依旧能够看到他们的眸子露出凶色,看向了方休和他身边的赵嫣。
“就你们几个,还想英雄救美,拦住爷爷们?”
这些人还在放狠话,方休却是已经懒得跟他们在纠结下去了。
反派总是死于话多,没有想到,在现实竟然也是一样的。
其实他们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把人绑走,几秒钟就能完成的事情,莫名其妙的拖了这么长的时间,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方休摇了摇头,只是摆了摆手,没有说话。
身后瞬间多出了十几个手持长剑的亲军护卫。
他们原先都是站在柜台后面,被方休、赵嫣、白小纯和上官虹之挡住了身形。
见到方休下了命令,自然就从后面站了出来。
马匪们见到这么一幕,都被吓了一跳。
“你你们从哪来的!?”
原先还以为只是这几个不长眼的公子哥,最后却冒出来十几个看上去就不好惹的武者,这些马匪都是觉得一阵郁闷。
亲军护卫们却是没有一个人理睬他们,齐齐的冲了上去。
顿时,整个客栈一阵刀光剑影。
仅仅半炷香的时间,这些马匪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应对,全部吓的落荒而逃。
亲军护卫们本来想追上去斩草除根,却被方休拦了下来。
“让他们走,不用管他们”
亲军护卫们听见方休的声音,顿时停住了脚步,齐齐的应了一声:“是,大人!”
方休站在原地,看向那躲在桌子下面,正准备偷偷溜走的小丫头,开口道:“是让那些马匪走,没让你走”
那小丫头听见这话,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了,讪讪的从桌子下面爬了出来,面露笑容,呵呵了两声,开口道:“这位大人,小女子与您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您就别为难小女子了
不就是刚才呛了你两句,我道歉,我认错!
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
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却自称‘小女子’,在这个时代或许还算是正常,可是落在方休的耳朵里,却总是觉得有些奇怪。
方休走到她的面前,脸上露出揶揄之色,问道:“我再问你一遍,你认不认识我?”
“认识,当然认识!”
小丫头顿时站直了,端端正正立在原地,带着敬佩的语气道:“您就是大名鼎鼎的热心市民上官虹之,上官大人,小女子当然听说过”
“哦?”
方休看着她,表情越发的揶揄,开口道:“既然听说过,那你倒是说一说,我都做过一些什么事情?”
“这”
那小丫头听见方休这个问题,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当然,仅仅只是一瞬间就恢复了过来,一脸敬佩之色,胡诌道:“上官大人曾经带人制伏过一伙江洋大盗,守护一地百姓的安宁,在这中原道,那是为人所传颂”
“得了”
说到一半,方休就听不下去了,摆手道:“你和新安伯究竟是什么关系?”
那小丫头哪里听说过什么热心市民上官虹之,只是刚才听见方休的话,胡乱说的。
此时此刻,听见方休的问题,才像是明白了什么。
眼前这一位自称上官虹之的‘大人’,怕是和那个什么新安伯有点儿关系。
想到这里,她的眼睛顿时滴溜溜的转了起来,脑子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方休看着她,问道:“这个问题有这么难吗?”
小丫头抬眸,看着她,回答道:“我是新安伯的妹妹!”
表情十分的坚定,语气也是十分的笃定。
若不是方休,其他人见到这一幕,怕还真是被唬住了。
毕竟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谁能想到她说起谎话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方休听见她的回答,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开口道:“我和方休也算是老相识了,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他还有一个妹妹?”
方休?
方休是谁?
小丫头微微一怔,显然第一次听说‘方休’这个名字。
当然,仅仅只是一瞬间,她就反应过来,新安伯的名字应该就叫做方休!
“我一直待在家里,平常除了父亲和哥哥,很少见其他人,你没有见过我,也是正常。”
小丫头反应极快,直接开口应了一句。
方休听到她的回答,点了点头,也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面纠缠下去,而是问了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头脱口而出:“我叫方茹,茹是方茹的茹”
方茹
方休点了点头,开口道:“那些人不是马匪。”
这一点从刚才那些马匪所用的兵器,所穿的衣服,所说的话,轻而易举的就能判断出来。
一个马匪,无论做什么事情,身上的匪气都是遮掩不住的。
可是这些人的身上并没有这一点,反而给人很规矩的感觉。
可以判断,这些人即便不是衙门的捕快或者守城的士卒,也一定是大户人家的护卫,总而言之,绝不可能是马匪。
出乎方休意料的是,方茹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露出特别惊讶的表情,反而十分淡然的点了点头,回了一句:“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方休有些好奇。
方茹看了他一眼,反问了一句:“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看出来的”
“我也是看出来的”
方休听见这话,看着方茹,竟然有种哑口无言的感觉。